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女裝(2 / 2)

好在江焯身形敏捷,轉身護住溫寒,連帶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沒被葉青傷著。

葉青跟他叔一樣,拳法走的是霸道剛猛的路子,溫暖要是真和他正麵對上,還真指不定要吃幾招悶拳,疼個幾天幾夜了。

江焯身形高大,將溫暖護在懷裡,回頭冷冷望了葉青一眼――

“誰讓你動手。”

葉青收了掌,委屈巴巴地說不出話來:“我...不是見他欺負你麼。”

陸宇言笑晏晏走過來,一巴掌拍葉青後腦勺上:“焯哥心甘情願讓人家欺負,你在這兒瞎湊什麼熱鬨,走走走,宇哥請你喝奶茶去。”

葉青不情不願地被陸宇拉走了,溫暖立刻掙開了江焯的懷抱,小臉紅得通透,轉過身去,狠狠踩了踩腳下的青草。

身後,江焯問了聲:“傷著沒?”

她不服氣地說:“葉青那點三腳貓,怎麼可能傷到我。”

江焯不想和她廢話什麼,直問道:“最後一遍,你到底抄沒抄?”

溫暖氣呼呼地回頭,瞪他一眼,滿眼不甘和忿懣:“隻有你,最沒資格問我這句話。”

江焯走到她麵前,伸手攥住她的衣領,將她用力拉到自己麵前。

兩人麵麵相覷,江焯那雙深邃的眸子,宛如暴躁的野獸,直往她心裡撞――

“溫寒,這話...有種你再說一遍。”

溫暖也是個有脾氣的倔骨頭,看著江焯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說,你沒資格!”

......

溫暖被學校勒令回家好好地反省幾天。

爺爺住在療養院,母親也在自主創業跑生意,家裡就剩她一個人。

就在溫暖百無聊賴之際,接到了大師兄和二師兄的電話,說春節之後會來北城找她玩。

聽到這個噩耗,溫暖嚇得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

曰啊!南山還不夠他們禍禍,居然還要北城找她玩!

大師兄和二師兄倆人是溫暖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二師兄性子皮,跟溫暖話說不到三句就會開打,經常倆人互毆之後,被師父罰鼻青臉腫地頂著水碗、紮馬步,反正是個死不要臉的混蛋。

當然,大師兄比二師兄好一些,專業收拾渾蛋一百年,二師兄這混世魔王誰都不怕,就怕大師兄。不過,他走哪兒都頂著一臉不高興,就這一點,跟江焯還挺像。

這倆人要來了北城,溫暖覺得自己老窩都要被他倆掀了。

......

十三中的分班排名出來了,毫無疑問,溫暖成績清零,被分到了最差的班級裡,繼續和她的家族幾個小子當同學。

江焯和葉青幾個都被分到火箭班,除此之外,還有陸緒陽和溫承業這些人,全都湊到一塊兒了。

那段時間江焯和溫暖鬨崩,誰也沒搭理過誰,江焯心情極差,見了誰都是冷著一張臉,頭頂低氣壓,新班級裡也沒有同學敢上前和他搭話。

分班第一天,江焯選了靠窗的座位,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筆,望著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

身後傳來幾個男孩的聲音――

“彆提那家夥了,學校沒讓他退學算好的,你們不知道,那家夥從小智商就低。偷答案,虧他想得出來,當學校的監控係統是擺設啊蠢貨。”

江焯手裡筆忽然掉在地上,他懶怠地撿起筆,回頭望了那人一眼。

說話的正是溫寒同父異母的弟弟,溫承業。

“他從小就嫉妒我,在爺爺麵前胡亂告狀,說我媽的壞話,還總惦記著我爸媽離婚了和他媽複婚,做什麼白日夢呢,我爸媽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說白了,他媽才是插足的小三呢!”

