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明顯不高興了,原本是剝給她的雞蛋,自己咬了一口。
“喜歡歸喜歡,真要在一起...”溫暖想了想:“我還是有條件的。”
他一邊吃一邊問:“什麼條件。”
“打贏我。”
江焯思考了一下,問道:“用暗器行嗎?”
“絕對不行!”
“哦。”
“還有第二個條件。”
“什麼。”
溫暖對他莞爾一笑:“要麼打贏我,要麼讓我甘心放水認輸。”
江焯想了想,得出結論――這貨可能是個雙標狗加外貌協會。
房間裡,燈光很柔和。
溫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高領毛衣,脖頸顯得越發修長,坐在沙發窩裡,雙腿側放,坐姿也是標準的女孩坐姿。
江焯時不時看她幾眼。
“江焯,你要不要跟我比一場呀!”她笑眯眯地開玩笑問。
江焯又剝了另一個雞蛋,塞她嘴裡,冷聲道:“你要是個姑娘,我考慮一下。”
溫暖嚼著雞蛋,愣了一下。
巧了,我還真是。
他疏懶地倚靠在沙發靠背上,麵無表情地看相親節目,分辨不出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溫暖笑眯眯說:“你不會是看真的入戲了吧。”
江焯抬起眸子,冷冷睨她一眼:“我不會對男人入戲,你沒這福氣了,下輩子再來。”
“說不定我還真有這福氣呢。”溫暖笑意越甚:“焯哥,實不相瞞,我有個孿生妹妹,長得一模一樣那種,有興趣嗎?”
“沒有。”江焯冷淡地起身,不想再和他討論這種問題:“閉嘴吧你。”
“我說真的,有時間引薦一下,我妹妹特彆好,又乖又聽話,能挑能扛,電梯壞了還能一口氣爬二十五樓不帶喘氣的。”
江焯一飛鏢唆過來,溫暖連忙俯身躲開。
“說了不準對我來陰的!”
江焯冷聲威脅:“老子沒興趣,再說一個字,打斷腿。”
溫暖連忙捂住嘴。
真情實感的為自己賣第一波安利,還沒賣出去,溫暖不想說話了,拿著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換台。
江焯沒理她,坐到書桌邊開始寫作業,身後她乖乖調小了電視音量。
江焯隨手從書架裡拎出一本畫冊,翻到最後一頁――
畫冊上那個紮著馬尾辮,穿著道袍長衫的小女孩...
這女孩保護過他。
當初他被幾個懂功夫的壞男生欺負,躺在泥地裡一動不動,宛如蠕動的蟲子般不堪。
他什麼都看不見,唯一殘存的一點記憶,就是這女孩的那一句――
“誰欺負他,我就打誰!”
這女孩是個花架子,馬步都還沒紮好,就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兩個人一起趴在泥地裡揍,女孩還艱難地爬到江焯身上,想幫他扛一下。
要說多喜歡,也不見得,他連她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但她這個世界上,唯一保護過他的人。
江焯倒也不是覺得溫寒長得和這女孩有多像,隻是...
現在的溫寒給他的感覺,和當初女孩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就是這樣一種感覺,讓江焯都他媽快人格分裂了,彎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彎的,所以...哪怕一輩子不談戀愛,他都不會和溫寒好。
他花半個小時寫完了一張數學試卷,身後的人已經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似乎準備要離開了。
“焯焯哥,送我嗎?”
江焯推開椅子,很不客氣地說:“你三歲小孩,還要人送?”
溫暖倚在門邊,開玩笑說:“有這麼漂亮的男朋友,你不安全護送回家,萬一路上被彆人打劫了怎麼辦?”
江焯冷笑:“那我真要謝謝他。”
溫暖撇撇嘴,徑直出了門:“拜拜!”
走到樓下,卷卷發阿姨對溫暖笑道:“寒寒歡迎下次再來啊,到阿姨家吃飯,阿姨給你做藤椒跳水蛙。”
“好嘞阿姨,下次一定來!”
溫暖揣著手走出門,望著天空中漫布的星子,今天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走到小巷口,身後傳來了自行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音,她回頭,看到江焯騎著自行車追了上來。
自行車在她麵前旋了一圈,停下來。
少年抬起下頜,麵無表情懶懶道――
“男朋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