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Chapter 20(1 / 2)

第20章

文寧的耳朵又紅了,他的手微微顫抖,幾乎握不住水杯。

就在他以為時間就此停止的時候,陸煥生的手向上,從文寧的手裡接過了水杯。--

“回去休息吧。”陸煥生倚靠在門框上,他生病了,但魅力不減,他的臉頰依舊有些潮紅,眼裡似乎蘊藏著霧氣。

陸煥生:“你的手背有些涼,最近要降溫了,被子薄了得換。”

文寧咽了口唾沫:“知道了。”

陸煥生原本想揉文寧頭發的手轉了個彎,拍了拍文寧的肩膀:“去吧。”

陸煥生端著手背轉過身,他緊抿著唇,剛剛那一刻,他想把文寧擁入懷抱,但那股衝動沒能左右他的理智。

他今年不是十八歲,他馬上就要滿二十九了,男人三十而立,他沒有任性的資本。

如果他是十八歲遇到現在的文寧,兩人年紀相仿,或許他可以不管不顧。

然而現在的他不行,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何苦把文寧也拉下水呢?

更何況文寧對他的喜歡,或許隻是少年人的一時衝動。

陸煥生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

或許是病了,讓他的心也變軟了,他從那碗粥裡品到了一點“家”的味道,那味道把他整個人俘獲了。

陸煥生拉開櫃子,從裡麵拿出藥瓶,他吃完藥之後就躺上床,慢慢的睡了過去。

文寧則自己糾結了大半夜才睡著。

他覺得陸煥生在撩他,又擔心自己會錯了意,他有些糾結,又有些迷茫。

如果陸煥生真的是在撩他,他該怎麼辦?

如果陸煥生撩他隻是光撩不負責呢?

文寧早上起來的時候很沒精神,陸煥生還沒有醒,倒是周誌文早早到了,已經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連粥都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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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誌文看文寧從房間出來,十分熱情地打招呼:“文少,陸哥昨晚給我發了消息,說他估計起不了太早,讓我給你準備好早餐。”

文寧無精打采,但還是很禮貌地說:“謝謝,麻煩你了。”

周誌文:“這也什麼麻煩的,最近陸哥不拍戲,但我還是領著工資的,都閒了這麼久了,再不動動我骨頭都酥了。”

文寧朝周誌文笑了笑。

文寧坐在餐桌前,他有些躊躇,但還是下定決心地問了出來:“周哥,陸哥他以前談過戀愛嗎?他出道這麼久了,應該是談過的吧?”

周誌文不想其它,隻以為是文寧好奇,他搖搖頭:“我跟了陸哥這麼多年,陸哥很少在戲外跟人近距離接觸,也不是潔癖,反正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比較潔身自好吧?”

周誌文:“反正陸哥是個好男人,絕世的那種。”

他才不會說有些無良媒體造謠陸哥是性|無能呢。

文寧什麼都沒問出

來,他點點頭,還是對周誌文表達了謝意:“周哥不一起吃嗎?”

周誌文擺擺手:“我來的路上太餓了,吃了兩個包子才過來的,那包子太大,我肚子塞滿了,實在吃不下了,文少自己吃吧。”

文寧用濕紙巾擦手。

周誌文忽然說:“對了,文少你不是要上明日晨星的節目嗎?可以拜托陸哥給你拍個小視頻,到時候能給你引很多人氣。”

文寧擺擺手:“不用了,要是我表現不好,太早出局,那就是給陸哥丟臉了。”

周誌文:“怎麼可能呢?你條件擺在這兒。”

文寧惆悵的歎了口氣:“練習生都不容易的。”

他想起了鄭鶴,還跟周誌文說:“他們好多沒有文憑,除了唱跳之外也沒有其他技能,如果不能當藝人,未來該怎麼辦呢?”

