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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傳閱後,眾大臣俱是驚詫、驚駭。
卻見大多數人都不動聲色,也都收斂了自己情緒,有話自然不能在朝堂上說,此俱都拱手匆匆離開了。
一天,應天還是如以往並沒有什麼變化,朝堂上卻發生了大震動,一波震動綿延許久許久,也此給南晉造成了極大轉變。
當然是後話。
……
次早朝,康平帝一改之前冷眼旁觀樣子,選擇了主動出擊。
先是問戶部之事,再是問戶部尚書,最後問眾大臣如今局麵該怎麼辦?
戶部沒錢是真,許多朝臣也知道戶部沒錢,每戶部為沒錢都要跟各部堂衙門打仗,那是從頭打到尾,也就過那幾天能閒著。
為何打仗?
為沒錢啊,戶部雖管著朝廷錢袋子,錢袋子裡沒錢,戶部也沒有辦法。
一次,戶部尚書那老頭也來了,還是沒穿官服。
幾天沒上朝,抱病在家,都知道抱病是假,不想乾了是真。戶部尚書差事是最難當。
老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從雲南不平靜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最近兩各地災情,北邊對叛王,沿海對倭寇大事,甚至連給先皇修陵事都拿出來說了。
戶部為什麼沒錢?
你說戶部為何沒錢?到處都伸手要錢,戶部帳都是赤字,從哪兒變出銀子來?
“大晉兩處於多事之秋,北邊還有叛王虎視眈眈,倭寇肆掠對沿海一帶百姓造成了極大影響,以至於國庫收入隻見減少不見增長。”
康平帝語氣格外語重心長。
“所以朕多不想說,甭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沿海一帶必須休養生息,所以剿倭之事刻不容緩。剿倭光喊口號是沒用,也需要大量軍費支撐,兵部尚書陳愛卿也在,你來說說,兩你兵部給剿倭都司撥了多少銀子?”
陳高邈語塞,不能不說:“陛下,實在不是兵部為難剿倭都司,而是兵部也沒銀子,戶部沒銀子給兵部,兵部哪有銀子撥下去。”
“瞧瞧,瞧瞧!”
康平帝朗聲道,“所以纂風鎮一事不用再提,薄巡檢使也不是為己謀取私利,而是為了朝廷。”
“陛下……”
“怎麼?”
說話人硬著頭皮躬身道:“朝廷也不是沒有設立市舶司主管朝貢堪合之事,像寧州、廣州……”
不待對方把話說完,康平帝就在上頭冷笑了一聲。
錢呢?
是,兩地都有設立市舶司,朝廷也不是全然把還海禁了,而是以朝貢名義,也就是官對官,後來為倭寇鬨得凶,寧州市舶司罷停了,廣州市舶司還好好,卻也是不見錢。
實際上纂風鎮賬冊早就交上來了,遠比些大臣想象還早,算是給康平帝打開了一扇新大門,從不知道生還以麼做。
當然一切都是次要,關鍵是賺銀子很多。
剛開始是兵部撥下銀兩,對整個東南平倭來說是杯水車薪,康平帝哪怕生為皇帝也有無能為力候,為此專門從自己私庫裡拿了一筆錢,給了邵元龍,再之後就是薄春山先斬後奏。
如果真有一個辦法,既能賺銀子,能滅倭寇,何樂而不為?
所以從一天開始,纂風鎮賬冊每個月都會送到康平帝手上,也默認了種行為。
康平帝自然也不傻,合則你賺得缽滿盆滿,還要搞出一堆事來,讓朕給你收拾爛攤子,朕現在自己來賺銀子不行?你還要挑三揀四挑五挑六?
對,康平帝嘴裡雖然沒明說,但就是麼個表示。
所有人都能明白。
“國庫現在不充裕,朝廷需要軍費,非常期,非常對待。既然愛卿提到市舶司,早為寇患寧州市舶司罷,如今既然有纂風鎮在先,市舶司再設不再設倒是並不妨礙。
“不過朕覺得纂風鎮一套章程很有板眼,就暫且先麼行著吧。為避免名不正言不順,特封薄春山為東南巡海道副使,督管海防備倭對夷通商事宜。”
番話是把滿朝文武驚得不輕。
合則彈劾沒用,反而讓對方升官了?
巡海副使全稱應該是提刑按察使司巡視海道副使,按秩應該是正四品,四品跟某個地方知府四品不一樣,管那叫一個寬。
巡海道不光有經略海防、簡練水陸官兵、處備糧餉之責,同還有督查地方之權,除了海防事務,若當地有市舶司及外交務,也由其監管。
一般巡海道都會特定某個地方,也就是你隻管一片區域,所以是某地提刑按察使司,如今前綴加了個東南,那範圍就更寬了,也就是屬於總督東南剿倭都司長官。
當然,重點還不是,而是康平帝竟給纂風鎮發了官牌,也就是說朝廷準許其對外通商。
要知道哪怕是市舶司,也有各種條條框框管著,康平帝卻來了個纂風鎮一套章程很有板眼,就麼行著。
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