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麵相看,傅星羅和時驕也在一旁看著他們。
餘謹被餘江火問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暴露了,也不好再說他什麼。
倒是時驕在旁邊轉移開話題,算是替餘江火解圍。他看向餘江火問:“你今天怎麼來了?”
“我來是為了周六演唱的事。”有了餘謹撒謊在先,餘江火心裡也就不虛了,直接說了出來:“我重新找了個架子鼓手,這幾天他會和我們一起過來排練。”
時驕的視線掃過站在餘江火身旁的alpha,不用想都猜到了這個人是誰。正欲開口求證,便見餘江火主動向他介紹。
“他就是傅星羅,之前我跟你提起過。”餘江火說:“我們剛才試過了,還可以,不過我準備重新編一首歌。”
這要換作以前,餘江火絕對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說出傅星羅的名字,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們成了朋友,連餘江火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對傅星羅態度的轉變。
他說完,轉而給傅星羅介紹:“這是南桐酒吧的老板,我們都叫他時哥。”
傅星羅微微頷首:“時哥好。”
時驕也輕輕一笑:“你好。”
餘謹本來站在一旁不發一言,見餘江火沒有提到自己,適才清了清嗓子提醒他。
“哦,差點忘了。”餘江火說著隨口介紹了一句:“這是我哥。”
餘謹:“……”
說起重新編歌,餘江火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他眼睛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時驕耐心地聽他說完,問:“周六來得及嗎?”
“來得及。”餘江火連忙接過話:“曲子是我以前編的,沒有用過,改編一下就行,剩下的就是填詞。”
這是餘江火最為苦惱的地方,因為他不太擅長寫歌詞。
傅星羅便在這時說:“我可以填詞。”
“真的嗎?”餘江火的眸子不自覺間亮了一下:“那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我把你拉進我們樂隊的群。”
“好。”
新歌的事就這麼愉快地定下了,餘謹對餘江火的興趣愛好從不過多乾涉,時驕更是十分地支持他。
因此,在餘江火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他們並沒有從中乾預太多。
這時,有人來找時驕,時驕便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先一步離開。餘江火則讓傅星羅去後台找孟商羽,留下自己和餘謹兩個人在吧台前。
“我都看見了。”等到時驕一走,餘江火便向餘謹挑了下眉:“你買的?”
餘謹不明所以地反問:“什麼?”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禮物啊。”見他擱這兒裝傻,餘江火索性直接拆穿:“我都看見了,剛才時哥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禮盒,是你送的吧?”
要知道他哥可是個純直A,從來不和omega曖`昧,也從來看不懂追求者的示好,誰能想現在竟然懂得送禮物了,可見這次他哥是真的遇見了對的人。
餘謹的臉色頓時沉了一沉:“不是。”
這下輪到餘江火愣住了:“不是?”
“嗯。”餘謹的語氣淡淡的:“是我同事托我幫忙送的。”
餘江火無語地扶了扶額:“你同事讓你幫忙你就幫忙?你……你不是喜歡他嗎?喜歡就去追啊,小心彆人先下手為強,日後你後悔都來不及。”
他說到後麵小聲了一些,看向餘謹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餘謹沉默片刻,似在思考餘江火剛才說的那段話。過了一會兒,反過去問他:“你呢?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誰?你說傅星羅?”餘江火並不覺得他和傅星羅待在一塊兒有什麼不對,很是坦然地回答:“他現在是我的朋友,來這裡又是為了幫我,肯定會和我在一起啊。”
餘謹半帶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像頭兩次那樣多問。
在他的眼裡,餘江火就是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他每天好好地看著,生怕這棵大白菜一不小心被拱了。
*
從這天開始,餘江火和傅星羅的來往更密切了,有時候是一起去酒吧排練新的曲子,有時候是去傅星羅家補課填詞。
多去了幾次,餘江火也便沒了頭一回的尷尬,加上他的性格本就爽朗大方,每次去見到傅媽都會阿姨長阿姨短,因此傅媽對他也是格外喜歡。
“傅阿姨,那我們先上去了?”
“去吧,順道把果盤帶上。”
“好!謝謝阿姨!”
