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戀姐狂魔10(2 / 2)

可聽在人耳邊,卻像是魔鬼的聲音一樣。

助理後背一寒,忙應:“洛先生,事情有點超出預期。”

“嗯?”洛時一手輕柔摩挲著膝蓋,問得漫不經心。

“薑小姐為溫先生擋了一棍。”

洛時的手一抖,而後死死攥著膝蓋,攥的指甲泛白,而後突然鬆開,推著輪椅朝隔壁包廂門口行去。

“我幫您推……”助理忙要上前。

洛時仍自己推著輪椅,平靜道:“滾。”

走到隔壁包廂門口,一眼望見的,正是張開雙臂擋在溫意舒身前保護他的薑斐,還有那句脆生生的:“不準你們欺負他!”

她在保護溫意舒。

哪怕臉頰慘白,卻依舊無畏的站在所有人麵前,保護那個利用她的男人。

恍惚中,洛時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被洛父打倒在地上。

他反抗過的,狠狠地打了洛父一拳。

可反抗的結果,是母親對他的越發厭惡,以及洛父因他而對母親的冷落。

所以後來,他不反抗了,像條死狗一樣,蜷縮在角落,任人打罵。

沒有人護在他身前。

隻有洛菀,會在他受傷時偷偷地為他上藥。

然而此時,看著薑斐護在溫意舒身前,原來,不是隻有被打後的上藥叫愛護;原來,被打前擋在身前的保護,更需要勇氣。

心底湧出一陣陰沉而強烈的情緒。

——嫉妒。

不是嫉妒薑斐保護溫意舒,而是嫉妒溫意舒明明和他一樣卑劣,憑什麼有人願意保護他?

“洛先生,洛先生?”助理看著洛時慘白的臉色,擔憂上前。

洛時回神,此時才看見膝蓋正在不受控的輕顫著。

他猛地轉著輪椅,朝來時路行去。

……

十五分鐘後。

薑斐身手利落地解決最後一個人,看了眼東倒西歪的其他人,嫌棄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五分鐘,消失。”

那些人惶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紛紛吸了口冷氣,沒人和他們說,這個女人竟然這麼能打!飛快踉蹌著起身逃離了包廂。

薑斐看了眼空蕩蕩的包廂,將倒地的桌椅扶好:“他快醒過來了吧?”

【係統:快了。】

話音剛落,溫意舒的手指動了動,下秒,他幾乎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溫雅全部消失,眼神中帶著驚惶與後怕。

“溫哥哥。”薑斐笑看著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淺淺的薄汗。

溫意舒怔忡地看著她,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神情嚴肅,動作甚至帶著些怒火。

薑斐後退了半步:“溫哥哥,你沒事……”

話戛然而止。

溫意舒突然將她擁入懷中,淡淡的清雅香氣中,還夾雜著他急促的呼吸:“薑斐。”他低低喚著她。

溫意舒好感度:80.

薑斐窩在他的懷中,唇微微勾起,半晌輕輕拍了拍胸口,低道:“剛剛嚇死我了。”

溫意舒沒有說話,隻是喉嚨緊縮著。

他也是,嚇死了。

卻不是被那些人,而是被她。

包廂裡的燈依舊沒有亮,昏暗且安靜。

薑斐依舊被溫意舒緊緊抱在懷中,甚至聽見了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多久,窗外亮光一閃,緊接著一聲驚雷響起。

薑斐被驚的動了動身子。

“隻是打雷而已。”頭頂,溫意舒的聲音低啞。

薑斐卻突然從溫意舒的懷中掙脫出來,看著窗外:“要下雨了。”

溫意舒應:“嗯。”

薑斐頓了頓,看了眼他的頭頂,很快低下頭來:“我要走了。”

“斐斐?”

“每到下雨天,洛時的腿會痛。”薑斐說著,轉身就要朝門口走。

“斐斐,”溫意舒猛地攔在她麵前,“洛時他……”聲音突然中止。

說什麼?隻是利用?她怎麼能承受?

“溫哥哥,我真的要走了。”薑斐勉強笑了笑,起身要離開。

擦身而過時,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溫意舒指尖輕顫著:“斐斐,彆走,行嗎?”

他不想她離開,不再是因為可憐她被洛時利用,而是……他不想她去找彆的男人。

薑斐看著手腕上的大手,許久覆上他的手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溫哥哥,你其實不想我待在錦城,是嗎?” 她說著,將他之前交給她的銀行卡放入他手中,“可是溫哥哥,彆再趕我離開錦城了好不好?”

說完,再沒停留,直接離去。

溫意舒看著手中的銀行卡。

他的確,想讓她徹底離開錦城,結束這一場錯誤。

可也是真的後悔了。

他不想她離開。

……

包廂外,轉角處。

程寂斜倚著牆壁,嘴裡懶懶地咬著一根煙,煙火忽明忽暗。直到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裡,他才緩緩從轉角走了出來,許久輕輕笑了一聲。

以一當十解決十幾個壯漢的女人,轉眼間就小鳥依人地撲到男人懷裡撫著胸口說“嚇死我了”。

太有意思了。

“少爺?”一旁的保鏢不解。

“嗯。”程寂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斂了笑,點了點電梯消失的方向,“幫我查查那個女人是誰。”

“是。”保鏢忙道,又想到什麼,“對了,少爺,聽說陳家那個洛少爺最近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要不要順便也查查那個女人?”

“洛時?”程寂懶懶地挑了挑眉,而後笑了出來,“除了他那個姐姐,他還會接觸彆的女人?”

“也查查吧,如果能玩玩洛時看上的女人,我很想看看他的臉色。”

“是。”

……

洛時回到彆墅時,雨勢已經很大了。

司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撐著雨傘,助理上前就要推著輪椅儘快回到客廳。

隻是沒等助理的手碰到輪椅,洛時森冷的聲音傳來:“我就這麼廢物?”

助理手一僵,最終退了幾步。

洛時一手控著輪椅,一手死死抵著疼得入骨的腿,蒼白的手指被雨水染得一片肮臟,卻始終自己一步步朝客廳走去。

直到回了主臥,房門在外關閉,一股熱氣傳來,他才艱澀的吐出一口氣,掐著自己幾乎沒有知覺的腿,仰頭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而後他緩緩上前,就要拿藥,輪椅卻被地毯勾到,整個人不受控的朝一旁倒去。

走廊的助理聽見門口的動靜,忙上前:“洛先生?”

“都出去。”洛時緊繃的聲音傳來,像是從地獄裡發出來的似的。

助理和司機一愣,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洛時倒在地上,腿似乎被床角磕傷了,但因為天冷腿疼的緣故,幾乎察覺不到彆的疼痛。

他緩了一會兒,才撐著身子重新坐到輪椅上。

門外卻突然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主臥這邊奔跑而來,緊接著敲門聲響起。

洛時嗓音陰戾:“我說了,滾出……”

“啪嗒”一聲,房門被人輕輕打開了。

洛時的聲音也終止在嘴邊。

他定定望著站在門口的女人。

——渾身濕透的薑斐,臉色被雨水澆的慘白,長發仍在滴著水,裙子可憐兮兮地穿在身上,眼圈微紅,狼狽不堪。

下一秒,她朝他跑了過來,半蹲在他的腿旁,抬頭望著他,眼中亮晶晶的,努力地笑著:

“你沒事吧?我突然想到你的腿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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