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言是什麼人她還是有些了解的,既然他這麼說,一定是小宇出事了……不過事到如今,能找到人已經是萬幸,比她每晚噩夢中所發生的事情要好多了。
跟著謝知言進了彆墅,裡麵空蕩蕩的十分冷清,和寧蓉蓉預想中女人成堆七嘴八舌的場麵有些出入。
不過她沒有心情去過問,一直走到一樓轉角的房間。
房門打開又關上,一個身穿防護服的女人看到謝知言點頭,“您出去的這段時間,他的鎮定劑已經被吸收了差不多,我剛才又做了一遍清創,這會兒人也差不多該清醒了。”
“好的,辛苦你了。”謝知言說著,拿來兩套防護服,遞給有些怔楞的寧蓉蓉。
“小宇生病了?”隻要傳染病才需要防護服,寧蓉蓉當然明白這一點,可在末世,每天都能見到的傳染病……被喪屍咬了?
還是乾脆長了喪屍?
“會好的。”謝知言穿好自己的,看到寧蓉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係著帶子的手總也係不好,隻好低聲歎息,伸手接過這個動作,幫助她把防護服穿好,從頭到腳武裝完畢。
然後扶著她的肩膀,正麵看她。
“蓉蓉,做好心理準備,打起精神來,但也不用太害怕,小宇的情況有點嚴重,但我們會努力把他治療好,對嗎?”
隔著防護麵罩,聲音有些悶悶的,但並不妨礙寧蓉蓉做出正確的理解。
她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眸子一如往常,這種時刻的關切突然就多了那麼點真誠,她點點頭,“嗯,放心吧。”
他牽著她的手打開房門。
腦海裡卻是原主那些記憶,陽光開朗的少年信賴的喊他姐夫,寧宇是寧蓉蓉心中最重要的親人,由於寧宇要上學,都是寧蓉蓉管著的,家裡也長期有他的固定房間,再加上兩個人不小的年齡差,比起姐姐,寧蓉蓉更像是個母親。
房間內布滿了醫療器械,床上有一個裹著紗布的人,隻一眼,寧蓉蓉便認出來。
“小宇……”
她走向前,看到了寧宇的臉,低叫一聲,為了怕影響寧宇,她死死的咬住嘴巴,渾身劇烈顫抖。
“小宇……小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從哪發現他的?”
謝知言伸手環住她的身體,給她支撐力量。
“他被喪屍咬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完全變異,我也是偶然看到的。”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眼睫毛微微顫動,似乎要醒過來。
“小宇,小宇,我是姐姐。”寧蓉蓉顧不上繼續詳細問下去,衝到寧宇身邊,一點也不害怕的握住他的手。
“姐姐……我一定是又做夢了……”
久違的嗓音穿入到寧宇耳中,他的喉嚨還沒完全恢複,聲音極其沙啞,像是被打磨的砂紙一般。
謝知言把寧宇從實驗室弄出來,騰出一個專門的醫療房間來為他治療,全麵檢查過後才發現,他身上傷痕累累,從喉嚨聲帶體內器官到外在皮膚,沒有一樣是完好的。
好在他年輕,平時熱愛運動,還有很強的求生欲望,這才有了一線生機。
那些被弄去做研究的,哪怕從實際意義上來說就是人類本身,但那些狗屁專家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每天隻拿他們當做研究標本,一絲一毫的照料用藥都不肯,隻要還活著達成他們的目的就可以了。
這邊寧蓉蓉聽到弟弟的話,眼中強忍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不是夢,小宇,這不是夢,我們都沒有做夢,姐姐在現實裡見到了你,姐姐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