“這孩子……”傅媽的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真是嘴甜又懂禮貌。”
“可是不嗎,”做飯阿姨在傅家待了十多年,可以說是看著傅星羅長大的,聽見傅媽的話附和說:“感覺自從江火來了之後,星羅也變得開朗了不少,那天我還聽到他在房間裡唱歌呢。”
傅媽唇角笑意不減:“一會兒多做一個人的飯。”
“好嘞。”
樓上,餘江火拿著傅星羅寫好的歌詞,一邊看一邊讚不絕口。
“寫得真好。”他的眼睛幾乎都落在了那紙上,跟著上麵的歌詞輕輕哼著曲子,眼裡眉梢染著笑:“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我們來清唱著試一下吧?”
傅星羅把今天老師發下來的試卷拿出來:“先寫作業,寫完了再說。”
“那……也行。”自從有了傅星羅輔導之後,餘江火對寫作業沒了以前的抗拒:“我先寫,寫好了你幫我檢查,然後你再跟我講題。”
“嗯。”
寫完作業,兩個人合唱了幾遍歌詞。唱到第三遍的時候,餘江火中途停了下來。
“這個詞你說要不要換一下?我覺得詞的意思挺好的,但又覺得可以更好一些。”
“哪個詞?”
“就是這個,這一句的最後這裡。”
餘江火邊說邊指給他看,因為不確定傅星羅有沒有聽明白,在說完後稍微抬了下頭。而這時傅星羅正好湊上前去,兩人的額頭便這樣不小心碰了一下。
僅僅隻是碰了一下,如果及時拉開距離倒也沒什麼,偏偏傅星羅伸手揉了揉餘江火額角被撞到的地方。
“沒事吧?”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水一樣溫柔,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那股寒意。
猝不及防被揉了一下,餘江火的臉不自覺地紅了紅:“沒、沒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臉紅,可能是屋子裡的窗戶關得太嚴了,不通風。
傅星羅見他的反應不同往常,這才意識到剛才的氣氛有多曖`昧。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那樣的動作,隻是在那一瞬間,便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出去。
等到反應過來後,傅星羅也跟著紅了下臉。
兩人尷尬了好一會兒,隨後同時伸手去拿那一頁歌詞,又同時開口吐出一個字。
“我……”
“你先說。”
兩句話不約而同地說出來,餘江火低著眸子接了下去。
“其實也不一定要改,我隻是隨口說說。”
“我覺得可以改。”傅星羅說:“既然決定了寫好一首歌,那就儘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完美。”
餘江火不由地抬頭看著他,目光定在傅星羅身上。
有那麼瞬間,他隱約明白了,為什麼傅星羅會這麼受人喜歡和崇拜。因為傅星羅身上的某些特質,是一般人身上都沒有的,包括他。
*
新歌寫好後,樂隊開始了每天的排練。離周六越來越近,時間也越來越緊。他們必須提前完成作業,等到一放學,便徑直打車去南桐酒吧。
聽時驕說,活動時間從傍晚開始,一直到淩晨一點結束。時驕還說,活動人數有限製要求,隻有帶有入場券的人才能在當晚進入。
周六當天。
餘江火早了兩個小時來到酒吧,他是和傅星羅一起來的,因為他們兩家離得近。而孟商羽離餘江火家較遠一些,所以約了簡晃同路。
這會兒他們還沒到,餘江火先在後台和傅星羅排練了一下。排練完第一遍,他借口去衛生間,然後悄悄去找了時驕。
前兩天餘江火在網上買了一份禮物,這不昨天剛到,今天他就順道帶來了。
“時哥,我有點事跟你說。”他把時驕拉到一旁的角落裡。
時驕今天的妝容格外精致,和往常一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
“怎麼了?你們樂隊的人都到齊了嗎?”時驕微笑著問:“彆是今天有人臨時來不了?”
“這怎麼可能,我什麼時候掉過鏈子。”餘江火說著摸出一個小禮盒:“我找時哥是幫忙送禮物的。”
沒辦法,他哥太不爭氣了,隻能由他出馬。
“幫忙送禮物?”時驕微微抬眸:“幫誰?”
“這個人就是……”餘江火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心裡不免有些緊張,說話時眼神四處遊離:“和我關係很近,和你也認識,就是、就是我哥。”
本來他還塞了張入場券給餘謹,但今天餘謹有一台很重要的手術,可能會從早上忙到晚上,所以就算拿了入場券也不一定有時間過來。
時驕聽他說完,噗呲笑了一下:“好了,快去準備吧,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