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其實很欣賞伊達航,因為他在伊達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琴酒。
黑木仁不到六歲就認識了琴酒,那個時候的琴酒嫉惡如仇,一頭金發飛揚在漆黑的夜晚中,紅色的鮮血是他宣讀的正義,那是黑木少年時期的榜樣。
琴酒對他很好,黑木仁知道。隨著一個十年過去,琴酒在組織的地位變得至高無上,以至於很多人都會抱有各種各樣的目的來接近他,也正因此琴酒才會選擇以冷酷殘忍來包裝自己。
但他對黑木仁是不同的,琴酒會和黑木開玩笑,會關照黑木的任務是否有缺漏,會在最合適的時機安排他去晉級一直到現如今的S級後告訴他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伊達航也是這麼對待高木的。
黑木仁隻見過他們兩次,第一次是高木被綁架,伊達航不眠不休的盯著進度,第一個衝進倉庫救援高木;第二次是在糖果屋,伊達航耐心的講著案件的全部,教授高木裡麵的行道,是一位耐心又和藹的好前輩。
但這個好前輩卻死於車禍這樣的意外。
門外警察來來往往,屋內高木一直沒有離開,伊達航死在他麵前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黑木仁趁著沒人趴在門邊看了一眼,高木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什麼東西一直低著頭顱,傳出來的聲音是在哭。
黑木仁靜靜的待了一會兒,鄰近傍晚的時候正打算要走,在他抬腳的時候發現了門口處站了一個人。
走廊上沒有燈光,黑木仁一時之間看不清來人的長相,隻知道是一位女性,身材偏瘦,個子高挑。
黑木仁沒有再做動作,又站了好久,那位女性才抬腳離開。
黑木仁跟上。
出了醫院跟在她身後才發現女人的頭發是那種淡金色,和波本有點像,看樣子是個外國人或者像波本那樣是個混血兒。
黑木仁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跟著她,直到對方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他。
黑木仁是戴著帽子口罩的,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配上他哪怕上班也習慣性穿著的黑色風衣(風衣是出門後才穿上的,在糖果屋內穿著的是西裝,當然也是黑的),又在這種夜晚下跟蹤一位獨身的女性,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黑木仁剛想要解釋,對麵的女性先一步開口:“是Wataru的朋友嗎?”
黑木仁怔了一下,才想起伊達航的名字航讀音是Wataru,當然高木涉的涉也是這個讀音。
黑木仁點頭,又走上前兩步,站在距離女性身前三米左右的位置,這是一個對對麵女性來講相對安全的位置。
“Wataru今天,是打算帶著父母去北海道提結婚的事情的。”女人在笑,“我一直在等他,等來的卻是報喪的電話。”
“節哀。”黑木仁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得乾巴巴的道這一句。
“嗯。”女人點點頭,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輕聲道:“朋友,再見。”
黑木仁覺得,這句再見還有彆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