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陶一邊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邊低頭翻看暗探收集回來的情報。
她將新的書信拆開,剛看清前兩行字,身體就是一僵。
帶著一身夜間寒意的東方正卿推門走進來,瞧見孟陶一副出神的模樣,他上前,溫柔的把手搭在孟陶肩上,“在想什麼事這麼出神?”
孟陶把書信放下,苦笑道:“穆衡玉被冊立為儲君了。”
她還記得三年前被囚禁在院子裡時,她問那人,不怕把她放走是在放虎歸山嗎?
那人輕描淡寫,偏偏成竹在胸,“我親率大軍入宋朝取你性命。”
回到宋朝後,她不斷在爭,瘋狂想要掌握大權,順便報複當日對方輕蔑之仇。但在宋朝不斷內耗時,周朝卻一直在休養生息……
孟陶轉頭去看東方正卿,“正卿,你說我爭得有意義嗎?宋朝不斷內耗,我那個叔叔無心發展軍隊,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如果有朝一日他**隊兵臨城下……”
肩膀上有痛楚傳來,東方正卿發現自己弄疼孟陶後,苦笑著鬆開手,“陶兒,如今你與宋帝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現在隻要你退一步,不但是你,就連追隨你的人也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家族榮辱全係在孟陶身上,一旦落敗,家族傾覆之日不遠矣。
都爭到這個時候了,哪裡還容得他們退後任何一步!
東方正卿的視線瞟向書信,看到書信前兩句話時,他就明白孟陶的心性為什麼會出現動搖了——自從四年前交手落敗後,穆衡玉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太重了。
“我們還有機會,隻要宋帝一死,你就是宋朝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我們的人手已經埋伏好,隻要宋帝離開了皇宮,那麼他隻有死路一條。”
孟陶深深吸了口氣,把那些遲疑全都埋下。如果她擔憂他**隊兵臨城下,那麼就以最淩厲的手段解決掉宋帝,將權勢全都把握在她手裡就好了。
到那時,她會好好休養生息,大力發展軍隊,向著天下一統的目標努力。
五日後,越發耽於享樂的宋帝前去西山狩獵,遭遇刺殺,幸而有勇士為他擋了一劍才免於一死。當宋帝從昏沉中恢複些許神誌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命人去抄了右相的家,將人斬首示眾。
“他們敢狗急跳牆,就彆怪朕來一場血洗!朕動不了朕那侄女,她身邊的人難道還動不了嗎?”
此時是深夜,當孟陶和東方正卿得到消息時,右相和他府中人的屍體早已涼了。
東方正卿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斬草不除根,果真是後患無窮。
被滅了族的東方正卿一改先前的冷靜,行事變得瘋狂起來。
兩方勢力開始殊死搏鬥,宋帝剛被人刺殺,他將效忠於孟陶的官員全都牽扯到刺殺案裡,抄家滅族者不計其數,帝都菜市的地板被鮮血染得怎麼清洗都清洗不乾淨。
孟陶等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邊瘋狂反擊一邊在暗地裡調兵遣將,在為清君側做準備。
一時之間,宋朝風雨欲來,無數人倉皇求存。
與此同時,周朝帝都裡。
自從周帝纏綿病榻後,皇宮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太醫給他診斷過,學過醫術的衡玉也在暗地裡給他把過脈。
醫者不醫命,周帝在帝王之位上勞心勞力,身體早就虧空。衡玉一直在暗地裡幫忙調理,但多年調理也隻是緩解了症狀,如今周帝分明是命數將近。
即使是衡玉也不可能逆了命數。
她最近都住在宮裡侍疾,陪著周帝說話,寬慰他,還把喬瑾的事情告訴周帝。
靠著枕頭昏昏欲睡的周帝瞬間清醒,他抓著衡玉的手,聲音有些抖,“玉兒說的可是真的?”
“我隻是有些懷疑。這些年我的人遍布整個周國,都尋不到太子哥哥,因此我懷疑他是流落到了其他國家。以太子哥哥的才華,定然不會默默無聞,這個喬瑾的名字裡又正好有個熟悉的字,我才有些懷疑。”
“好,好,好,總歸有個希望啊。”周帝激動道,但很快又劇烈咳嗽起來。
父女兩又聊了一會兒,周帝精神不濟,靠著枕頭睡了過去。
外麵有人急匆匆走進來,附在衡玉耳邊說話。
衡玉離開皇宮,去見沈歸和影五。
影五一見到她,立刻跪下行禮,“公主殿下,謀劃已成,屬下幸不辱命。”
衡玉親自將他扶起來坐下,認真打量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搖頭道:“你還有傷在身,不必行如此大禮。你從宋朝脫身可還順利?”
影五點頭,咧嘴笑了一下,“屬下受了那麼重的傷,出了什麼事都不奇怪。那些人果然打算行刺宋帝,若不是臣關鍵時刻為宋帝擋了一刀,宋帝怕是已經在輪回府裡走上一遭了。”
“宋朝風雨欲來,宋帝與宋皇太女都在暗地裡調兵遣將,我們取宋朝的時機將來!”
淡漠如沈歸,說這句話時神色裡都帶了幾分狂熱。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答應了三更,但坐在電腦前五個小時隻肝了一章……
更新隻能繼續欠著了,真的是越欠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