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的時候, 趕上午餐時間。
六個人一起去了食堂,結果剛進食堂, 被眼前的情形驚了一下。
向導四班堵在取餐口, 隊列整齊,一人手中一個餐盤, 就那麼站著吃,跟在後麵的向導一班,兩手空空,想取餐,過不去,隻能看著他們吃。
食堂裡的二班和三班, 邊吃邊看戲。
六個人:“……”
什麼情況這是?
留下來的敖齊和藍軒兩位教官, 站在邊上, 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很不對。
“乾嘛呢?”褚毓走過去, “敖齊,怎麼回事?”
敖齊見他們回來了,葉槿狀態看起來不錯, “小槿沒事吧?”
葉槿:“沒事。”
褚毓:“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敖齊撓頭。
四班的莊萌突然大聲道:“睜眼看看清楚, 你們的向導教官不是好好的站在那兒?敢誣蔑我們班長, 今天誰也彆想吃飯!”
四班女生們氣勢全開, “對!必須道歉!”
藍軒走過來, 解釋了事情經過。
葉槿在學校昏倒,被緊急送醫,一班學生把矛頭全部指向江寒輕, 說他用心險惡,自己班沒有向導教官,嫉妒他們一班有向導教官,這才來使壞。
正是午餐時間,一班怕事情鬨得不夠大,故意對外宣揚,弄得二班和三班同學都知道這件事,四班同學當即怒了,讓一班道歉,一班鼻孔朝天,自然不肯道歉,事情就鬨成這樣了。
一班排在四班後麵取餐,也是運氣不好。
這些話,也隻能在同學間傳,學生不知道四班的情況,他們這些教官卻很清楚,人家四班的確沒有向導教官,可人家並不比有向導教官的班級查。
拿這個當攻訐的理由,實在有點幼稚。
褚毓他們的神色都有些微妙,麵對沈驚鴻和盛淩風他們看熱鬨的眼神,努力按住臉皮,維持不掉。
褚毓一臉嚴肅,“誰帶頭造謠?站出來!”
一班集體沉默。
葉槿輕笑,“不好意思,我因為之前的任務,精神力出了點問題,昏倒是因為精神力,和彆人無關。”
褚毓盯著班上那幾個,“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輸給江寒輕,心中一直不服氣,想報仇,那就好好訓練,爭取在最後的考核上贏回來!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有什麼用?是男人就正麵乾!彆讓我看不起你們!”
一班的男向導們:“……”
褚毓大聲道:“現在,造謠傳謠的人,站出來!向當事人道歉!”
一班同學:“……”
褚毓:“立刻!”
一班同學渾身一個激靈,齊聲說了句“對不起”。
褚毓:“……”
居然全班一起行動?!
江寒輕笑眯眯擺手,“不服氣的話,先憋著,軍訓考核時,歡迎來找我報仇。”
一班同學:“……”
好氣!
*
放學後,顏君澤送江寒輕回去,順便把加入高效檸檬汁的番茄醬帶走。
江寒輕到家便開始製作。
顏君澤親眼見到番茄醬的製作過程,看起來很簡單,但效果卻很不簡單。
顏君澤急著去研究院,沒有留下來吃晚餐。
他拿著兩瓶新品番茄醬,離開之前,提醒道:“給他們的草莓醬,不用太多,你可以收錢。”
江寒輕笑起來,“想多也沒有,唯一的一盆高效草莓,已經快被我摘禿了。”
這些高效水果,在星網上銷量不好,沒想到私下裡賣的這麼好,他連自己吃都快不夠了,不過,他也不挑高效還是低效,他和江寒辰都是當普通水果吃,吃哪種都一樣。
送走顏君澤之後,江寒輕打算再製作幾瓶草莓醬。
他想了想,把當客服上癮的江寒辰抓過來,讓他幫忙拍攝果醬製作視頻。
他想到買了高效草莓盆栽和高效小番茄盆栽的三位隊長,那些水果,正常情況下肯定吃不完,他們都是哨兵,既然買了,目的就是安撫精神力。
盆栽很貴,如果沒有可靠的保存方法,條件有限的人,肯定不願意購買,江寒輕覺得,他應該把製作果醬的方法交給他們,是否願意製作,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了,果醬製作很簡單,隻要有材料,都可以製作。
*
褚毓把收在收納箱裡的果醬,全拿出來。
一路跑回家,還沒進門,已經喊開了。
“媽!看我給您帶什麼回來了!”
褚毓衝進門的腳步頓住了,他沒想到,今天父親和大哥會這麼早回來。
褚毓默默的把保鮮盒往身後藏了藏。
陸淺坐在沙發上,眼眶發紅,神色憂鬱,空氣中都是沉默,氣氛很不對勁。
能讓一家人變成這樣的,隻有一件事。
褚毓走進來,褚興檀給他遞眼色,讓他有什麼好東西,趕緊奉上。
褚毓猶豫著開口,心尖有些發顫,“是……是小弟有消息了嗎?”
前段時間,聽說當年潛入帝都星搶人的星盜查到了,一家人都很高興,以為總算找到有用線索了,現在看這情形,情況似乎很不樂觀。
陸淺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往外湧。
褚興檀摟住妻子,輕聲安慰,“這條線索斷了,我們繼續查其他線索就行,隻要我們不放棄,總能找到小晏,你彆太傷心,要保重自己,健健康康的等小晏回家。”
幼子剛被搶走的那段時間,陸淺不顧剛生產的虛弱,每天幾近發瘋的找孩子,身心俱損,身.體日漸衰弱,短短幾個月,整個人乾枯的就像垂暮老人,家裡每天醫生不斷,用儘手段給她吊命。
可這是心病,除非能把孩子找回來,否則陸淺的病,一時半刻好不了,正如醫生所說,陸淺整整病了7年,整個人虛弱到連門也出不了。
有一天,陸淺的狀態突然變好,她笑著告訴丈夫和兩個孩子,她夢見小晏了,小晏長高長大了,夢裡,他看不清小晏的長相,卻知道小晏沒死,他還活著,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那是她丟失孩子後,第一次夢見,她很相信那個夢,她學著振作,配合醫生治療,努力健康起來,她要等孩子回家,不能讓小晏沒有媽媽。
褚毓看向自家大哥。
褚策寒著臉,“趙三聽早在18年前就死了,被他搶走的孩子不知去向,不過,也不是毫無線索,至少能確定,當年的事,的確和主權會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