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也叫薑斐。
薑老爺子和謝家老爺子曾是戰友,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二人曾約定過:如果能活著回去,就給下一輩指腹為婚,親上加親。
沒想到兩家都生了個兒子。
卻在孫輩時,薑家添了個女兒,也就是薑斐;謝家生了個兒子,名叫謝遲。
指腹為婚仍舊作數,於是,薑斐在薑老爺子去世後,被謝家接到了錦城,履行婚約。
可其實,謝遲早已和真正的女主角洛菀展開了一場你追我趕的虐戀情深。
——二人經曆了酒店進錯房間上錯床;謝遲食髓知味提出讓洛菀當他的“床伴”;後來動心卻不承認,反而作死去找彆的女人,被洛菀捉奸在床後帶球跑;三個月後洛菀重回到錦城對謝遲欲迎還拒。
薑斐被接到錦城,也是洛菀重回錦城後、謝遲追求洛菀時,被情敵刺激到,一氣之下才答應了謝老爺子的提議。
謝遲的情敵,不止一個——洛菀的殘疾弟弟洛時;溫家的大公子溫意舒。
洛時並不是洛菀的親弟弟。
幼時洛時的母親帶著他嫁給了洛菀的父親,後來他才知道,他的母親和洛菀的父親是彼此的初戀,洛時是洛母被人強迫生下的孩子。
洛父漠視他,對他格外嚴苛,動輒打罵。
洛母視他為恥辱,哪怕偶有不忍,也隻懦弱地避開。
隻有洛菀。
會在他每次被打時,偷偷地為他上藥、安慰他。
洛時把她當做自己腐爛生命裡的唯一一束光。
後來,洛母得病去世,洛父也醉死在一個冬夜。
洛菀難以承受巨大的打擊,一人失魂落魄的去了酒吧,認識了謝遲,並和他一夜情。
卻在從酒吧逃離時,險些被失控的轎車撞到。尋找她的洛時將她推到了一旁,自己卻被撞了。
從此,洛時雙腿殘疾,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也是在洛時住院時,被陳家的人找到了,接到了一個豪華的彆墅中——洛時是陳家家主陳行舟唯一的孩子。
原來當初洛母和洛父曾是一對情侶,陳行舟對洛母一見傾心,但洛母對他沒有半分感情,陳行舟便用洛父威脅著二人分手。
後來,看久了洛母成日以淚洗麵,陳行舟最終放過了洛母。
陳家接回洛時,曾逼著洛時改姓,甚至用了家法,洛時都一聲不吭承受了下來。最終倒是這股倔強惹來陳行舟的青睞,要他什麼時候心甘情願改姓,什麼時候接手陳家。
如果說謝家在錦城算是商界龍頭,那陳家則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那種。
從此,洛時成了洛菀強大的後盾,也一次次打臉那些說洛菀配不上謝遲的人。
至於另一位溫意舒,則是溫家的長子,性子溫潤,情緒很少波動。僅有的幾次波動,都給了洛菀。
在上流社會中,他從來沒接觸過洛菀這樣的女孩子——不會跳舞,不懂上流社會的禮儀,卻始終樂觀向上,不知不覺中對她上了心。
薑斐和謝遲的婚約,自然傷害到了深愛著謝遲的洛菀。
謝家老爺子又是個頑固,除非薑斐主動開口,絕不輕易食言。
於是,為了心愛的姐姐能夠幸福,洛時刻意接近薑斐,對她極儘撩撥,想讓她愛上他,主動解除婚約。
溫意舒最初是拒絕的,卻在看見心愛的女人臉色蒼白的對自己訴說著對謝遲的愛意之後,加入了這場遊戲。
原主,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裡的人。
最終,洛時成了這場遊戲的勝利者。
薑斐對他動心了,她接受了洛時的求婚,向謝家主動提出了退婚。
可是,在他們訂婚的當天,在原主準備將自己交給洛時的當天,洛菀難產,洛時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薑斐,去了醫院。
甚至讓助理送來了下了春.藥的溫水,安排好了進入房間的“奸夫”,隻等著捉奸在床。
並在訂婚的第二天,公布真相。
徹底使得原主這個讓洛菀痛苦的女人,名聲掃地,再也翻不了身。
讓洛時沒想到的是,訂婚那晚,進入房間的人,不是他安排好的“奸夫”,而是陳家的死對頭,程寂。
程寂看著被下藥的薑斐,一心想要報複洛時,刻意拍了一組曖昧照片留了下來。
這組照片卻成了洛時取消婚約最順理成章的理由。
訂婚當晚,和彆的男人偷情。
足以毀了一個女人。
薑斐得知真相,難以承受這接二連三的巨大打擊,割腕自殺了。
然而,在她死後,除了溫意舒在她蒙塵的墓碑前歎息一聲,說了句“對不起”外,沒有人來看望過她。
沒有人記得她。
薑斐揉著擁擠得發漲的眉心:“那我直接去解除和謝家的婚約不是更好?”
