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看來是真的不想說話,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邊上,蹙著眉頭,白毛臟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臟臟的。
“焯哥,今天不是你媽的生日麼,你去江家赴宴,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弄這一身血。”
溫暖驚詫地望向葉青:“他媽媽,生日?”
“對啊,他還準備了禮物咧。”
江焯忽然冷聲道:“閉嘴。”
葉青噤聲了。
溫暖望向少年,不知為何他會搞的如此狼狽。
他腦袋微垂,漆黑的眸子裡仿佛籠了一層霧,令人看不真切。
葉青將乳白色的粘稠藥膏放桌邊,說道:“焯哥天生痛感就比一般人強,普通人挨一拳,幾分鐘就緩過來了,江焯哥可能會直接疼暈過去。所以學不了功夫,以後你不要再找他打架了,更不要幾次三番讓他涉險救你!”
溫暖微微張嘴,有些訝異。
還有這種病麼?
仔細想想,認識江焯這麼長時間,好像的確沒有看到他跟人打架。
“可...他的暗器這麼厲害...”
“江焯哥練射擊和眼力,練了十多年了,不像你,被人搞一頓醒來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變身超級賽亞人。”
江焯拎著勺子,敲了敲藥碗,對葉青說:“不早了,回去睡覺。”
他將藥膏推到了江焯手裡,咕噥著說:“明天一早讓他走,彆被叔發現。”
“知道。”
葉青氣呼呼地離開了房間,江焯才將覆在她身上被單扯下來,伸手蘸著藥膏,輕輕地塗抹在她傷口的位置。
刺疼的感覺激得溫暖的身子本能地縮了縮。
“忍著。”他麵無表情地替他上藥,力道很大,幾乎是要把藥膏都摁進她的傷口似的。
溫暖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痛就喊出來。”
溫暖用力搖頭。
“你他媽不會要哭了吧。”
江焯用力摁了摁她的傷口,溫暖“嗷”地叫了聲:“乾嘛!”
“哭一個給老子看看?”
“我才不哭呢!”
江焯嘴角彎了彎,心情似乎還不錯,俯下身輕輕地吹了吹傷口。
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溢滿了全身,很舒服。
溫暖小心翼翼地卷著衣角。
幸好手上的地方隻在側腰,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那豈不是要露餡了。
溫暖又想到剛剛少年幫她吮吸傷口的樣子,臉頰不免泛起紅暈來。
江焯也沒多問什麼,隻是諷刺她:“這麼細的腰,快趕上姑娘了,算什麼男人。”
溫暖也不生氣,她本來就是姑娘嘛。
上過了藥,又纏上了紗布,溫暖連忙放下衣角。
“能動嗎。”他問她。
溫暖試著活動了一下,說道:“腰還有點麻麻的,沒什麼知覺。”
“洗澡的時候,注意傷口不要沾水,用毛巾擦身體就行,如果動不了,我來幫你。”江焯說完,從櫃子裡取出了乾淨毛巾。
溫暖都要傻了:“洗...洗澡?”
江焯已經脫掉了外套,望了她一眼,說道:“你不會覺得,我會讓你不洗澡就睡我的床?”
“我還要睡你的床!”溫暖目瞪口呆。
江焯見她這副表情,更加不爽:“你以為我想?不然你現在就滾,我不攔你。”
說完他打開了房門,做出送客的姿態。
溫暖看了眼窗外,還下著小雨,她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現在回去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到明天早上。
跟命比起來,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溫暖扶著腿,走到了洗手間門邊,說道:“不、不用你,我自己洗。”
江焯拎了拎件自己的衣服,甩給她,也跟著走了進來:“洗手間很大,我們可以一起,我身上濕透了,想快點換掉。”
溫暖趕緊將他推了出去,說道:“不可能!”
江焯見她反應這麼大,皺眉道:“都是男人,你怕什麼。”
“我...就是不習慣跟彆人洗澡。”
“你行嗎,摔了我不會進來扶你。”
“沒、沒事。”溫暖扶著牆走進浴室,小心翼翼地上了門鎖,還有些不放心,對門外的江焯道:“你...不要忽然闖進來哦。”
“老子對你沒那種興趣!”
江焯有點無語,又聽到浴室裡“溫寒”小聲咕噥說:“沒興趣就好。”
聽起來似乎還鬆了口氣。
江焯拿起書翻了翻,又煩躁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