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之子嗣(2 / 2)

白月光 畫七 6743 字 12個月前

他這麼一說,元歡登時有些不好意思,她小聲地辯解:“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瓊玉樓確實比長春宮涼快些,母後也如此覺得。”

嚴褚每次聽到瓊玉樓這三個字,總會有些恍惚,兩人冷戰吵鬨的場景仍曆曆在目,他甚至被氣得說出此生不入瓊玉樓這樣的話來,臨到頭,到底還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歡歡。”嚴褚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手掌,待小姑娘側首,懵懂又茫然地望過來,他卻突然傾身上前,親了親她有些涼的臉頰,噙著笑道:“沒事,喚你一聲。”

每當覺得愛你已經到極致時,某一個時刻,又會突然覺得不夠,遠遠不夠,於是一天比一天更愛,泥足深陷,甘之如飴。

當天夜裡,蘇太後從河邊散步回樓閣,遠處碧荷連成一線,夜風一吹,簌簌搖動,她側首笑問:“皇後呢?怎麼沒見著人?”

關嬤嬤上前笑著回:“太後料事如神,皇上那邊才叫人來傳話,說娘娘身子不適,晚上就不回瓊玉樓了,您自個用膳便是。”

蘇太後也跟著泛出笑意來,“你都如此說了,那哀家便再來預料一個,今日是身子不適,明日皇後就該前來向哀家請罪,而後遷回長春宮了。”

“年輕人有活力,吵吵鬨鬨的也熱鬨,這後宮真是冷清太久了。”蘇太後由關嬤嬤扶著起身,又想起來樁事,道:“今日南嬪來陪哀家說了會話,哀家一想,她跟在皇帝身邊也有五年了,雖然不算年輕了,但好歹還是清白的姑娘,哀家便尋思著,明日與皇帝提一嘴,都放出宮去吧。”

關嬤嬤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隱晦地道:“就是怕皇上會覺得心裡不舒坦。”

“這你就想錯了,皇帝不似他父王,是個濫情的,哀家這般提議,正中帝後下懷呢。”蘇太後拍了拍關嬤嬤的手,接著道:“哀家現在心裡隻有一件擔憂的事,歡歡身子弱,子嗣艱難,太醫們每回都撿些好聽的報到哀家耳裡,歡歡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真是愁人。”

“太後不必憂心,帝後大婚還隻有兩年,往後的日子長,皇後娘娘也還年輕,不著急。”關嬤嬤急忙寬慰。

然而兩人都知道,皇後是還年輕,可皇帝年紀卻不小了,三十幾歲的人,膝下沒有個一兒半女,如何使朝堂百官安心。

翌日一早,元歡果然滿臉愧疚地去瓊玉樓同蘇太後告了罪。

“你呀,就是嘴硬心軟。”蘇太後看著眼前嬌嫩得似花兒一樣的女子,眼睛一眯,也不生氣,“皇帝這回做事有失妥當,曬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才好。”

說到這裡,元歡放下手中捧著的溫熱的茶杯,凝神道:“皇上說此次伐陳,可能得他親自帶兵前往。”

蘇太後訝然抬眸,“怎會?”

陳國地小,民少,兵將不勇,朝廷隨意出幾萬精兵,尋個驍勇的大將掛帥,馬到成功是十拿九穩的事。

蘇太後一瞬間理清了其中的道道,她對上元歡隱藏擔憂的眸子,搖了搖頭,心道成武帝如今是越活越孩子氣了。

為了騙人回去,這等似是而非的話都編得出來,一句可能,用得真是精妙。

在城府極深的兒子與天真好騙的兒媳間,蘇太後抿了口香茶,不動聲色地暗示:“不必擔心,皇帝心中自有成算。”

嚴褚回長春宮之後,便看到小姑娘正在親自給他收拾行裝,湊近一看,不由挑眉,卻見那包裹裡,不僅有夏日的衣裳,還有幾件冬日禦寒的裘衣。

“歡歡。”男人倚在屏風旁,眼尾半挑,聲音含笑,“仗打不到冬日去,且是否禦駕親征,現下還沒個定論。”

言下之意便是,去不去還不一定,不必現在清衣物,否則到時得多尷尬。

嚴褚摸了摸鼻梁,卻見小姑娘紅著眼到他跟前,癟嘴隨時要哭的模樣,他頓時皺眉,將小姑娘帶到懷裡,沉聲問:“這是怎麼了?”

元歡吸了吸鼻子,“當時你背後那道傷就是打仗時被箭羽貫穿,我去問了太醫,說當時傷勢十分嚴重,差一點就熬不過來了。”

說了半天,原是為了這個。

嚴褚揉亂了她的長發,“當年年少氣盛,不懂暫避鋒芒,這些年沉澱了許多,放心,嗯?”

“不放心。”元歡蔥白的指尖拽在他明黃的腰帶上,泛出詭異的慘白來,“我不想吃藥了。”

嚴褚攬了攬她的肩,沒有應。

她的身子實在不好,生下來就遭了罪,住在一個破屋裡,冬寒夏熱,還時不時被下人磋磨為難,因此這些年,一直在吃藥調理。

這種藥在服用期間,無法懷上子嗣。

這也是他們成婚幾年沒有子嗣的緣由。

“你還年輕,孩子日後咱們可以生,想生幾個生幾個,先將身子養好。”半晌,嚴褚仍是拒絕了她。

俗話說,女人生子如同在鬼門關裡走一遭,嚴褚雖不了解裡頭的道道,卻也知是凶險的,自那無厘頭的一夢之後,隻要有半點風險的事,他都絕不敢讓元歡輕易嘗試。

“可你不年輕了,你都三十四了。”元歡抬眸,聲音裡的哭腔又重了些許。

嚴褚:“……”

他默了默,彎腰給傻姑娘擦了眼淚,“朕從來不在乎彆人如何看,如何想,如若到了四十歲,五十歲,你的身子還未養好,那就從宗族裡尋一個明君之才,悉心教導,也算不愧朝野上下,山河社稷。”

“朕是皇帝,皇帝的所言所行,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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