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淑月正得意際,顧秀才中舉消息也傳來了。
聽到消息,她當時臉色就是一變。
“是多了個中舉外甥,可同時也得罪了一位舉人,看她這次還有臉猖狂!”董家姨娘道。
董老太太道:“聰明人要懂得暫避鋒芒,你且由她猖狂,等著彆人報複她不好?你急什麼!”
“倒不急,這不是替老爺擔憂嘛,你說無緣無故得罪一個舉人,老爺多冤枉啊,都是替她擔罪名。”姨娘假哭道。
“你說倒也是這個理,一個舉人雖董家不怕,但無緣無故得罪了也不好。這就讓人尋了老爺說明,讓人備一份禮送到那顧家,解釋明白緣由,董家懲治過她,倒也不怕無辜被牽連。”
“老太太英明。”
……
不提這兩處,縣衙那也因為顧舉人和薄春山關係,多了幾分議論。
如今薄春山走在縣衙裡,碰個人都在跟他道喜,說他會找老丈人,如今老丈人中了舉,以後沾不完光。
薄春山也就笑眯眯地受著,還請人喝了兩頓酒。
外人道喜是真情還是假意不好定論,但己人就不免多了幾分擔憂,總怕薄春山這婚事來得投機取巧,就怕如今顧家出了舉子,婚事生變。
薄春山倒很信,道:“放心,老丈人不是這種人。”
殊不知,顧秀才此時也在跟孫氏談論此事。
“春山救數次,這一次能中,一多半都是多虧了春山。如今因中舉,外麵說什麼都有,就怕閒言碎語傷了孩子心,不如咱家把婚事提提,或是定個確切日子,也好安了他心。”
孫氏嗔道:“一口一個春山,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親子!是沒什麼意,都聽你。”
“這樣好,咱家不做那忘恩負義,利忘義輩。一個舉人不算什麼,想做個官還得走門路,咱家哪有什麼門路可走,不過是個窮舉人罷了,可不要得意忘形。”
“是知道,你不用擔心。”
……
當天中午,孫氏親做了一桌菜,把邱氏請上門,商談兩個孩子婚事。
薄春山知道是談婚期,在家裡就和他娘商量過了,總貫徹一個宗旨,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不知邱氏在家有沒有笑話子猴急,總到了顧家後,雙談得極為順利,婚期也定下了日子,就在十月二十八。
實薄春山是想定在十月初八,可眼離著也沒幾日,實在倉促,終定在了十月二十八。
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
談好了事情,後便是吃飯。
顧秀才和薄春山爺倆單獨一桌,剛好兩人喝酒,孫氏則和邱氏、顧玉汝、顧於成坐在一桌。
顧玉芳不在,她腳上石膏剛拆沒多久,還不能四處走,近都是在房裡用飯。趙娥近長在了顧家,每天除了晚上睡覺,他時間都是在顧家,顧家人雖覺得有些不好,可前有顧玉芳把人叫來,現在開口攆人總是不好,隻能暫時置不理。
不同於前,現如今孫氏待邱氏可是親熱多了,不知道人還以為兩人是親姊妹。
桌上氛十分和諧愉悅。
打顧秀才中舉後,現在該叫顧舉人了,肉眼可顧家氛越來越好,可人總是要有點奔頭,不然就宛如行屍走肉渾渾度日。
飯罷,送走邱氏。
薄春山本也該走,他以爹找他說話為名,暫時還賴著沒走。
實他想偷空找顧玉汝說話,現在不光顧於成知道,連顧家夫妻二人都看出來了。不過他倒從沒有越軌舉,他們也就當做沒看
這時,突然有人上門來。
是顧家不認識人。
好像是哪家仆人,直到對爆家門,才知此人是董家一個管家。
這管家極會說話,先賀喜了一通顧舉人中舉事,又隱晦地提了提太太不懂事,打老爺知道後,就讓老太太把太太拘在家中家廟等等。
這種情形,當場翻臉肯定是不可能。
古還有句話,伸手不打笑臉人。
再來,人家有道歉悔過意,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總人家麵上是如此做,又帶了禮來,算是誠意十足。
不過顧舉人不打算收董家禮,還是薄春山出麵把禮收下了。
等人走後,薄春山才解釋道:“爹,這種情況,你不收禮,那家就會以為你還心懷怨憤,你現在又沒打算對付他們,不如把禮收下來,先保持表麵和平。”
“爹不過是個窮舉人,哪能對付什麼戶,不過你說有理,他們若以為心懷怨憤,反而會多生事端,不如先保持表麵和平。”顧舉人頗有些感歎,“也多虧你機靈,倒是忘了這茬。”
薄春山哂然道:“這叫什麼機靈,隻是爹為人正,沒想到這些。讓說,禮該收就收,以後逮著機會該報複還得報複。這些戶們,做事都是掂量著輕重辦,如若真怕了爹,如若真想道歉,今天應該是董家老爺帶著他那賊婆娘上門,而不是派個什麼管家來,還不是覺得爹現在就是個舉人,還不夠分量親登門。”
“不過爹你放心,記著呢,等以後有了機會,肯定讓他們栽一回跟頭!”
顧舉人失笑搖頭:“你呀,也真是,不過你事通達,倒是比爹強。學無止境,看來爹以後還是該多跟你學學。”
就在薄顧兩家緊鑼密鼓籌備婚事際,齊永寧也回了定波。
他回來動靜可比當初顧秀才多了。
錢縣令親出麵迎了他,還請他了縣衙說話。
齊永寧躊躇滿誌,風采更勝以往,質更加溫雅從容,宛如蒙塵多年寶玉終於綻放出屬於己光芒。
他回到家,先拜了激動萬分齊彥和宋氏。
正想提己婚事事,齊彥突然道:“你顧叔這次也中了。”
齊永寧錯愕。
餘,心中躊躇滿誌無端減輕了一分。
倒不是說心裡不舒服,就是覺得怪怪。
“那可真是恭喜顧叔了,多年苦讀……”
話說了一半,剩下齊永寧沒說下,因為他看了他爹臉上黯淡。
這種黯淡可能來於對顧秀才羨慕,可能來於對己否定,因為這件事,本來該有喜意上也蒙上了一層灰。
齊永寧總算明白這趟回來,為何他爹喜色不顯、他娘也是欲言又止了。
“且你不知,就在你臨安時候,玉汝那孩子也定親了,對好像是個捕快。”
此言一出,齊永寧哪還能保持鎮定,當場變了臉色。
喜意一掃而空,全剩了錯愕和震怒。
“知你對玉汝還不死心,可退親後就該男各婚嫁,你顧叔惡了咱家,實這樣也好,也免得各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