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您和布魯斯老爺需要好好的談一談,請放心,沒有人會打擾到你們,提姆少爺今早被康納少爺邀請去堪薩斯農莊做客,大概要晚飯後才能回來,而韋恩小少爺……他正與提圖斯和小氪一起接受肯特老爺的特殊訓練,順便補習常識。”
在重點強調了某些字眼之後,阿爾弗雷德微笑著把手掌搭上二代羅賓結實的肩膀,金絲邊眼鏡白光一閃,無比溫和的道:“不好意思,年紀大了,耳力不好沒有聽清,所以您剛剛說什麼?”
傑森:“…………我去叫布魯斯吃飯。”
被管家俠安排的明明白白。
管家先生滿意頷首,而後他用小白手帕抹了抹濕潤的眼尾,去衣櫃裡拿了一套布魯斯的西裝遞給傑森,道:“您的房間每天都有定時清理,浴室也還可以使用,隻不過您從前的襯衫現在恐怕穿不下,看胸圍的話,似乎隻有布魯斯老爺的尺寸能夠符合,您可以先去試一試尺碼……我猜您應該不想用這幅風塵仆仆的樣子出現在老爺麵前。”
布魯斯的襯衫……幸福來得太突然,但是不是有哪裡不對,阿爾弗雷德這個父愛如山的表情?
傑森擰著眉頭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然後:“…………”
二代羅賓身形一僵,終於發現阿爾弗雷德眼中那種令他毛骨悚然的“父愛如山”、“我可憐的傑森少爺真是受苦了”的慈祥眼神到底來源於哪裡。
他剛剛回到哥譚,不僅身無分文、甚至還奔波勞碌了幾天,因此皮質夾克折痕遍布,牛仔褲的關節部分也磨損嚴重,再加上昨晚被鬼切沒有預兆的一個手刀下去,他直接睡在了被當做臨時基地的廢棄倉庫集裝箱上,因此那件印著蝙蝠圖案的單薄T恤早就因為和衣睡了一晚而嚴重發皺。
但這個渾身上下連帶自己打包也不超過五美元的二代羅賓,此刻正踩著昂貴的波斯地毯,坐在韋恩家乾淨整潔的沙發上,如此對比下來,傑森覺得自己看起來可能不僅狼狽,而且還淒慘。
絕對不能被布魯斯的新羅賓看到這幅模樣。
想到這裡,本來沒有打算在韋恩莊園過多停留的傑森一言不發的拎著西裝上樓去洗澡了。
二十分鐘之後,沐浴在老管家溫和友好目光下的傑森僵著身體,敲響了布魯斯臥室的門。
而由於昨晚一夜沒睡,大清早又去公司參加了一個視頻會議的布魯斯正處在軍隊的起床氣低氣壓中,他隨意撿起被丟在軟椅上的真絲睡袍披在身上,隨手係上腰間的帶子,而後沉著臉色打開門——正對上無論是昨晚還是在夢中都在質問他為什麼不殺掉小醜替他報仇的、傑森痛苦的臉。
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傑森,收斂了渾身豎起的尖刺,不再露出那種傷人態度,如果不是他的體型大變,幾乎和從前的羅賓沒有任何差彆。
布魯斯顯然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因為傑森注意到他借著睡袍寬鬆的遮掩使勁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又捏了一把大腿,他呼吸一窒,握在把手上的手掌瞬間收緊,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傑森?”
而傑森看著父親睡袍下光/裸/的胸膛,似乎明白了一點為什麼阿爾弗雷德說目前看胸圍蝙蝠家隻有布魯斯的襯衫他能穿,他沉默了一下,在布魯斯迅速清醒過來的複雜目光中,呼吸急促的捏緊了手掌、渾身肌肉緊繃,低聲道:“父親。”
布魯斯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