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吾也並非女人, 不過區區擬態, 摯友實在是多慮了!
區區擬態,摯友實在是多慮了!
多慮了!
這一口低沉磁性的男人聲線, 帶著獨屬於英俊強悍成年男性的性感魅力, 宛如一麵咚咚擂響的大鼓, 或者劃破晚冬的春雷, 帶著滾滾而來的信息量衝入了史蒂夫的腦海——他徹底當機了。
這個可憐的金發年輕人溫和而又澄澈的天藍色瞳孔裡呈現出一片無望的茫然,稱得上俊秀的麵孔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種名為無措和崩潰的可愛表情, 而不是平日裡有些內向固執的溫柔靦腆。
兩排名為“WTF”以及“nguage”的彈幕從史蒂夫渾渾噩噩的腦子裡飄過去。
而眼前這個膚如白瓷、眸若春水,柔弱無辜到足以令任何男人趨之若鶩的東方姑娘, 她仍舊毫無性彆危機感的湊到了他身邊,捧起史蒂夫瘦削的臉頰,一臉擔憂的關切道:“吾的摯友啊,你這是怎麼了?回神!回神!”
這句真摯且關切的“摯友”成功喚回了史蒂夫幾乎崩潰的神智——但這絕不是因為它蘊含著對方炙熱且直白的情感, 而是源於那口雄渾低沉到令人腿軟的男低音,男!低!音!
怪不得,怪不得生著這樣一張臉,她仍舊美不自知,對男性沒有半點防備, 也不把搶劫犯的口頭冒犯放在心上,怪不得她的行為舉止大開大合,就連性格也粗獷痛快的不像話, 原來這位瓷器一樣漂亮的東方美人, 她不止不是個柔弱的花瓶, 甚至都不是個姑娘,根本就是個男人啊!
史蒂夫的視線迅速掠過變種人緩緩起伏的胸口,但卻克製不住的落在他纖細的腰肢和柔和的麵部輪廓上,他扶著額頭艱難的緩緩吐息,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一百隻小蜜蜂排著隊嗡嗡嗡。
過了好一會兒,史蒂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邏輯,他有些艱難的詢問道:“抱歉……茨木,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你說這是女性擬態,擬態?”
變種人確認的點了點頭,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裝扮,並不覺得身為男性卻扮作美貌女子哪裡尷尬,因而對史蒂夫的情緒也毫無察覺,他罕見的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吾弱小時常以美麗女子的形態迷惑獵物,才能在殘酷的世界中生存至今。”
史蒂夫:“…………”
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非常複雜!
想想也是,二戰時期怎麼可能會有女裝大佬這種生物,就算某些會所可以玩點特殊的,但史蒂夫又這麼保守,根本不可能去了解這些事情。
察覺到史蒂夫近乎呆滯的沉默,變種人迅速改口,痛快道:“不過吾如今已站在力量的巔峰!此小小伎倆,倘若摯友不喜,吾棄之不用便是!”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史蒂夫的心中隻是壓抑著一種混合了凝重、痛心、憐愛以及感慨的複雜情感,因此才沒有及時給出回答、做出反應,他不知道是如何殘酷的生存環境才會讓茨木做出女裝示弱的選擇,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為新朋友以往的經曆而感到難過,也為了變種人的處境。
可惜這句話一說完,還沒等驚呆的史蒂夫做出反應,柔弱的美人便毫不猶豫的高抬左臂,而後狠狠握拳,若隱若現的鬼手虛影瞬間凝實——
一陣音爆的可怕轟鳴回響在耳邊,黑紫色的地獄之火張牙舞爪升騰而起,在一瞬間將妖力凝成的偽裝燃燒殆儘,顯露出大江山鬼將的真容。
史蒂夫震驚的:“…………”
他跟他腦子裡的一百隻小蜜蜂麵麵相覷、目瞪狗呆,最後畫風一致的閉上嘴巴,安靜如雞。
有形無質的熊熊烈火緩緩褪去,一個身披黑鎧的高大男人自無儘黑焰中踏步而出,兩隻金黑色的可怖鬼角自他赤色的發間伸出,腳踝上還懸著金鈴,鴉色的飛羽攏在肩膀的鎧甲之中,右臂的袖口空空蕩蕩,儘管隻有一隻生著可怖鬼手的左臂,但他氣勢磅礴的就像是戰無不勝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