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進了房門。
顧玉汝道:“其實這趟去,晨大哥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他擔憂顧慮恐怕是損貨。”
就如同顧晨所言,損一次貨,輕就是傷筋動骨。可他們舍不下這條路子,隻能硬著頭皮上。
“那可不好說,聽說上次他師傅差點在混亂之中被人失手殺了。什麼失手?讓我看就是故意。”薄春山諷笑道。
這個顧玉汝也清楚,隻是他們現在所知有限。
問顧晨,顧晨也不太清楚這其中詳細,因為他多事也是聽他師傅說,這也就造成一些關鍵消息有所疏漏。
譬如,當地哪幾家大姓勢大,誰家和誰家有仇,或是關係如,某一方大姓背後合夥人有哪些,長興商行所合作這家勢力如。
這些都不清楚,看問題隻能隔著一層紗。
“那你打算怎麼辦?真就你一個人和晨大哥去?”
薄春山正在玩顧玉汝頭發,纏在手指頭上,一會纏緊,一會纏鬆,也就一會時間,就把她發髻弄散了。
“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問題。”
薄春山還有想問題時候?
顧玉汝可好奇了。
“你想什麼?”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真是時時刻刻不忘占她便宜。
不過兩人都是夫妻了,是在房裡,顧玉汝倒不怕什麼,也就在薄春山驚奇目光中,在他臉上印了一下。
親完後,他還是一臉驚奇蠢樣。
她有點臉紅,凶巴巴道:“你看什麼看?”
“我看大寶貝!”
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下頭一頓亂親。
親到後,顧玉汝鬢亂釵橫,腰帶被扯了,衣襟都被拉了,薄春山也分不好受。
他翻身埋在被子裡,一頓低吼,翻過來,把人抱在懷裡亂揉。
他一頓咬牙切齒:“老子媳婦,老子不能隨意碰,顧玉汝你不行啊,你以後得多吃點,吃壯點。”
才能禁得起他折騰。
那次事後,雖說薄春山收斂了許多,也始知道心疼人了,可一到晚上他就忍不住了。可還挨上身,顧玉汝就叫疼,他把燈點了看,好像真有點慘。
大半夜,把他娘叫了起來。
邱氏知道怎麼回事後,差點撈棍子打他一頓,後來不知道從哪翻出了瓶藥膏,讓他拿回去給顧玉汝用了,還跟他說要養日。
日?!
好吧,日就日吧,才會有薄春山這麼說。
顧玉汝麵紅臉臊耳根熱,彆臉。
“你彆跟我說話。”
“你不跟我說,我跟你說行不?”人纏了過來。
“不要臉,你太重了!快起!你不該說讓我多吃壯點,應該你吃才對,誰讓你這麼壯!”
好像這個理也對?
鬨完,顧玉汝道:“你這趟去,先保證自己和晨大哥安全,然後儘可能查……”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問:“你先說說,你到底怎麼打算?”
“什麼打算?我什麼打算?”
“那你怎麼去?”
“就這麼去!”
.
船上,顧晨一臉詫異地看著薄春山。
他還真就這麼去?
隻見薄春山一身捕快規製衣裳,海青色交領窄袖長袍,滾紅邊、紅腰帶,頭上戴著皂帽,腳蹬皂靴,腰裡彆著把捕快專有佩刀。
還彆說,薄春山身形高大頎長,這麼穿真是俊威風!
可去纂風鎮穿這?
不光顧晨詫異,船上打下手夥計們都詫異,薄春山所到之處,可謂是人人矚目。
受矚目不光是他,還有顧玉汝。
因為顧玉汝也來了。
顧晨是真想到,他這堂妹夫辦法就是辦法,可辦法也就罷,把玉汝帶來做甚,他該不會把這當成了新婚出行踏青?
“顧管事,你把這樣人帶了去,去了後恐怕會出事。”一個麵黑矮壯、大約有四多歲漢子,將顧晨拉到一邊說話。
不是恐怕會出事,是肯定會出事。
撈偏門怕和官差打交道,見著薄春山上次去纂風鎮,都被人當送瘟神一樣對待?
