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修仙女炮灰30(2 / 2)

薑斐笑:“一個無情無欲的仙尊,到人界曆劫的化身也寡言少欲,這樣的人,能如此輕易便曆劫成功?”

【係統:宿主的意思是?】

“擁有過,才能放下。”薑斐淡淡道,“擁有過□□,才知□□。擁有過執念,才能放下執念。”

“雲無念成仙,是因為他在最後放下了成仙的執念,才會在舍了肉身後,修成仙身。”隻可惜,雲訣並沒有徹底放下凡塵俗事。

薑斐緩緩從袖口掏出一枚煙紫色的珠子隨意把玩著,珠子周圍仍縈繞著一團若隱若現的金光。

這是雲無念消失時,落在她掌心的那片光。

【係統:宿主你何時參透這些的?】

“很難嗎?”薑斐挑眉,“當初在喜宴上,雲無念曆劫成功後就看出來了。”

係統沉默了好一陣【宿主不會是想說,你換血也是放下吧?】

“當然不是。”

係統舒了一口氣。

薑斐又道:“我本打算完成任務便離開呢,”她轉著珠子,低笑一聲,“而今看來,成個仙也挺好玩的。”

所以,這具肉身是要脫胎換骨的,隻是換血哪裡足夠呢?

門外響起陣陣腳步聲。

薑斐垂眸,再抬頭又是一副脆弱的模樣。

【係統:……】

容舒進來時,臉色很是蒼白,眼眶有些紅腫,手中端著的白粥冒著熱氣,一抬頭便看見正對著他笑的薑斐。

“你回來了!”她的聲音都與平常無二樣。

容舒想到方才自己離開時她輕顫的身軀,心中酸澀難忍,忙輕笑一聲垂眸:“嗯。”聲音因為緊繃而低啞。

薑斐眯著眼笑得越發歡愉,伸手便要將粥接過來。

容舒怔了怔,手遲鈍地躲避了下,卻還是晚了,薑斐已經直接將粥接了過去,卻在接觸到粥碗時一頓,很快恢複如常,拿過湯匙吃了一口,邊吃便笑著看向他:“你熬的嗎?很好吃。”

容舒愣愣地望著她。

“怎麼了?”薑斐不解。

容舒喉嚨一緊,伸手將她手中的粥接了過來,張了張嘴,卻隻擠出三個字:“斐斐,燙。”

可她卻感覺不到了。

以往都是她滿眼不讚同地看著他,說粥很燙,說他會受傷。

可是此刻,卻是她再察覺不到溫度了。

薑斐愣了愣,繼而抱歉地笑笑:“我……”

她的話並未說完,容舒起身將粥放在一旁,拿過藥膏坐在床榻旁,輕輕牽起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手背,指尖輕顫了下,匆忙低下頭來,小心翼翼地在她掌心燙的泛紅的地方上著藥。

正如她曾經為他做的一般。

薑斐望著他:“……不痛。”

“嗯。”容舒啞聲道。

他經曆過,所以知道,其實是痛的。

二人再未言語。

直到上完藥,容舒拿過粥,一勺一勺地吹涼,而後喂到她嘴邊。

薑斐朝後縮了縮:“我自己來便好。”

容舒看向她,眼眶有些凹陷:“你的手傷了。”

薑斐微頓。

容舒笑了笑,再次朝她唇邊喂去:“以往,你也是這樣喂我的。”

薑斐睫毛顫了顫,最終就著他的手將粥喝了下去。

容舒眉眼舒展了些,等到喝完將粥碗放在一旁:“我去將暖手爐拿來。”

薑斐道:“不用了。”

容舒依舊走了出去,不止拿了暖手爐,甚至如她以往一般,燃起殿內的火盆,將大殿烤的格外熱。

他在重複著她曾做過的一切。

忙完這一切,容舒回到床榻旁時,薑斐已經睡著了。

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鎖,即便吃了無數滋補的靈藥,臉色依舊蒼白。

容舒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分明已經有了人的體溫,他卻覺得仍如以往,沒有半分重而為人的歡愉。