周誌文莫名其妙,他是無法跟練習生們共情的,隻能站在自己的角度說:“每年都有轉行的藝人,不是每個都能在娛樂圈站住腳,大多數都沒文憑,但也能找到其他工作,文少,大多數人的人生就是這樣,沒法一帆風順,但也總能找到辦法過下去。”

文寧想起鄭鶴說實在不行他就回去讀個中專或者技校,總能混到口飯吃,也就默然了。

他安靜的吃飯,吃完飯之後再次向周誌文道謝,然後下樓坐車去公司。

文寧走後,陸煥生就從房間出來了。

周誌文收拾完餐桌,看著陸煥生站在房門口,無奈地問:“陸哥,何必呢,我看文少挺好的,再說他家在國外,家裡人說不定挺開放的。”

陸煥生有些煩躁:“你懂什麼?”

周誌文閉上了嘴。

陸煥生捏了捏眉心,他歎了口氣。

周誌文忽然說:“陸哥,彆顧慮太多,機會和時間都不等人的。”

陸煥生沒有回答,他隻是轉身回房,關上了房門。

他把自己和外麵的世界短暫的隔離開,借此來求得片刻寧靜。

外麵陽光普照,夏天天亮的很早,路邊街道上全是急匆匆趕著上班的行人,他們有的步行,有的騎自行車或者電瓶車,再在公司樓下的早餐店買上一份熱騰騰又飽肚子的早餐,忙碌又平凡的一天,跟之前平常的每一天都沒什麼區彆。

文寧坐在車裡看著,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

不過真是這樣的話,估計他就永遠都接觸不到陸哥了,說不定連粉頭都當不了。

這麼一想,還是現在好。

文寧美滋滋的靠在座椅上,腦子裡腦補的全是自己上了節目以後,跟陸哥同台,然後陸哥誇自己好棒棒的場麵。

文寧一美,臉上就不自覺的帶起了笑。

司機大叔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笑道:“文少今天心情挺好?”

文寧:“我心情一直很好,我從小到大就很少有心情低落和發脾氣的時候。”

司機大叔:“這樣好,特彆好,這叫什麼樂……樂來著?”

文寧

笑道:“樂天派。”

司機大叔:“對對對,是這個詞。”

下車以後,文寧照舊給大叔遞了小費,然後揮手跟對方說拜拜,這才轉身進公司。

文寧到練舞室的時候,練習生差不多都到了,練習生們昨晚應該都訓練了挺長時間,全都沒什麼精神,站在他們中間,文寧也顯得不那麼無精打采,他剛進練舞室,江恒就走到他麵前,給他遞了個挺漂亮的杯子。

裡麵是紅紅的飲料。

江恒:“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水果,給你帶的西瓜汁。”

文寧傻不愣登地點頭:“謝謝。”

江恒衝他挑眉:“謝什麼?還這麼客氣?”

文寧已經結果了水杯,道謝的話已經說了,這時候再反應過來想推拒也不太對,隻能捧著杯子說:“要道謝的。”

江恒:“我們之間不用。”

文寧眨眨眼,有些迷茫:“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鄭鶴忽然從旁邊蹦出來,摟住江恒的脖子,誇張地說:“那是,我恒哥對誰都好,一片真心照大江,對吧恒哥?你明天記得也給我帶一杯啊。”

江恒翻了個白眼,把鄭鶴的手臂掰開:“你就喝你的礦泉水吧,而且那是一片真心照明月,你倒挺會照,照大江。”

鄭鶴比起一個唱戲的手勢,媚眼如絲的罵道:“你這個喜新厭舊的負心漢,我不如小寧美貌是不是?”

文寧原本看著鄭鶴這個活寶,抿著嘴笑。

鄭鶴是個特彆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就算一時低落,也會很快找回狀態。

鄭鶴又去攀上了文寧的肩膀:“我跟你說,恒哥就是個聖父,就愛照顧人,你彆跟他客氣,想喝什麼吃什麼就跟他說,你彆看他平時高冷,其實悶騷著呢,你讓他給你帶果汁,說不定他轉頭就偷著樂。”

江恒斜了他一眼:“說什麼呢。”

鄭鶴:“沒說什麼,我這是在促進我們之間的友誼,對吧?”

