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思學苑,卻聽人說你到映川這來了,我等了你一個下午,你也沒回來,我以為你和映川在討論……”
周義裕的到來叫陳蘊棠和宋素英默契的沒再提及剛剛的事,幾人就著周義裕的問題商討了片刻。
到最後,陳蘊棠臉上帶著笑,將周義裕和宋素英送出了院子。
院門關上,他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
進了屋,陳蘊棠幾乎將半盒的緣枝香都倒進了香爐內。
青煙飛騰間,身後跟進屋裡的羅榮都被嗆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可陳蘊棠卻似恍然未覺。
他的神情隱沒在這煙霧中,自言自語幾句,:“倒是真長本事了,如今什麼香的、臭的都引了過來。”
......
現下周義裕也暫居陳府,府中也另有一處院落專供他起居生活。
從致澄院出來,宋素英和周義裕一路共行。
路上周義裕忍不住道,:“遠沛你可是為著下午遊廊的事去尋映川的不是?”
宋素英卻未答話。
隻看他的神色,周義裕還有哪裡不明白。
他搖搖頭,勸道,:“不過是兄妹間打打鬨鬨的一場小事,遠沛你又何必專程去找映川的麻煩,平白壞了你與他的情誼。”
小事?
宋素英腳步微頓,他看向了周義裕,:“內宅之事,我不便打探,也不便過分關心。”
“可若隻是幾句言語不和,或是打打鬨鬨的小事,琇...四姑娘何必驚慌至此?半點體麵也不顧的從遊廊疾行,甚至還撞到了你。”
“她年歲輕,生的又弱,這次被嚇的眼淚直流,慌不擇路……難道還能是她欺負了陳蘊棠不成?!”
“若今日我已這般登門,陳蘊棠卻還無所顧忌,我自會親自再去叨擾陳大人說個清楚。”
“好好,我聽明白了。”
見一貫守禮到他都覺得略顯古板的宋素英,竟半點也不顧及的直呼陳蘊棠大名。
可見著實是氣狠了。
周義裕連連道,:“這必定是映川的錯,定是他不好,素日裡沒個正形嚇著了四妹妹。”
“遠沛你放心,若有下次,我與你一同罵他。”
周義裕就這般一路保證到了前院。
眼看的時間不早了,又撞上這樣的事,周義裕隻得約定明日一早和宋素英討論經義。
目送著宋素英離開的的身影,周義裕原地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少爺?”
何豐扭頭看了看漸行漸遠的那個挺拔的身影,覺得莫名,:“可是宋先生有何不妥?”
“你什麼時候見過這小古板這般不顧體麵的時候?”
“哈哈哈,像不像是撲騰著翅膀護犢子的老母雞。”
周義裕一麵笑著,一麵從懷中掏出條粉白色的繡帕,:“那會兒就看他急的跳腳,抓著人家姑娘不撒手……”
“這帕子原本打算交給他的,順便再看場好戲……現在少爺我改主意了。”
“少爺,您這...”
瞧見周義裕手裡的繡帕,何豐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咱們府上您已經有這個巧姐姐,那個妙妹妹的……您這又多一個表妹,老爺若是知道,又要生氣了。”
“多嘴!”
周義裕沒好氣的拿著手裡的書卷敲著何豐的頭。
“你家少爺我就是那般齷齪的人,見著個顏色好些的就要往屋裡藏?”
“不過是那些可憐的姑娘無處可去...”
何豐撇了撇嘴,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再說,還沒怎麼地呢,姓宋的小古板已經板著棺材臉要殺人了,要真有個什麼,他還不得吃了你少爺我?”
周義裕一邊嘀嘀咕咕的一邊往自己的院裡去。
“送宋的心眼可最像我這姨父了,惹不起,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