【係統:不可大幅偏離原劇情,否則本世界崩塌,任務直接失敗。】
薑斐:“......”
她默了默:“為什麼會是你找上了我?”說著半靠著椅背,嫌棄道,“元配係統?”
【係統:因為我忠厚老實,負責的都是元配業務,不像隔壁海王係統,不就是美男多了些,快活了些。】
說著嫌棄,羨慕之情都要擋不住了。
薑斐彎了彎眉眼,看著窗外的大雨,以及遠處矗立在大雨中若隱若現的彆墅,輕笑一聲:“那就讓你一分耕耘,享受兩份快樂。”
【係統:什麼……】
係統的話並沒說完,刹車聲“吱”的一聲響起,在淒零的雨夜,很刺耳。
“怎麼回事?”薑斐看向司機。
司機臉色發白:“前麵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從輪椅上摔下來了。”
說著打開車門,冒著大雨便衝了下去。
薑斐朝前望去。
——通往彆墅的單行道轉角,瓢潑大雨中,輪椅與黑傘狼狽地倒在一旁,一個穿著白衣黑褲的人被雨水澆的通透,孱弱而惹人憐惜。
她看著那人頭頂隱隱冒出的藍色光芒組成的字,凝眉細思了一會兒。
原來,遊戲開始的這麼早嗎?
她記得,和洛時的初遇,就在進入謝家前。
原主性格內斂,加上洛時樣貌格外出色,在一場雨夜,洛時故意跌倒在她的車前,她冒雨攙扶著洛時,對這個精致而脆弱的男孩有了心悸的感覺。
又因為將他送去醫院,在醫院單獨相處了一夜,看著他雙腿殘疾卻倔強的不要她的幫助,而生了憐惜。
可以說,原主對洛時動心,和他占儘了先機關係密切。
隻是原主到死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洛時始終在演戲。他那張如花般精致無辜的臉,其實是冒著毒素的食人花。
……
洛時的確在守株待兔。
在此之前,他將薑斐調查的清清楚楚。
一個溫和的有些懦弱、性格過度內斂、又極易心軟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他花費太多的心思。
適當的扮弱,勾起她的同情。
利用“雛鳥心理”,當無依無靠的她在錦城的第一個朋友。
知道她對陌生的謝家有太多的恐懼與不自在,杜絕她留住在謝家、讓姐姐傷心的可能。
一切都安排的天衣無縫。
在她乘坐的轎車開來的瞬間,跌倒在雨中。
還有什麼,比一個樣貌精致的殘廢在雨中掙紮,更惹人可憐?
後座車門果然被人緩緩打開。
洛時甚至連狼狽而不失美感的度,都拿捏的剛剛好。
下秒,頭頂的瓢潑大雨停止。
洛時抬頭,撐著紅傘的女孩,將傘靜靜撐在他的頭頂。
她穿著一身淺色長裙,彎腰站在他麵前,眉眼彎彎的,紅唇微翹,像一朵夜色裡靜靜綻放的曇花,又帶著幾分幽沉的媚。
眸光亮晶晶的盯著他……的頭頂。
然而不過半秒鐘,她已經收回目光,聲音低柔又帶著幾分焦怯:“你怎麼樣了?”
洛時的臉被凍得煞白,額前的發絲垂在雨裡,遮住了眼神裡躍動的猩紅。但當迎上薑斐的目光時,那猩紅頃刻消失,眸光澄澈的如山澗泉水,惹人憐愛。偏偏固執地甩開了她撐傘的手,眼眶微紅:“不用你管。”
薑斐看著被甩開的手:“可是……”她歪頭輕輕笑了一聲,“好可憐。”
像一條被淋透的哈巴狗。
洛時表情細微地凜了凜。
薑斐的目光再次從他的頭頂一掃而過。
【洛時:賞金500萬靈幣;好感度-50。】
嘖嘖,剛剛好感度還隻是-30呢。
薑斐重新將傘撐到他頭頂,另一隻手牽起他的手,溫熱的掌心,觸碰到一隻冰涼的像屍體的手。
她脆生生笑道:“你好,我叫薑斐。”
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