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頓了下,薄春山又道:“我也不說一年這種誇大之詞,你應該明白我說的平法是哪種平法。”
普通的平倭,不過是把目前還在四處作亂的倭寇全部蕩平,可這並不起任何作用,因為斬草不除根,明年倭寇又來了。
康平帝要的是根治,不再有寇患的後顧之憂,他才能專心去對付北晉。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曾經苗雙城所提,薄春山在腦中細化之法——把倭寇徹底擋在家門之外。
雖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但其中涉及之人涉及之事太廣,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成功的。
“好!朕明日早朝就封你為東南剿倭總兵官。”
顯然,這個決定在明天會迎來很大阻撓,但康平帝既然說了,顯然早已做好了準備,甚至極有把握。
哪知薄春山拒道:“還是彆封我了,正兒八經打仗有人比我在行,我覺得他比較適合。”
這次康平帝是真得震驚了,還有人被封官不要的?
要知道,按薄春山現在的品級來算,充其量就是個九品的小官,以前總兵官雖無品級,隻是個官職名稱,遇有戰事,奉朝廷詔令出征,戰事結束,回歸原職,但後來因抵禦北方遊牧民族,朝廷在邊關設立軍事重鎮,總兵一位成了常駐,被定為正二品官銜。
從九品一躍之下成了正二品,可謂是飛升。
他竟然不要!
可康平帝不愧是皇帝,總體來說雖然詫異,但詫異得並不明顯。
“誰?”
“蕭山衛駐守龕山禦守千戶所,千戶邵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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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在烏蠻驛的住處,薄春山還在感歎。
“你說我是不是傻?正二品,正二品的官銜我竟然沒要。”
顧玉汝笑得直掩嘴。
“你還笑我!”
他氣得人就過來了。
顧玉汝想跑,她也付出行動了,卻沒跑贏他,被他一把抱進懷裡。他把她抱了個奇怪的姿勢,竟成了他坐在貴妃榻上,而她跪坐在他腿上。
他把下巴擱在她肩頭上感歎:“我想著總兵官是個大官,但我怎麼知道總兵官是正二品,九品到正二品……”他心疼地連連咂嘴,“我若是答應下來,你是不是就能做夫人了?到時候我給你請個誥命,多好!我怎麼這麼傻!”
顧玉汝看他那胡攪蠻纏勁兒,最近這人越來越會撒嬌了,動不動就往她懷裡鑽著要安慰。
她推了推他的大頭:“行了,彆裝了,你不就怕我生氣。我生你的氣做甚,你這是做正事,你把位置給了邵大哥,肯定是覺得他在明麵上比你在明麵上好。說吧,你又想搞什麼鬼事?”
“我怎麼就搞鬼事了?”他有點不甘道。
顧玉汝歎了口氣,順從他。
“好吧,那你是有什麼打算?”
“我也沒什麼打算,等離開應天了再說吧。”
他嘴裡這麼說著,卻又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彆看他嘴上一直沒停,其實腦子也從沒停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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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康平帝從僖妃嘴裡不停地說著那位薄太太如何好,就知道她今天肯定很開心。
而關於她今天是如何跟對方相處的,他也不用再問了,因為她全部都通過方才那些話說出來了。
比如他知道昦兒跟對方的女兒十分玩得來,那個女娃乳名叫八斤,至於為何叫八斤,僖妃跟他講的十分詳細。
比如那顧氏教她生產時如何呼吸,如何省力,這樣才能少吃苦,能儘快生下孩子。僖妃對此事十分上心,康平帝知道她為何如此,因為她曾說過要給他生十個孩子,可才生下老二老三,她就有些害怕了,怕疼。
顯然這一次她又重燃了信心。
還比如顧氏好像教了她什麼秘法,可以讓女子鍛煉私/處,免得孩子生太多,影響床笫之事。這件事她雖沒有明著說出來,但跟明說也差不多了,她笨得臉上從來藏不了東西。
其實關於這方麵,宮廷裡也有很多秘法,不過她從沒提過,康平帝也沒想過這件事,因為僖妃生產似乎並沒有影響兩人之間的事。沒想到那顧氏說了,她會如此上心,難道她覺得自己……可他並沒有這種感覺……咳咳……
康平帝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見她還是笑眯眯的,不禁道:“你很喜歡那個顧氏?”
僖妃點點頭:“顧姐姐人很好的。”
都發展成顧姐姐了?
“她似乎沒有把我當娘娘看,我跟她說話覺得很輕鬆,不知不覺就說了很多話。對了陛下,你是不是很看重顧姐姐的丈夫?”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僖妃還是知道的,因為若不是看重,康平帝這次出來可不會帶上她,還讓她可以和薄春山的妻子說說話,他平時把她藏得挺緊的。
康平帝也沒隱瞞,點了點頭:“希望他不會辜負朕的看重。”
作者有話要說:汝:我是真沒想到一個皇帝竟然懂這麼多
山:我去,我都不懂,你怎麼就通過看你妃子的臉‘看’懂了?
康平帝(咳了兩聲):一個皇帝,應該是無所不知的,懂這些難道不正常?這很正常,這明明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要大驚小怪……
(沒人聽他演講)
山(悄悄問):你怎麼懂得這個秘法的?
汝:才不要告訴你。
玉娘(翻白眼):跟我沒關係,沒關係啊,我可沒生過孩子,老娘可不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