“江火,等等我。”下午放學,孟商羽跟在後麵追上他的腳步,跑得氣喘籲籲:“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餘江火轉過身等著他:“回家啊。”
每次放學餘江火都是最慢的那一個,一點兒都不著急,但今天不同,餘謹剛才發了消息給他,說正在學校門口等著他一起回去。
孟商羽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走在他的旁邊,好奇地問他:“江火,你為什麼會同意和傅星羅做同桌呀?老師不答應你們換座位嗎?”
餘江火一邊低頭回著消息一邊回答:“不是。”
“不是?”孟商羽這下更好奇了,連忙追問:“那是為什麼?”
餘江火從手機上抬起頭來,一臉得意地說:“沒什麼為什麼,傅星羅既然那麼不願意和我同桌,那我就偏不讓他如意。”
“啊?”孟商羽微微一愣:“傅星羅在你前麵去找了老師?”
“嗯。”餘江火點頭:“他找老師換座位,剛好被我撞上了。”
“難怪你今天會和他一前一後進教室。”孟商羽先是一臉恍然,接著有些不解地問:“可是,江火,你不是也不想和他坐在一塊兒嗎?他去找了老師不就不需要你去了?這不挺好的?”
“不好。”餘江火搖了搖頭:“這要是真換成了,說出去不就是他不想和我做同桌?不行。”
原來是這樣……
孟商羽知道餘江火這是和傅星羅杠上了,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看著孟商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餘江火碰了下他的肩膀,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要幫彆人帶一周早餐。”孟商羽苦著一張臉,看上去就像快要哭了一樣。
“一周早餐?”餘江火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揍回去。”
孟商羽見他挽起袖子,連忙把他攔下來:“沒有人欺負我。”
他是餘江火最好的朋友,誰敢欺負他啊,怪隻怪他低估了餘江火的犟脾氣。
“唉……”孟商羽猶豫片刻之後,向他坦白了事情經過:“我和彆人打賭說你不會和傅星羅做同桌,贏了他幫我寫一周作業,輸了我幫他帶一周早餐。”
“……”餘江火看著他,張了張嘴才說出後麵句話:“你用我來打賭?”
孟商羽弱弱地點頭,壓根兒不敢去看他。
餘江火也沒對他生氣,隻是聳聳肩:“那你輸了這事可彆賴在我身上。”
孟商羽仍然苦著臉:“嗯。”
“哎,你真是……”餘江火還想說點什麼,便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餘謹打來的。
他抬頭看了眼停在街對麵的黑色汽車,掛斷了餘謹的電話。
“我先回家了。”餘江火拍了拍孟商羽的肩膀:“明天再見。”
“哎!江火!”孟商羽急忙叫住他:“不去酒吧演唱嗎?上回不是說好今天就去。”
餘江火也想去,但自從餘爸餘媽知道了他分化的事,便對他格外小心,早上他說放了學要去酒吧,餘爸直接不準他把吉他帶去學校。
他還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孟商羽,想了想邁開腳步:“我哥來接我了,改天再定時間吧。”
孟商羽‘哦’了一聲,看著餘江火走過人行橫道,心裡不禁有些納悶。
江火不是從來不喜歡家裡人來接他嗎?
餘江火坐上了車。
他剛係好安全帶,一抬頭,便見餘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餘江火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一臉茫然:“哥,你看我乾什麼?”
餘謹這才把目光收回去:“你的抑製手環呢?”
“噢。”餘江火從背包裡翻出來,戴在右手手腕上,戴好後伸到他麵前晃了晃:“好了。”
從小餘江火就不讓人省心,長大了也一樣。這下分化成了omega,更讓人頭疼了。
餘謹捉住他的手腕,重新幫他戴了一下:“這裡記得扣上,不然容易掉。”
“哦……”
從他念中學開始,餘謹便沒有再對他這麼細心過,這會兒看著他親手給自己戴抑製手環,餘江火一時間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餘謹見他盯著自己,冷不丁說了句:“你換同桌了?”
“嗯。”餘江火先是點點頭,然後愣了愣神,反過去問他:“你怎麼知道?”
“你們班主任把座位表發在了家長群,爸和媽都知道了。”餘謹說:“他們在討論讓你們班主任給你換一個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