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冬矢說,黑木先生也在做慈善行業?”蘇芳紅子端著前輩的樣子,“不如說說,看看老婆子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的確有一個小問題。”黑木仁帶著苦惱的表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我進行的捐助都是以匿名的方式,但這兩年好像出來一些人在冒領我所援助的地方。若是隻是沽名釣譽還好,但有幾次我前腳送去錢後腳就被人摻了水分進去,落實到當地還不足一半。”
黑木仁指出幾個地方,連帶著一串的證據。
“我年歲還小,人脈也不夠,找不到是什麼人在從中撈錢。所以才想借著這個機會找蘇芳女士您幫我看一看。”
黑木仁很是誠懇,誠懇到若不是貪汙的是蘇芳紅子本人,她或許都會心軟答應下來那種程度。
麵對手中的資料和證據,蘇芳紅子隻覺得原本舒適的椅子好似晃悠得厲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她甩到地上。
她坐起身子,很是嚴肅的看著紙張,心底下卻泛起了殺意。
不管黑木仁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將東西送到她的手裡的,她都知道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看著不管。
蘇芳紅子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向黑木仁承諾這件事她一定竭力幫忙,並且試探性的詢問這些東西可不可以放在她手裡代為保管。
當然不可以。黑木仁還指著手裡握著這些東西讓她來殺人呢。
黑木仁麵露難色,說是他已經尋人脈準備報警了,這些物證近期就會交給警察,不能留在蘇芳女士這裡。
蘇芳紅子明麵上還不能和他撕破臉皮,聞言隻好將東西還給了黑木仁,而她則是看著黑木仁離開關好的房門麵色發狠。
本來還能多留他活幾天的,這樣看來他最好今天就去死。
回到假麵廳,時間已經快要到午夜十二點了。這個宅子的規矩是一到十二點兩側的門就要鎖起,東側和西側不再相通,目的是鎖好會半夜亂竄的二百張肖布魯的假麵。
黑木仁和片桐、鬆平、以及長良回到西側,躺到早就安排好的房間內。
躺下閉眼了快一個小時,一點小小的煙霧順著門縫飄進來。
黑木仁咧嘴笑了笑,心道總算來了。
稻葉和代覺得自己是真的慘。
作為曾經的好青年,在步入社會沒兩年後就被這花花世界迷失了眼,認為天大地大都沒有錢大,自此上下其手吃了個滿嘴流油。
然後被公司老板蘇芳紅子逮住了。
在親弟弟被騙去賭博欠了一大筆錢後,自身被捏著秘密的稻葉和代終於淪落成為蘇芳紅子的鷹犬。
於是,滅口黑木仁的這個任務,就這麼落在了她的頭上。
她雖然四十歲了,雖然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雖然這是在自家地盤上後路都準備好了,但她依舊沒有真的動手殺過一個人。
於是當她認為屋內的人已經昏睡過去,拿了鑰匙開門進屋後,看見黑木仁一雙眼睛借著月光仿若獨狼一般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時候,雙膝一軟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