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謝知言拿出手機衝著光潔的鏡子拍下謝文靜偷笑的模樣，把屏幕放到她麵前。
“啊！刪掉刪掉！”
謝文靜舉起手要夠，奈何夠不著。
“我等下就發朋友圈，名字就叫電梯裡的小老鼠。”
“你……有沒有像你這樣的爸爸啊，討厭。”謝文靜一邊嘟囔著一邊出電梯坐車。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爸爸？”謝知言打開引擎，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像是隨便聊天一樣，兩個人開始了相對比較平和的溝通。
“反正不是你這樣的，”謝文靜低頭整理書包裡的小玩意，“我原來經常想，為什麼我的爸爸會是這樣的，可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爸爸，可能……因為沒有得到過好的示範吧。”
她說完瞟了一眼駕駛座上的人，並沒有失望也沒有生氣，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白費力氣，自己反而鬱悶。
“哎，我真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女孩的想法，就像我們公司裡的小姑娘，那天我假發片掉了，她居然嚇得尖叫起來，把全辦公室的人都引過來，我都無語了，差點給她嚇哭了你知道嗎？我的天呐。”
謝知言無奈搖頭。
“什麼樣的小姑娘，或許我可以給你分析分析。”謝文靜眼珠一轉，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女生懂得女生，哪怕她才十五歲。
“就是一個文秘，和你爸我是校友，比你也就大個……幾歲來著，反正二十多，平時我看她年紀小，剛進公司的時候也樂意多教教她，沒想到她越來越不像話，工作不認真，和同事也相處不好，現在居然還當眾把我搞得這麼尷尬，真是不懂事。”
謝知言歎了口氣，對著閨女掏心掏肺的，“你可不知道，你老爸當時那可是公開處刑啊，我頭禿怎麼了，我聰明啊，至於像是踩了屎一樣惡心嘛。”
謝文靜倒是對自己爸爸生出了一些憐憫之心。
“那個女的……是不是坐過你的車？”
她還是問了出來，問完便仔細的看著她爸的表情。
隻見謝知言想了一下，“好像是坐過？我記不清什麼時候了，有一次下雨她打不到車去地鐵站，我剛好下班就送了她一程。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那她挺不懂事的。”
謝文靜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的確是一個下雨天，她打著傘在路邊等媽媽來接，偶然見到爸爸的車裡副駕坐上是個年輕女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就從那開始，她對爸爸的意見越來越大。
“其實那次我看到了，還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出軌來著。”快到學校的時候，謝文靜突然說道。
“我說你怎麼老是試探你老爸，她都能當我女兒了，我要是做出那種事還能算人嗎，怎麼麵對我的寶貝閨女呢。”
謝知言揉了揉她的頭發，惹來謝文靜的抗議，她打開車門下車。
“雖然你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爸爸，但我覺得，你繼續保持下去，可能很快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謝文靜衝他揮了揮手，向著校門口的方向奔跑過去，馬尾快樂的半空中甩來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