不是怕你,而是嫌麻煩。
好吧,其實嫌麻煩也算是一種怕。
顧晨也是連聲歎氣:“江叔,我也想到,我去他說。”
“說什麼?”
薄春山帶著顧玉汝姍姍走來。
“春山,你看這……”顧晨有些尷尬,“我們出門辦事,你穿這麼身衣裳,實在太紮眼,還有怎麼也把玉汝帶來了?”
現在顧晨都忍不住懷疑,自己之前對薄春山賞識,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他現在哪還奢求薄春山能幫他什麼,不搗亂就是好。
薄春山撣撣衣袖,倨傲矜持:“這身衣裳怎麼了?挺好。”
顧玉汝拐了他一下:“好好說話。”
薄春山忙好好說話了。
“晨大哥,你看你這趟求得不外乎兩個結果。旁人爭鬥不牽連你們,保命,保貨,對不對?”
顧晨一愣後,點點頭。
“那不就行了。”薄春山拍了拍他肩膀,輕鬆道,“我和玉汝先你們一道同去,等到地方背著人下船,到了那鎮上,我以攜新婚妻子訪友為名,再你扮一場偶遇。我跟你說,那地方多人都認識我,我一進鎮,必然有人盯緊我,我你‘偶遇’,你是我大舅哥,他們為了想送瘟神,一定不會讓‘麻煩’靠近你。”
“就這樣?”顧晨還是驚疑不定。
“就這樣!”薄春山連連搖頭,故作感歎狀,“晨大哥,當初大伯找我,其中就有我這官身原因在,這身份若是能用好,也不是有好處。”
那就這樣了?
顧晨和叫江叔人麵麵覷。
也隻能這樣了,因為薄春山已經帶著顧玉汝走了。
.
懷著還有些質疑心情,船出發了。
剛走時,薄春山還有些疑惑,顧晨說有貨,貨呢?
顧晨說,貨不會一起走,太紮眼了,等快到纂風鎮時才會聚集。
等快到地方時,果然有貨船靠近,一行加起來四艘貨船,看起來是有威勢。
趁著船上還在下貨,薄春山帶著顧玉汝下了船。
這碼頭上有專門車送人去鎮上,隻要付銀子就行。因為薄春山不想等車上再上其他人,就把整輛車都包了,讓趕車送兩人去纂風鎮。
車夫看他穿一身官差衣裳,也不敢多說話。
騾車一路疾行,進了纂風鎮。
這纂風鎮看似隻是一個偏遠小鎮,其實鎮還挺大,幾乎有半個定波縣城大小,鎮上也有許多客棧旅店,上次薄春山帶人來就是住在客棧裡。
這一次,他同樣去了上次住客棧。
客棧老板滿臉是笑,卻遮不住臉上驚訝。
“官爺這是?”
他大約四多歲,生得一副腦滿腸肥模樣,現在天不是熱,卻是滿頭大汗。看看薄春山,去看顧玉汝,一邊擦著汗,一邊說話,似乎有點慌。
這次顧玉汝出來,專門準備了個幃帽,帽沿上有輕紗垂落,隻能若隱若現看出是個容貌出色子,具體麵倒是看不分。
薄春山擺擺手,一派大大咧咧:“莫怕莫怕,這次官爺是攜新婚妻子來訪友,不是來辦差。”
不是辦差,你穿這麼一身衣裳來是做甚?
不過這話客棧老板肯定不會說,一邊笑嗬嗬地和他打著哈哈,一邊趕忙叫店中夥計去準備房間。
等人隨著夥計進了客房,老板行色匆匆地出了客棧。
……
位於纂風鎮鎮南,一處外表看起來古樸低調,內裡布置卻極為奢華,處處都能看見銀子魅力大宅院中。
一人急急地奔了進來。
“那、那瘟神,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