他問的是文寧,文寧笑道:“對。”

“那明天我也給你們帶東西。”文寧不喜歡白拿彆人東西,一杯果汁看起來不貴,但心意是珍貴的。

越是珍貴的心意,就越是要用同等的心意去回饋。

江恒在旁邊有些酸:“給他買什麼?他除了嘴碎,也沒給你帶過什麼。”

鄭鶴:“你這就不懂了,我的嘴也很珍貴的好不好,我也不是對誰都說這麼多話。”

江恒看文寧還在點頭,

無奈道:“他哄你,你還點頭。”

文寧眨眨眼:“他說的很對啊。”

文寧能分辨彆人的真心假意,一個人真心實意的逗他開心,不是貪圖什麼好處,那也是很可貴的。

江恒無奈了,覺得文寧單純的過了頭,要是身邊出現一個大灰狼,還不是馬上就要被吃乾抹淨?

江恒歎了口氣。

自覺無話可說。

隻能上節目的時候多看著文寧一點。</因為要趕上節目的團體舞,所以這段時間早上也不練聲樂了,一天到晚的練舞。

休息時間也沒精力閒聊,尤其是文寧,因為他負責高音,所以每一次練完,他都得喝點東西,才練了一個早上,他的嗓音就有點受不了了,但偏偏不願意抱怨,也不叫苦。

“下午你少唱兩次吧。”江恒抿著唇,眉頭微皺。

文寧擺擺手,嗓音有點啞:“沒事,過兩天習慣就好了。”

江恒:“你這樣不行,要是失聲了怎麼辦?”

文寧喝了口西瓜汁,朝江恒笑道:“不會的,沒那麼嚴重,我下午唱小聲點就好了。”

江恒無奈道:“好,你自己得記住。”

文寧:“記住了的。”

結果下午文寧還是沒法小聲唱,因為節目組的人來了,節目組要錄素材,拍攝他們訓練的場麵。

這樣的素材當然得是一群人素顏,然後練得滿頭大汗,才能突出當練習生的艱辛。

但節目組來的時候他們剛剛休息過,雖然早上練得頭發有些濕,但身上的汗已經乾了,室內也有恒溫空調,不至於時時刻刻都形容狼狽,所以為了錄製效果,他們隻能往臉上和身上噴水,營造出“滿身大汗”的感覺。

文寧也噴了一身水,他穿著的是白色的短袖,一噴水,衣服就半透不透,好在這裡都是男人,文寧也沒有不好意思。

他還小聲問鄭鶴:“這樣能看到我的腹肌嗎?”

鄭鶴看了眼他的腹部,然後一轉頭,就發現江恒正盯著自己,他連忙說:“不敢看不敢看。”

文寧:“?”

文寧:“我的六塊腹肌呢,要不讓我腹肌那塊多噴點水吧。”

鄭鶴:“你要不批件外套?”

文寧不願意了,他原本隻有四塊比較明顯的腹肌,好不容易通過這兩個多的訓練讓另外兩塊不明顯的得到了鍛煉,雖然這麼多人跳舞應該看不到他,可他還是想秀一秀的。

怎麼說文寧也是個年輕人,就沒有人不喜歡自己身材好。

“不要。”文寧摸摸自己的腹肌,滿意的不得了,“我好不容易練出來的。”

鄭鶴一摟衣服:“你看我的,也是六塊,輪廓還比你的明顯,來,摸一摸,我繃緊了,你看看硬不硬。”

文寧嫌棄道:“不摸,你身上全是汗。”

鄭鶴:“這是剛剛噴的水。”

文寧:“那也不摸,反正我的腹肌也好看。”

恒站在一邊十分無語,這倆就像學齡前小朋友,至於他自己的腹肌,還是私下給文寧看吧。

崔敬賢拍拍手,讓練習生們站好位,然後節目組的人就選好位子拍攝,一般這樣的素材隻會選一個中心人物,後期還要加上人物自白,主要是形容一下有多累,多不容易,能煽情最好。

文寧知道崔敬賢又會把自己推出去,他朝崔敬賢眨眨眼,使了個眼色,崔敬賢張開的嘴就閉上了。

崔敬賢對文寧比了個OK的</手勢。

文寧滿意了。

就在文寧以為節目組的負責人會找其他人的時候,對方卻直直的衝他來了,負責人跟鄭曉很像,都是成熟乾練的職業女性,她穿著並不算高的單鞋,笑意盈盈地對文寧說:“你好,我叫趙曼,負責這次的拍攝。”

一邊說,她一邊對文寧伸出手。

文寧不明所以,但他還是伸手和趙曼交握:“請問有什麼事嗎?”

