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事便會全部封死的大門、室內全自動通風與完全封死的堅硬窗戶、淩晨兩點隻上不下的超大型電梯、說是情報網但根本不知道負責人是誰,以及琴酒那模棱兩可的態度。
“監獄啊……”黑木仁凝視著地麵,仿佛能夠注視到深淵。
陽光從窗戶外灑進來,黑木仁再抬頭時,又恢複了他沒心沒肺的笑臉。
琴酒處理得很好,爆炸後的大樓內沒有找到人的屍體,想來應該是偷偷運出去了,沒有引起警方絲毫的懷疑。
但黑木仁該交的報告還是要交的。
他無比痛苦的編了一通謊話遞交上去,白蘭地晚間拿到那位先生床頭去念,沒念兩句便被叫停了。
他喑啞著嗓子道:“波特這孩子,和你是一模一樣。”
他的聲音蒼老且嘶啞,聽上去像是難聽的烏鴉在叫,但端坐在床邊的白蘭地卻像是沒聽到一般沉寂。
另一道悅耳的聲音從床的另一側響起,仿佛百靈鳥般動人的低笑:
“BOSS不正是喜歡他這一點嗎。”
貝爾摩德的麵容在陰影處若隱若現,臉上是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那嘶啞的聲音又道:“我還真怕他會像琴酒那樣,一點鮮活氣都沒有。”
他頓了頓,又笑著指向床邊的白蘭地:“還有這個木頭。”
白蘭地微微低頭,默不作聲。
他再清楚不過了,那位先生所有的玩笑話,都隻是說給貝爾摩德聽的罷了。
他若是擅自搭話,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被割了舌頭。
“罷了。”那位先生如是道:“這次便先算了,再有下次未經彙報便擅自決定,就讓他去朗姆手下走一遭。”
“白蘭地去傳吧。”
白蘭地低頭,道了句“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哦對。”天邊泛白之時,那位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你再去告訴琴酒一聲,原定的傳見日暫時取消,所有事情通過報告呈上來。”
白蘭地不動聲色:“是。”
他退出房門,一路到學校都是麵無表情,仿佛夜晚的事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真的沒有嗎?
黑木仁來的時候便看見白蘭地正在和自己對弈,見他進來衝他招招手示意黑木仁坐在自己對麵執黑子。
黑木仁一看棋局,是他玩不轉的殘局,他甚至不知道要往哪裡落子。
執子的手僵了僵,見白蘭地沒有要提醒的意思,索性隨便落了下去。
黑木仁隨便落子,白蘭地謹慎補救,十幾顆子下去,棋盤上反倒是黑子占了優勢。
黑木仁抬頭看了眼白蘭地,停下了手,等著白蘭地說話。
白蘭地卻笑了:“小孩子,一點耐性都沒有。”他便也將白子放回棋盒。
白蘭地複述了那位先生的警告,黑木仁聽了後背起了一身白毛汗——他要是落到朗姆手上,能夠留口氣出來都算是命大。
白蘭地似笑非笑,突然問道:“最近琴酒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