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忽然坐起身,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溫暖喃喃道:“葉青最近和她走得很近,經常看見她倆在一起,葉青好像在教她格鬥拳法。”
“不是吧,她還學功夫啊,已經快成男人了,還學功夫,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人家嫁不嫁的出去,你操什麼心。”
“不是,我跟她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啊。”
溫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放錯重點了,重點不是她學功夫,重點是葉青好吧,葉青的功夫是不可外傳的獨門絕技,上次我去偷師學藝,差點被他打死了,他能主動教趙檸萌,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溫寒想了想,說道:“說不定人家就是一時興起。”
“不過我好像看到葉青的漫畫本上,畫了趙檸萌小姐姐的畫像喲。”
溫寒眉心微微皺了起來,說道:“都高三了,整天不想著學習,一天到晚做這些沒用的事,下次我見了她,一定好好批評她。”
溫暖觀察著他的神情,笑著說:“就準你談戀愛,哥,你這也太雙標了吧。”
溫寒說不出話來,重新躺在沙發上,感覺胸口悶悶的,怎麼都不得勁兒。
這時候,樓下傳來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聽到鈴聲的溫暖立刻擱下筆,起身跑到洗手間好一陣梳洗打扮。溫寒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外望了望。
果然,江焯推著山地自行車,正等著她。
溫寒遠遠地打量著江焯,這家夥看著是挺英俊,一頭銀發也很襯他白皙的皮膚,遠遠看上去就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少年,即便是穿著一件舊校服,也掩不了他這一身清秀氣。
他望了望鏡子裡的自己。
有時候,氣質比外在打扮更加重要。為什麼溫暖扮成他能這般受歡迎,原因也在於此,說白了,就是自己沒氣質。
溫暖匆匆下樓,溫寒不爽地喊了聲:“早點回來!”
“知道了,哥。”
溫暖一股風似的跑下了樓,出門的時候卻又整理了一下儀容,平複心緒,然後慢慢地走到他麵前。
少年懶懶散散地倚在車邊,眼眸微垂,正在看手機,聽到動靜便抬頭望了她一眼。
她頭發長了很多,在腦後紮了個小蠍尾,俏皮又可愛。
江焯伸手扯掉了她頭上的橡皮繩,柔順的發絲頃刻散了下來,搭在肩頭。
“哎,我好不容易紮好的。”
江焯嫌棄地說:“難看死了。”
“難看嗎。”溫暖揉揉鼻子:“我紮了好久呢。”
江焯從她的手腕上扯下黑色皮繩,同時握住她的頭發,用指尖輕輕地梳理著。
溫暖想要回頭望他,他喃了聲:“彆動。”
她乖乖不動,任由江焯給她紮好了一個馬尾辮兒。
他的動作很溫柔細致,就像精心擺弄著最心愛的飾物一般。
溫暖頭發很短,看起來就像一個短短的小尾巴,用黑色皮繩緊緊地捆束著。
“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笑著說:“手藝不錯呀,還會給女孩子紮小辮兒了。”
“以前不會。”江焯漫不經心解釋道:“遇見你,就會了。”
溫暖聽著他這話裡的意思,莫名覺得有幾分小浪漫,她又問道:“那還有什麼,是以前不會,遇見我就會了的?”
江焯那雙狹長漂亮的眸子睨了她幾秒鐘,看得溫暖有些不自在,低下頭:“看我做什麼。”
江焯俯身湊近了她的耳畔,柔聲說:“還有很多,以後你會知道。”
溫暖被他溫熱的氣息撩撥得小鹿亂撞,臉頰微微發燙。
江焯卻已經騎上自行車,回頭說道:“上來,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溫暖看了看自行車後座,他很用心,將車後座墊上了更柔軟的坐墊。
溫暖走到江焯麵前,撈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鑽進他的懷中,讓他環著自己――
“我要坐前麵。”
“這是自行車。”江焯看看車前就一條橫杆,說道:“不怕硌著啊?”
“我冷,就要坐前麵。”
說著她主動坐了上來,依偎在江焯的懷中:“出發咯!”
江焯斂眸,看著懷中的女孩,女孩個子瘦瘦小小,手肘撐著車龍頭,後腦勺靠著他的胸膛,隱隱能嗅到她身上桂花與牛奶混合的甜香。
江焯踩下腳踏板,穩穩地駛了出去。
溫暖整個蜷在他懷中,有意無意地和他靠在一起,其實江焯能夠感覺到,小丫頭十分黏人的屬性。
自從那日在江邊之後,江焯就有非常明顯的感覺――
溫暖越來越黏他了。
平時有自己事情的時候,可以不搭理他,但是隻要在一起,她總是會下意識地親近他。
江焯用下頜蹭了蹭她的後腦勺,柔聲問――
“冷嗎?”
“冷的,不然你再抱緊些?”
江焯笑了笑:“我在騎車。”
於是溫暖回過身,摟住了他的腰:“那我抱你呀。”
“幫我把外套拉鏈解開。”
溫暖不解地望望他,“昀”一聲,解開了拉鏈,他裡麵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羊絨衫。
他垂下眸子,睨了她一眼:“這樣抱,會暖和一些。”
溫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轉過身,耳根發燙:“誰要這樣...抱你。”
江焯單手攬住了她,將她按在自己懷中,隔著單薄的衣衫,她亦能感覺到少年灼燙的體溫。
“江焯,我們這輩子會一直在一起嗎。”
“不然這輩子你還想和誰在一起?”
“這樣就好了。”
溫暖靠著他硬邦邦的胸膛:“以後念大學,你也不能變心。”
“變心是指?”
“就是看到比我好看的女孩,你就喜歡彆人了。”
“你覺得...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好看?”江焯笑了起來:“未免過於自信了。”
溫暖怎麼琢磨著,都覺得這句話不是好話,她回頭瞪他一眼:“我不好看嘛!”
江焯眼角微挑,眼神戲謔,說道:“你自己感覺?”
溫暖低頭看著自己練出繭子的手指,悶悶地說:“我知道,我沒有女人味,師兄都說我嫁不出去。”
“你有沒有女人味,自己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江焯稍稍往後坐了坐,儘可能抑製住身體的反應――
“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