趙曼微笑著,眼裡看不出情緒,她公事公辦地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形象好,有特色,這次錄製想以你為中心。”

文寧看著趙曼,他看著她的眼睛。

但趙曼有本事視而不見,說了幾句之後,趙曼實在忍不住小聲說:“文少,這不是壞事,到時候你人氣能更高,兩百多個,不可能每個人都能上鏡。”

文寧朝趙曼笑了笑:“我不在意這個,我不是為了紅,你讓彆人來。”

趙曼轉過頭去看崔敬賢,崔敬賢連忙假裝跟旁邊的人說話。

趙曼無奈了:“文少,我也是聽上麵的意思,你不要跟我為難,我也就是個跑腿的。”

文寧:“誰給你的任務,你彆擔心,你把聯係方式給我,我到時候自己去說。”--

趙曼有些頭疼,她沒想到這個簡單的任務都能變得這麼複雜。

趙曼:“文少,就幾句話,稿子都給你寫好了。”

文寧在這種事上總是很固執,如果他是為了紅,為了當愛豆,或許他會答應,但他本來就不是衝著這個來的,所以放棄的十分輕鬆,也十分堅決:“我說了,我不。”

他說:“你就照平時做,是我媽讓你們幫忙的嗎?我給她打電話。”

趙曼連忙說:“不是不是,是呂總提前打的招呼。”

呂總就是鼎華的老總,也是文寧十萬八千裡的叔叔,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親戚,兩邊都有心,就撿起來重新走動。

文寧:“那我去給他打電話。”

說著文寧就和趙曼一起走出了舞蹈室。

他去崔敬賢的辦公室拿到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在辦公室裡給呂總打電話。

“呂叔叔,是我,文寧,您最近還好嗎?”文寧先態度良好的打招呼,然後才說明來意,“是這樣的,節目組來錄視頻的人已經到了,我不想當中心,也不想去介紹,您看能不能給節目組的負責人說一聲?”

呂總的聲音很渾厚:“怎麼了?節目組的人惹你不高

興了?”

文寧:“不是的,我是真的不想去,但是節目組的人也不好做,您跟他們說一聲吧。”

呂總:“你真不願意?”

文寧斬釘截鐵:“真的。”

呂總:“那好吧,我給他們打電話。”

過了沒五分鐘,趙曼就接到了領導的電話,她看著文寧,實在不知道文寧的小腦袋裡裝的是什麼,不想紅參加什麼選秀啊?難道是來體驗人生的?體驗人生也該去參加變形記好嗎

?趙曼滿腹牢騷,還不敢抱怨,隻能腹誹。

文寧等她接完電話,才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趙曼一肚子的牢騷在這一刻似乎隨風遠去了,她再次端起笑臉:“沒事,不是還沒錄嗎?沒什麼麻煩的。”

“那我先出去,你過會兒再來。”文寧小聲提議,“不然他們會猜出來的。”

趙曼:“……”

她以前聽說過顧頭不顧尾,現在她知道什麼是顧尾不顧頭了,他們剛剛是一起出來的好嗎?

但她隻能看著文寧先出去。

文寧回道練舞室,他一回來,整個練舞室鴉雀無聲,練習生們紛紛轉開頭。

隻是江恒走向他,江恒的目光很複雜,最終他隻是拍了拍文寧的肩膀:“準備一下吧。”

文寧:“好。”

正要站位的時候,文寧發現江恒站到了他的位子上,文寧連忙走過去抓住江恒的手腕,然後壓低聲音小聲說:“你站我的位子乾什麼?你回自己的位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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