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焯沒回應,不過總算心情還算不錯,邁著步子走出校門:“溫寒呢?”
“你可終於問候這位爺了,這幾天她沒少從我們這兒輾轉打探你的消息。”
“哦?”江焯嘴角彎了彎,似乎心情還不錯。
剛走出校門,一個女人從黑色轎車上下來,大步流星朝他走來。
江焯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一瞬間凝滯。
*
溫暖校門口的小推車攤位邊,買了一碗香噴噴的孜然土豆,大快朵頤。
對麵的校門口,她看到了江焯。
他穿著藍白色的校服,衣領敞開著,視線低斂,冷冷淡淡。
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站在他前麵,穿著一字裙的職業裝,頭發微卷,精致的妝容讓她顯得明豔動人。
從長相上來看,溫暖大概也能推斷她的身份,畢竟她和江焯,擲色七八分的相似。
她很漂亮,是那種能讓人產生欲望的美,江焯顯然也是繼承了她的漂亮和性感,尤其是那雙輪廓飽滿的桃花眼,太招惹了!
溫暖身邊,方哲翰不知何時出現了,手裡端著一盒孜然土豆,喃喃道:“我去,江焯他媽也太好看了吧!”
溫暖睨了方哲翰一眼:“你這是誇他媽還是在誇他呢?”
方哲翰摸摸下頜:“都是一個意思。”
就在溫暖和方哲翰用一種羨慕嫉妒又色眯眯的眼神視jian江焯的時候,意外忽然發生了,江焯母親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江焯的臉上。
“啪”的一巴掌,清晰可聞,連馬路對麵的溫暖都聽到了。
她驚愕地咬下脆脆的土豆鍋巴,忘了吞咽。
周圍同學紛紛停下了步伐,目瞪口呆地望著江焯和他母親,江焯居然...挨打了?!
江焯的臉微微測了測,劉海擋住了眼睛,表情淡漠,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溫暖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什麼刺痛了。
江焯這人,表情不算太多,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冷冰冰的,有時候也會笑,笑起來明澈動人,像個孩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江焯那樣子笑過,滿眼荒涼。
十倍放大的痛感,不僅僅是身體吧。
“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動手,太不給麵子了吧!”
吃瓜群眾方哲翰都有些為江焯打抱不平。
身邊有五班的同學說:“江焯下午被班主任請喝茶,班主任還給他媽打了電話。”
溫暖知道江焯和他母親之間的不平靜,那些愛恨交織的複雜情感,讓他們幾乎已經形同陌路。
江婕憎惡地看著他,用儘全身力氣,狠聲道:“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你丟的是整個江家的臉。”
江焯緩緩抬起眸子,睫毛很長,他冷笑:“我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了,還能丟著江家的臉,媽,你未免高看你兒子了。”
江婕聽到這個稱呼,一瞬間臉色無比慘白:“彆叫我媽,你不是我兒子,永遠不是!”
說完,她氣急敗壞揚起手,眼看著又是一巴掌要落下來。
不過,她的手腕被人捏住了。
江婕轉過身,看到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神情寡淡。
“不準打他。”
溫暖表情很冷,聲音更冷,簡簡單單四個字,頗有威懾力。
江焯抬眸看了溫暖一眼,心臟莫名多跳了一下。
江婕用力掙紮,她倒是也沒用力,但是江婕就是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你...你誰啊!”
溫暖輕挑地抬了抬下頜,用眼神指了指江焯:“他朋友。”
江婕手腕被她攥得有點疼了,望了溫暖一眼,又看看江焯,想起了班主任電話裡對她說的那些話,頓時五雷轟頂般――
“你知道他有多惡心嗎!”江婕氣急之下,口不擇言道:“你最好離他遠點,被他沾染上你這輩子名譽就毀了。”
溫暖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父母對彆家小孩說這樣的話,她一點都不考慮江焯聽了這些話,心裡會痛嗎。
“聽說你家世清白,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少跟他糾纏不清...”
話音未落,她便被溫暖攥疼了,疼得身子微屈了屈。
溫暖用力攥著她的手腕,眼神很冷,嗓音很沉:“永遠,不要用那兩個字,形容他。”
惡心這兩個字,誰敢再說第二次,她一定扒了他的皮!
江婕毫無反抗之力,連話都說不出來,臉色脹紅,明顯很難受。
“溫寒。”身後男人嗓音低醇,喚了她一聲。
溫暖用力扔開了她的手,江婕整個身子往側邊偏了偏,險些摔跤。
江婕穩住身子,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因為極度憤怒的表情,而變得有些猙獰――
“你為什麼要折磨我!為什麼!”
江焯平靜地看著她,原本臉上掛著不羈的笑意,現在也煙消雲散了――
“因為...好玩啊。”
說出這話,他眼底卻是一片寒涼。
溫暖知道,江焯說這些話,隻是氣話,但江婕似乎當真了。
她宛如行屍走肉般、愣愣地後退了幾步,指著他,情緒激動地對周圍人說:“你們看到了,他就是個惡魔!你們離他遠點,不然有天也會被他害死的!”
周圍同學低聲。
溫暖卻往江焯身邊站近了些,她目光下移,能看到江焯袖下的手,緊緊地攥著拳頭。
“媽,既然來都來了,給點生活費唄。”江焯故作輕鬆,笑著說:“省得我回去問外公要。”
江婕從包裡摸出一遝現金,用力摔在江焯的臉上――
“拿去啊,都給你!隻要你永遠彆出現在我麵前了!”
說完這句話,女人轉身離開,坐上了街邊的黑色轎車,轎車伴著她的憤怒,呼嘯離開。
江焯傷腦筋地揉揉鼻子,回頭睨了溫暖一眼:“我媽有點神經質。”
溫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一陣風過,地上的紙幣被風吹得四散紛飛,周圍有好些同學暗搓搓開始撿錢,溫暖招呼住他們――
“乾嘛乾嘛!錢這麼好撿啊!還來!”
“大佬還站這兒呢!你們好意思麼。”
“風吹來的就是你們的啦?”
“喂,小子,你還藏了一張吧。”
溫暖終於將被風吹散的紙幣原數不動地要了回來,回過頭,江焯卻踱著步子離開了。
方哲翰看著她手裡這遝錢,摸著下頜,鎮定地分析:“這錢,十有□□他是唾棄的,不如咱們...幫他分擔了這份痛苦。”
說著他的手就摸過來了:“見者有份的哈。”
溫暖一巴掌拍他手背上,咬牙切齒說:“你還真是心地善良啊!”
方哲翰疼得呲牙:“寒哥,你真的...變了!”
溫暖將錢裝進包裡,趕緊追上江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