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期的楚茵茵,從來都是精神百倍,虐的他打哈欠,什麼時候反過頭來主動請求要休息了?
睡眠調整好了,情緒自然就規律了,病情不就減輕了麼?
然而——
“不行。”
謝知言堅定的拒絕了她,並且開始帶著她在房間裡散步。
“剛吃過飯,你又喝了那麼多水,先不要睡覺,跟著我散半個小時,如果還困的話就放你去睡。”
楚茵茵就差掛在他身上了,迷迷糊糊的回應著他的問話,一個清新一個半夢,就這麼聊起來。
“……謝知言,你開心嗎?”
楚茵茵突然小聲問,“昨天……你感覺開心嗎?”
謝知言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掌心撐著她纖細的腰身,“開心啊,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夢裡才會出現的沒事兒,現實裡我卻能得到……能不開心嗎?”
聽著耳邊嗬嗬的笑聲,楚茵茵確信他是真的愉悅,也開心的笑了。
她有的東西不多,比起他對她做的這麼多努力,她唯一能夠交付的就是這具身體了。
至於很多女生會擔心的問題,給出了自己最寶貴的身體如果被辜負了怎麼辦?被男人認為廉價放蕩不知矜持怎麼辦?
楚茵茵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在她的認知裡,學校裡大多數男生腦子裡會有很多顏色廢料,這是隨著發育完全,人的心理生理上自然會產生的衝動。
她並不覺得被冒犯,讓他們得到,他們就會覺得非常快樂。
哪怕是最後一刻,謝知言還打算去買套,擔心給她的身體帶來風險,聽到她說提前吃了藥才繼續。
現在確認了,他的確是快樂的,而她雖然受了些疼痛但也得到了快樂,這比楚茵茵預計的還要劃算,對她來說,以後就更加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變故,兩個人能不能最終走到一起,楚茵茵都清楚的知道,此刻得到的幸福多一分都是賺來的。
她並沒有資格去用身體和道德捆綁謝知言,也不打算用。
就連最應該對她負責的親生父母都可以說不管就不管她,這世界上沒誰有資格去要求彆人負責自己的一生。
現在他願意負責,他愛她,她就配合他一直走下去,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不愛了,那她也可以跟隨自己的意誌找個地方安靜的離開。
這對她來說並不難。
孩子她是不打算要的,雙向情感障礙遺傳率是百分之八十五。
她有著相對健全的思維認知,並不會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能夠懷上那百分之十五的天命所歸之人。
所以還是趁早打消念頭,不用再去過多糾結這個問題。
偶然看到社會新聞,天殘地缺的男人花錢買了精神有問題的媳婦,再去生一窩精神有問題的孩子……她都覺得很疑惑,這種隻要有孩子傳承下去哪怕是精神病也無所謂的人,難道不應該人道毀滅?
謝知言應該也知道,他對於相關疾病的認知比她還要更加深刻,很多理論是她查了資料,對應上他的行為,才知道原來他早已明白。
兩人目前並沒有孩子方麵的問題,但是如果想要以後長久的生活下去,肯定要談到。
畢竟這個世界上,想要包吃住自己獨立完整的生活,需要對抗的東西有很多。社會輿論、公序良俗、家人的期盼等等,一個人可以對抗一時,但是很難說某種時候不被改變。
所以還是要早點達成共識才好,楚茵茵把這一點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