“容舒……”薑斐驀地囈語。

容舒手一頓,明知她聽不見,仍輕應著:“嗯。”

“……好冷啊。”她呢喃。

容舒手指顫抖著,良久上前,褪去外裳,從身後將她抱在懷中。

可他暖不熱她。

她就這樣靠在他懷裡,不安地昏睡著,全身如墜冰窟。

容舒不覺屈起身子,用力擁著她,雙眼通紅,許久喉嚨溢出一聲微哽。

容舒好感度:95.

一整夜,容舒未曾合眼。

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容舒看著懷中的女人呼吸逐漸平緩,心中方才勉強放鬆。

卻在此時,殿外傳來守衛的聲音:“樓主,無念山雲訣仙尊來了。”

容舒一怔,繼而心中陣陣不悅。

曾經他不知這是什麼,而今終於知道,這是嫉妒。

一想到雲訣、辛豈二人後,心底便無法壓製的嫉妒。

“你要忙嗎?”懷中的女子突然作聲。

容舒飛快垂眸,薑斐不知何時已經蘇醒,正安靜地看著他。

“你去忙就好,我沒事。”薑斐再次道,而後半彎眉眼笑了起來。

容舒抿了抿唇,他的確有些話,要同雲訣說清楚,譬如……往後這千金樓與無念山,再井水不犯河水。

“我一會兒便回。”他輕聲道。

薑斐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薑斐方才徐徐起身。

雲訣都來了?

雲訣的好感度始終不明,如今倒是個好時機。

此刻容舒應該在大殿。

思忖片刻,薑斐緩步朝容舒的殿宇走去。

許是見過容舒對她格外貼心的模樣,守衛沒有阻攔便放薑斐進去了。

薑斐一眼便看見正放在白玉石桌上的水鏡,她緩緩走上前去,拿過水鏡,鏡麵搖晃了下,浮現出照鏡子的人心中所想知道的答案。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一般。

薑斐笑了笑,轉身朝前方的大殿走去。

……

大殿。

容舒看著去而複返的雲訣,臉色微沉:“雲訣仙尊有事?”

雲訣望著他,目光低垂,本至清的仙氣有些紊亂:“薑斐呢?”

容舒目光陡然陰鷙,身後的馬尾被震得飛揚:“仙尊如今既已修成仙人之身,又是無念山的主人,無情無欲無求,往後,還請仙尊謹遵禮法,休要再踏入我千金樓半步,否則,便是仙,我千金樓也要殺一個。”

雲訣望向他,本悲憫的雙眼罕有的夾雜了絲慍怒:“你是她什麼人?”

容舒怒極反笑:“你又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將她拋棄在喜宴上的懦夫罷了。”

“而我,會迎娶斐斐。仙尊若有誠心,到時可來喝杯喜酒……”

他的話並未說完,雲訣手中一團金光陡然朝他襲來。

容舒忙飛身躲避開來,看著雲訣微微泛紅的眸,突然嗤笑一聲:“仙尊又在耍的哪門子瘋?”

雲訣緊盯著他:“你真以為我不知你做了什麼?”

容舒神色微緊。

“容舒,你留下薑斐,究竟是因為她,還是她的靈體?”

“當初在人界,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容予是誰?”

“還有……喂薑斐服下忘情丹,隻為了讓她聽命於你、依賴於你的人又是誰?”

雲訣的聲音說到後來已近喑啞。

容舒本一貫無謂且玩味的眸緊縮。

雲訣又道:“你對薑斐,不過隻是利用……”

大殿門口,一聲細微的響聲。

殿內術法高深的二人卻均都敏銳地聽見了,轉眸看去。

薑斐正站在那裡,雙眼如含著波濤洶湧,麵上卻沒有一絲表情,手中拿著水鏡,看向容舒:“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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