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喜燭跳了跳,燈下看人,仿佛通通籠罩了一層朦朧昏黃的濾鏡,本就秀美的春娘雙眸含著一包盈滿的春水一般。
他搖搖晃晃的走過來,身形極具壓迫力,帶著些酒氣,熏得周遭空氣都熏熏然。
春娘指尖捏著浸滿水的帕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他的頭伸了過來,一雙總是迸射出凶光的深邃眼眸呆呆的看著她,像是看家護院的大狗狗一般。
春娘這才意識到是要給他擦臉,擰了下水,用帕子輕柔的將他的臉擦了一遍,連脖子都擦了。
男人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解了外衫,就這麼仰麵橫躺在床上,眼眸微微闔起,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春娘有些把不準,但也知道男人看著話不多,心裡是個有主意的。
這樣就好,以後過日子聽他的就行,比一大家子到處都是嘴的日子清淨多了。
她也將自己料理乾淨,打了杯水,看著那一堵無法忽視的身體,試探著上前攙扶,就算要睡也要脫了鞋襪褲子……再睡吧?
不料,她的手剛一觸碰到男人,便被那人一把拉了下來。
直接跌落到他身上,春娘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看他但又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已經是自己男人,想要做什麼天經地義,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和權利,再說她也不想拒絕,今天成親的種種排場待遇,她雖然已經有過一次,但男人打心眼裡的那份尊重,看重,是她從未得到過的。
讓她如死灰一般的心,也生出了就這麼好好過下去也不錯的心思。
管他什麼世人謾罵,他都不怕,她怕什麼?
她知道男人都喜歡麵上端莊床上浪的女子,那柳廣正不就是如此,對著柳廣正她不這樣,可對著眼前的男人,她想換換樣子,她想要討他喜歡。
他為了娶她,付出了這麼多,用了這些心思,他應該得到想要的。
如果這具破敗的身子還能讓他得到歡愉,那麼她會努力讓他得到更多。
春娘一改之前的木納羞澀,伸手向下,解開他的腰帶,臉色也發紅的依偎過來,不住的在他身上蹭著。
“夫君,我身子都好了,現在總能……要了我吧……”
她嗓音輕顫,貼在他脖頸間輕輕說著,在這樣的夜裡,說不出的勾人。
感受到手中有些恐怖的變化,春娘心中不由得悲哀的歎息,果然,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她之前的遭遇也怨不得旁人,都怪自己不爭氣。
謝知言將手放到她身上,就在春娘等著更進一步的時候,猛地用力將她扯到一旁,拉過被子蓋著。
“你先等等,我出去看看。”
交代一聲,他便伸手披上外衫,大踏步走過去拉開門,順手拿過門後的獵刀。
“哪個不要命的敢偷聽老子的牆角?出來!”
月光打在他身上,手中的刀子發出陣陣寒光。
剛剛整修過的院牆西北角外,頓時傳出一陣悶哼,是人跌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