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翻了個很無話可說的白眼。
葉青嘴角抽抽,覺得載這“娘炮”去學校,好像比他騎女款自行車...更丟臉。
“你先起來,這坐姿太奇怪了。”
“這不是很正常麼。”溫暖不覺得側坐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是站起來。
葉青見她離開車座位,瘋狂地蹬踩著腳踏板,逃之夭夭——
“拜拜了您!”
溫暖:......
她望了望江焯,當然,這位大佬就更懶得管她了,騎上自行車,兀自離開。
溫暖無奈地聳聳肩,也沒在意,不載就不載吧。
比起江焯昨晚對自己的全力相救,這些小事請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晨曦的霧靄中,溫暖扶著牆,慢慢地走在小巷中。
小巷也隨著朝陽的漫灑,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逐漸有了煙火氣,路邊的小販拉開蒸籠,白霧蒸騰,能嗅到饅頭香。
這時,身後傳來清脆的鈴響,一個男孩騎著自信車,穩穩當當停在了溫暖身邊。
“阿寒,上車。”
溫暖抬頭,望見一個穿校服的少年,對她陽光燦爛地微笑。
少年理著平頭,眉目特彆剛直,一看就屬於特正直那一款,唇紅齒白,很有幾分凜然正氣。
她當然認得他,他的照片就掛在教學樓前的宣傳黑板上,光榮榜榜首,全國十佳三好生,年級常年保持前十,陸緒陽。
溫暖眨眨眼,想起來,陸緒陽跟她哥,好像一直都是鐵哥們,老哥的房間裡還擺放著跟陸緒陽的合影照片。
溫寒經常帶陸緒陽去網吧玩遊戲,帶他上分上段位。有時候陸緒陽也會給溫寒補習功課,雖然這並沒有什麼用,溫寒的成績一如既往的糟糕。
這兩個人的交往一直處於地下關係,學校的同學其實不知情,就連溫寒的小跟班方哲翰都被蒙在鼓裡。
想來也可以理解,陸緒陽是老師同學眼中優等生的代表,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學生會主席,是所有學生的榜樣和楷模。
他這樣的好學生,很難和溫寒這種學習爛、愛打扮的花孔雀聯係在一起。
在學校裡,這倆人就壓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但偏偏,倆人建立了奇妙的友情。
當然,所有的交往是背著老師同學的。
主要還是考慮到...陸緒陽學生會主席和紀律監察組長的身份。
如果讓老師同學知道,他也會去網吧玩遊戲、甚至有時候還會跟溫寒倆人躲巷子裡抽煙,人設天崩地裂,這是陸緒陽不能承受的。
所以倆人就像所有偷偷摸摸早戀的情侶一樣,在學校裡井水不犯河水,誰都不搭理誰。
出了校門,倆人的感情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
“愣著做什麼。”陸緒陽衝溫暖笑了笑:“上車,我載你去學校。”
既然有免費的人力車夫,何樂而不為。
溫暖欣然坐上了陸緒陽的自行車後座。
陸緒陽踩著腳踏板,側頭問她:“你怎麼回事,看起來像被人bao菊了。”
溫暖:......
說話也很好哥們。
她恍然間想起,剛剛江焯看她的眼神這麼奇怪,難不成是想歪了?
她心情頓時變得有點複雜。
陸緒陽溫煦地笑了笑:“你剛剛扶牆的姿勢,很誘惑。”
“如果誘惑到你,我抱歉。”
其實溫暖一直懷疑,陸緒陽和他哥之前這種奇奇怪怪的友誼,顏色不太單純,倆人彆是真有什麼吧。
卻沒想到,陸緒陽直說道:“你想誘惑我,還要再修煉幾年。講真的,你妹妹什麼時候回家,不是說介紹給我當女朋友嗎?”
溫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幾聲:“我什麼時候說的?”
“裝什麼失憶。”陸緒陽鄙夷地說:“上個月,你說你要去乾一件大事,可能很危險,說你就這一個妹妹,我成績好,將來有出息,要把她托付給我,這都是你的原話。”
溫暖:......
就這麼把她賣了,溫寒問過她意見嗎!
“所以,我有跟你說,我是要去做什麼大事?”溫暖趕緊問道。
陸緒陽想了想,說道:“說你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秘密,如果這件事成功了,你爸會對你另眼相看什麼的,我一直忘了問...到底是什麼事?跟你上次遇襲有關嗎。”
溫暖聽陸緒陽反問,想來他也不清楚溫寒到底要做什麼。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一定很危險,和最近幾次發生的意外,肯定脫不開關係。
看來,事情的真相,還得從那個刀疤少年入手。
陸緒陽載著溫暖剛駛出小巷口,便看到江焯和葉青倆人從包子鋪走出來,她衝他們揮了揮手:“嘿,哥哥們,我先走一步啦,學校見。”
江焯手裡拎著一袋熱騰騰的包子,視線冷淡疏懶地掃過倆人的背影,臉色沉了沉。
葉青推著自行車,看著他們,沒反應過來。
江焯在包子鋪磨磨蹭蹭吃早飯,就是為了等這家夥,得...人家根本可不缺朋友。
“陸緒陽怎麼會載他上學。”葉青好奇地說:“以前也沒見他倆關係這麼好。”
江焯冷著臉,轉身將手裡那袋熱騰騰的包子,扔進了路邊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