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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漢子?什麼野漢子?
“你瞎胡說什麼!”
她一巴掌拍在他光裸的肩膀上。
“我這不是有點受寵若驚。”
“你意思是我平時對你不好?”
薄春山一陣笑,道:“平時也好,隻是今天最好。”
其實前頭那句是假的,後頭那句才是真的。
難道自己真對他不好?顧玉汝忍不住自我懷疑,可回想了一會兒,她好像真沒給他做過什麼事,一直以來都是他替她做。
想她之想,解她之難,她甚至有時連話都不用說,他都能心領神會衝在前頭把事做了。
她習慣了他的付出,他的主動,慢慢就成了習慣,也不覺得這些突兀,更不會覺得自己做少了。
可今天,因為婆婆做棉衣這件事,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真的做得太少。
她蹙緊了眉,哼道:“既然好,那就閉嘴享受,趕緊洗完了,娘還等著我們吃飯。”
說是這麼說,她手下的力道卻又輕了許多。
柔中帶著力道,順著他的頭皮一點點用指尖搓著,搓的同時用手指微微按壓。每次她娘若是這麼給她洗頭,洗完了她都會覺得特彆舒服,尤其是頭,本來沉悶悶的,洗完了會覺得輕鬆許多,格外神清氣爽。
“顧玉汝,我沒發現你還有這手藝,以後你天天給我洗。”
“哪有天天洗頭的?”
他胡亂找著借口:“我最近臟,天天下鄉,你看今天頭發上全是灰,你能看我滿頭是灰的在咱們床上睡嗎?我平時洗頭都是胡亂搓一搓,也不耐煩洗。”
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我臟死了,自己也不會洗,你看著辦吧,到底給我洗不洗?!
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她用瓢舀著水把頭發上的臟汙衝掉,再洗第二遍。
第二遍就快多了,隻隨便在頭上走了一遍。
洗完衝乾淨,把頭發的上的水擰掉,她按照她的習慣在他頭發上包了一層布。之後她就出去了,薄春山想拉都沒拉住。
薄春山就頂著這層布出去吃飯了。
邱氏見兒子弄得這副奇怪模樣,詫異之餘也知道他是洗發了,看樣子這是兒媳婦弄的。
顧玉汝又開始耳根發熱,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他卻笑嘻嘻的,就沒當成回事,嚷著說都吃飯吃飯。
飯罷,終於可以回屋了,一進門顧玉汝就把他頭上的帕子給扯了。
“你可真不講究,怎麼就頂著這個出去了?”
“這不是你給我包的,我想你沒讓我拆,我就先頂著,又沒什麼。”
看她彆彆扭扭的樣子,他湊到跟前:“咋了?你怕我娘笑話你?我娘才不會笑話你,她隻會高興。”
所以說還是當兒子的了解娘,兒媳婦還是要差點。
薄春山一湊上來,就纏人得很。
這都是老/習慣了,不是要摸摸手,就是要摸摸臉摸摸腰,反正就是不消停。關鍵是他也不嫌膩歪,也不嫌煩,似乎這是他極大的樂趣。
而顧玉汝,也從很不習慣很煩,到慢慢也習慣了。
“你頭發上的水滴到我身上了。”
“那你給我擦擦?”
他摸塊乾帕子塞過來。
顧玉汝能怎樣,隻能給他擦,順著發梢一點點往上擦,往上擠乾水。而薄春山也就借坡下驢,從開始歪著側著頭將就她,到最後直接歪到她腿上去。
他躺得可舒服了,顧玉汝忍了忍沒去推他。
因為薄春山歎了口氣。
“怎麼了?可是事情進展得不太順利?”
他點了點頭:“確實不太順利。”
她頓時忘了他太過沉重的事,忙道:“怎麼不順利了?”
薄春山就把原委講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