“小三生的兒子,有什麼品性可言,賤人隻能教出偷雞摸狗的下流胚。”

鄰桌的葉青扶了扶眼鏡,抬起頭,看到江焯緩緩放下了手裡的中性筆,起身經過溫承業的身邊,順手一帶,溫承業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課桌上。

伴隨著那一聲沉悶的“砰”聲,溫承業慘叫了起來。

就在溫承業捂著頭,暴跳而起,想要報仇的時候,葉青擋在了江焯的麵前。

學校裡誰都知道,葉青拳腳功夫了得,三招兩式就能把最能打的小混混撂進醫院去。

有他護著江焯,誰都彆想動他分毫。

溫承業捂著頭,憤憤地看著江焯:“老子沒惹你吧。”

江焯表情很淡,漆黑的眸子裡透著不屑和輕蔑:“你的嘴太臟,辱他的名字了。”

這話說出來,溫承業表情就好看了,氣得嘴唇哆嗦,臉色“唰”地通紅無比。

江焯不等他說話,湊近了他,拍拍他的臉,淡聲威脅:“以後,我聽見一次,搞你一次,記住了?”

溫承業本來也是個媽寶乖乖男,從來沒接觸過江焯這樣的人,被他的狠戾的眼神一掃,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焯冷著臉,離開了教室,迎麵撞上了陸宇。

陸宇正有事要找江焯,見他離開,回頭問葉青:“什麼情況啊這是?誰又惹他了?”

葉青聳聳肩,說道:“就沒消停過。”

籃球場邊,陸宇追上江焯,喘息著說:“打聽清楚了,焯哥,溫寒抄襲的確是被監控抓包,監控拍到他了,有鐵證!這家夥是捅了大簍子了。”

江焯頓住腳步,薄唇抿了抿。

葉青一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嚇得都不敢講話了。

江焯回身攥住他的衣領,沉聲問:“怎麼回事。”

“就就就...考試前一晚,咱學校不是封校了麼,監控視頻卻拍到這家夥鬼鬼祟祟的身影。”

江焯聞言,忽然鬆開了手,怔了怔。

“封校那晚?”

“可不是!你說那晚下那麼大的雪,好幾條主乾道街道都被大雪封了,他吃飽了撐的,跑來學校乾嘛啊。”

陸宇整理了自己的衣領,又連忙從包裡摸出手機來:“我從我爸電腦裡拷了一份監控視頻的畫麵,你瞅瞅,這件衣服他成天都在穿,這回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江焯接過手機,看到樓梯轉角的監控畫麵裡,帶鴨舌帽的少年一閃而過的身影,臉沒拍到,連身形都很模糊,最後畫麵隻定格在他的那件蝙蝠圖案的衛衣背影上。

看完視頻,江焯臉色鐵青。

葉青接過手機看了看,說道:“這不是溫寒。”

陸宇驚訝地說:“什麼?不是他,不可能吧,咱學校就那花孔雀愛穿這麼騷包的衛衣,除了他還能有誰。”

葉青抬頭,意味深長地睨了江焯一眼:“他愛穿,但這件衛衣,不止他一個人有。”

聽他這麼一提醒,陸宇也想了起來:“對哦,情侶款,焯哥不是也有一件嗎,就是從來沒穿過。”

江焯終於說道:“視頻裡的人......是我。”

陸宇不可置信地問:“哥,我原本以為你挺喜歡這小子,沒想到都是假象啊,你擱這兒等著他呢,這招絕啊,直接把這貨趕到最垃圾的班裡去了。”

葉青踹了他一下:“你覺得焯哥要搞他,用得著繞這麼大圈子?”

“呃。”

陸宇問江焯:“怎麼回事啊,焯哥,封校那晚你去學校做什麼?”

“那晚下雪了。”

“是啊,那麼大的雪呢,連車都打不到。”

江焯斂了斂眸,不語。

葉青見狀,嘴角抽了抽:“我去,你該不會是...回學校拿溫寒的那個雀雀吧!”

江焯點點頭:“很冷,我不回去,鳥會凍死。”

陸宇終於聽明白過來:“所以就是...那晚監控視頻裡拍到的人是回學校拿鳥的焯哥,正好焯哥穿的是溫寒經常穿那件衛衣,所以老師都誤以為視頻裡的人是溫寒。”

葉青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也是因為江焯雖然從不在學校裡穿那件衣服,但在家裡他會穿,而且經常穿,算是他的居家服了。

陸宇搖著頭,感歎道:“沒有做過的事他居然也認了,而且還寫了檢討書,溫寒是不是瘋了。”

葉青道:“不是瘋了,他要不認下來,遭殃的就是焯哥了。”

江焯想到那天下午對她說的那些話,頭皮一陣陣地發麻,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葉青和陸宇眼見不妙,趕緊上前攔住他:“焯哥,你乾什麼?”

