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橙就討厭他這幅模樣,明明他也是有感覺的不是嗎?偏偏還要做一副聖人的嘴臉,她牙根兒直癢癢,低頭重重的咬了一口。
“你今天要是把我推開,你就是有問題!你就是不行!”
謝知言身體緊繃,重重的嵌著她帶離自己,雙目平視,裡麵有一絲猩紅暗藏,語氣沉沉。
“你在激怒我,試圖讓我覺得自尊被侮辱,惱怒之下做出什麼證明自己的事,這樣你就達到目的了。”
江橙橙眼圈一紅,強撐著顫抖的嗓音說道。
“沒錯,你那麼聰明早就應該看出來了吧,就我自己像個傻瓜一樣,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你可以推開我,反正我對你來說也算不上責任,我上個月十八了,那對父母也管不了我,從此我們分道揚鑣,我不會管你為什麼永遠不找女人隻對我一個人好,你也彆管我以後的人生該如何過。”
她說道最後,已經淚光盈盈。
原本是想裝可憐的,然後賣萌撒嬌或者假意威脅,為什麼事到臨頭直接就把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呢。
江橙橙的心從來都是堅定的,自從她撥開雲霧搞清楚了自己的感受。
而且,她想要這麼做是有信心的,畢竟哥哥一直以來身邊乾淨的令人發指,二十七歲有錢有貌的男人,可能嗎?
這個原因呼之欲出。
江橙橙從過了生日成為成年人開始,就已經在心裡盤算了。
既然放不下,那就積極進取,想方設法的達成,把哥哥變成自己的不就沒有任何後患了麼,再也不用糾結憂慮。
如果真的被拒絕了……她還沒有設想過這個可能。
江橙橙臨時想了一下,可能真的會從此分道揚鑣再也不見吧。她沒辦法麵對哥哥和其他的女人幸福恩愛的生活,那就自己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他掛礙負累。
看著眼前剛剛長大的女孩子,一臉執拗悲壯,像是女戰士,鋒利的劍刃對準脖頸,下一秒就要引咎自刎。
謝知言閉了閉眼睛,再睜開。
雙眸幽深的嚇人,炙熱灼人,“我問你最後一次,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江橙橙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
“不後悔?”
“不——啊!”
江橙橙記憶最後隻有那雙如岩漿翻滾一般熾烈的眼眸,她也如同置身於爆發的火山堆,熟悉溫和的那個人仿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誰不小心放出的凶獸。
她有著片刻的惶恐,今天的她,沒有給自己留下半分餘地,向著自己的目標邁出勇敢的一步,要麼得償所願,要麼墮落懸崖,可是她不曾想過,自己這一下,是不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以愛的名義被放出的野獸再也無法回到自己搭建的牢籠,他會嘗到甜美的滋味,然後瘋狂肆虐。
半夜果然淅淅瀝瀝下起雪珠子,呼嘯而至的西北風夾雜著雪粒子拍打著臥室窗戶,發出時而急促時而微小的聲音。
房間內溫暖如春,身旁的女孩兒不老實的動彈著,眼角還有淚痕,一副被淒風苦雨狠狠折騰了一番的模樣。
謝知言長臂一伸,起身倒了杯溫水,扶著她的頭送到嘴邊。
“喝水。”
果然,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然後女孩兒才滿足的吧嗒兩下嘴,微微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
謝知言替她放鬆了一下身體,盯著她睡得沉沉的小臉兒。
“……後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