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惜打開門,看到來人有些驚訝,“趙大娘。”
“哎,秀才娘子。”
趙大娘是隔壁家的婦人,今年約摸四十上下,她早年守寡撫養一個女兒長大,今年女兒出嫁不常回來,常日無聊最愛和鄰裡打交道,最近和顧惜惜來往較多,教了她許多菜色做法。
最是熱心和善的一個人,聽聞謝知言的請求,又是驚奇又感動。
天下之大竟然還有丈夫親自為妻子做這種事的!怎能不驚奇,無他,這世間都認為女人的月事乃不潔之物,晦氣。
“秀才娘子,老身可否進去?”
她手臂上挎了個籃子,用一塊深色的布蓋著,看不到裡麵裝的是什麼。
“哦,趙大娘請進。”
顧惜惜剛換好衣服,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趙大娘來乾嘛。
她把目光看向謝知言,隻見他拱手衝趙大娘行禮。
“有勞大娘。”
“哎呀,秀才公客氣。”
謝知言說完給顧惜惜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轉身離開了。
趙大娘依舊關了門,打開自己的籃子,拉著顧惜惜開始細細道來。
待到趙大娘走後,顧惜惜還呆愣著,她現在倒是不害怕了,但是……尷尬啊。
身下已經用上了月事帶,她坐在那不敢怎麼動彈,生怕再弄臟了裙子。
原來……原來女人流血是這麼一回事!
流了血才算作真正的女人,以後才能生兒育女,並且每個月都得流一次,一次要好幾天……顧惜惜整個人都不好了。
謝知言端著一碗紅糖水進來的時候,就看她臉紅紅呆呆的坐著。
“把糖水喝了。”
顧惜惜聽話的接過來喝掉,有些熱,但是喝下去剛好緩解了腹痛,很舒服。
“……這是你做的?”
“嗯。”
剛才趙大娘才說話,她這一輩子是有靠了,秀才公俊秀又疼人,不知道比她那毛腳女婿強幾百倍,那個語氣又羨慕又惋惜。
還不是惋惜自己女兒怎麼沒那個命,要是趙大娘知道秀才公連糖水都親自動手端給她喝,不知道要羨慕成什麼樣。
想到這裡,顧惜惜噗嗤一聲笑了。
“總算笑了,”謝知言上前捏住她的臉,帶著調笑,“以後聽不聽我的?我告訴你不相信,卻相信人家趙大娘?”
顧惜惜順勢把臉埋到他掌心,不好意思的應承。
“相信相信,以後我再也不質疑夫君了,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
經過了這一晚,就好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般,顧惜惜對男人、女人乃至整個世界又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