“把真相說清楚。”江焯避開他們,朝著教務處的方向走去。

葉青連忙拉住江焯:“不能去,你這會兒去了也於事無補啊!”

“就是,你彆去,去了就完了。”陸宇也說道:“真相沒弄清楚,他們現在隻認視頻,誰是視頻裡的人,誰就是偷答案的家夥。溫寒為了把保下你,寧可認了這件事,你彆辜負他啊!”

葉青也勸道:“這種事一旦沾上,輕則開除,重則移送公安,溫寒家裡有錢有勢,又有董事長爺爺護著,學校不敢輕易處分。但如果是你的話,可能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指不定還會被弄警局去,清醒一點,彆意氣用事。”

這些話非但沒有寬慰江焯,反而令他熱血上頭、難以冷靜,袖下的手輕微顫抖著,加快步伐離開。

“江焯,你忘了答應過我叔叔什麼。”

江焯猛地頓住腳步。

葉青沉著地說:“當初他撿你一條命回來,最厲害的絕學都教給你了,你答應過他什麼。”

江焯怎麼可能忘記,當初葉叔叔把落魄的他撿回來,十多年的昂貴中藥養出來的矜貴身子,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恩情如父如山。

他答應過,一定活出個人樣來,出人頭地。

男子漢不可言而無信。

陸宇見江焯停下來,也連忙說道:“是啊是啊!這次你就承了溫寒這個人情吧,都是好哥們,過去你也救過他好幾次不是...”

江焯的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快嵌入掌心肉裡了。

*

窗外狂風驟雨。

溫暖泡在浴缸裡,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泡泡浴,端著ipad看選秀比賽裡的漂亮小哥哥――

“俊矗加油衝鴨!媽媽愛你!媽媽給你投票打call!C位預訂了!”

溫暖拿著手機瘋狂點讚投票,還分享鏈接給她的家族群,讓飛機和方哲翰他們幾個幫忙投票。

飛機哥偷偷說了句:“寒哥是不是真的gay...”

斜劉海:“emmm,十有□□。”

方哲翰分享了《霸道校草輕輕愛》的鏈接,如此驚世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飛機哥:“早就追平啦!”

寒寒大寶貝:“給老子投票!”

飛機哥:“投投投!”

斜劉海:“投啦!弱弱地說一句,這男的比江焯還是差點。”

溫暖看著這兩個字,撇了撇嘴。

那次操場衝突之後,江焯就再也沒聯係過她了。

不聯係就不聯係,誰稀罕了,不識好人心的家夥。

溫暖順手戳開他的微信,然後直接拉黑,不聯係,以後就再也不聯係了!權當不認識這個人!

一鼓作氣拉黑他之後,溫暖將臉蛋靠在膝蓋邊,心裡空落落了一陣子,撇了撇嘴。

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了,江焯算什麼,優秀的小哥哥多的是呢。

她繼續看選秀節目。

節目裡的小哥哥,會唱歌跳舞還會翻跟頭,哪個不比那脆皮強啊,打又打不得,臭脾氣上臉,又舍不得罵。

哼,不伺候了!

溫暖一時間思緒萬千,舒舒服服地泡了澡,換上了一件泡泡裙的睡裙,恢複了女裝,準備好好睡一覺。

刷牙的時候,她耳廓微一動,聽到院子裡似乎有動靜。

溫暖的警覺意識極強,聽力都是過去睡房梁練出來的,比貓咪還敏銳,有人靠近,OO@@的腳步聲她都能聽見。

外麵這麼大的雨,有人進院子了。

定是不速之客。

溫暖順手抄起他哥的刮胡刀,徑直下樓,推開落地窗門,拉長調子喃了聲:“來者都是客,出來吧,看到你了。”

院門前,江焯站在雨中,撐著一柄黑傘,視線帶著一絲錯愕,掃過女孩穿睡裙的身子。

幾縷雨絲飄進屋,潤濕了她的裙擺,睡裙勾勒著她纖細窈窕的腰,肩線十分漂亮,五官明豔清麗,幾縷劉海被風夾雨吹散了。

溫暖愣愣地望了眼麵前的少年,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沒穿bra的睡裙...

刮胡刀掉在地上,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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