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湊過來:“說什麼呢?”
最開始圍在郝吉鑫旁邊的三人趕緊說了一番,還想爭辯一下到底是哪邊。
誰知這人聽完一愣,麵色古怪看了眼郝吉鑫:“郝少,你彆是去了這層廢棄的舊洗手間吧?那裡不是改成儲藏室了嗎?”
這一下不僅郝吉鑫連另外三人也一愣:“啥廢棄的舊洗手間?”
那人神神秘秘咧嘴一笑:“這酒吧是我朋友剛接收的,聽說之前這酒吧出了點事,上一任酒吧老板就轉給我朋友了,價錢特便宜……”
“出、出什麼事了?”郝吉鑫說話都大舌頭了,卻懷疑他們在嚇唬他。
對方也沒瞞著:“上一任老板手底下有個酒保,有一天晚上後半夜散場後偷喝了客人在包廂裡忘記帶走的好酒。那酒後勁兒大,加上這酒保一晚上本來就喝了不少,醉醺醺去那個洗手間放水,出來洗手的時候打濕了地麵,腳下一滑,直接一頭栽在那水池裡。聽說當時他的頭剛好堵住了水塞,水龍頭沒關一直放水,他就那麼淹死在不大的洗手池裡了。他死了之後聽說那洗手間出了很多事,好多客人投訴說是遇到一個一直放著水洗手的人,最後那老板找了大師做了法也沒用,乾脆將那洗手間廢棄了。可依然沒解決,最後隻能轉讓出去了……”
郝吉鑫聽著對方的一番話,臉色越來越白,尤其是聽到的一直放著水洗手,更是打了個激靈。
眾人瞧他臉色不好剛想安慰一番,郝吉鑫猛地站起身:“時間太晚了,我回去了!賬單記在我賬上!”
說完一溜兒煙跑了。
到了酒吧外等外麵的熱風襲來,他才覺得渾身那種毛毛的感覺好了不少。
他讓泊車小弟找個代駕把他的車開來再送他回家。
等的功夫,突然吹過來一陣風,他隻覺得眼皮有些重,耳邊突然嗡的一聲像是車的馬達嗡鳴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抬頭,卻在下一刻渾身一激靈,徹底酒醒了。
隻見不遠處代駕開著他的那輛跑車嗡鳴著朝他衝過來,車速一點沒減,就那麼加速再加速,車燈照在他臉上,讓郝吉鑫雙腿像是釘在那裡,動也沒辦法動。
就在郝吉鑫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他這次完了的時候,甚至還鬼使神差想起之前謝清風的那句“我觀你印堂發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災”的話。
完犢子,被謝清風那個烏鴉嘴說準了。
隻是就在那車猛烈撞過來四周已經響起尖叫聲時,本來直直衝撞過來的車在撞到郝吉鑫的下一刻,突然像是被什麼擋了一下,車頭竟是猛地一偏,擦著台階朝一旁衝去,下一刻吱呀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眾人還當開車的回過神自己踩了刹車,鬆了口氣。
郝吉鑫腦子嗡嗡的,耳邊是有人圍上來關心的聲音,他卻隻覺得腿上像是被什麼又燙了一下。
先前在洗手間就感覺到一次,當時他隻當是錯覺,這會兒卻恍惚顫抖著把手放進右側兜裡,那裡好像放著最開始在謝家時謝清風給的【謝禮】。
他的手放進去,卻沒摸到平安符,而是一把灰燼。
他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急切去摸左側的褲兜,那裡放著那個寫了鬼畫符的吊牌。
結果硬紙板質地的吊牌……也是全部成了齏粉。
***
養父一直到淩晨的時候才被推出手術室,好在和之前謝清風從養父改回麵相後看到的結果差不多,手術很成功,隻要再觀察一夜沒事後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養母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但因為還沒有度過觀察期,所以一整夜都沒敢閉眼。
直到第二天天亮轉到普通病房後,養母這才撐不住在謝清風的勸服下在旁邊陪護的小床上睡了一會兒。
因為一天經過大起大落情緒,養母即使睡著了也不太安穩,眉頭皺得緊緊的,已經隱隱能看出麵相開始呈現苦相。
謝清風站在那裡靜靜看了一會兒,沒說話,他本來是打算替原身送完他生前給養父母買的衣服後就離開,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原身,可如今這局麵,他既然代替原身活下來,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養父母這些年對原身是真心相待的,雖說物質條件上不如謝家,卻也儘可能替原身創造更好的條件。原身也是念著養父母的好,可到底知曉真相後,對親生父母也是有所期盼,卻也是打算以後兩邊父母一起孝敬。
隻可惜原身把人心想得太好,他所期盼的親生父母,對他毫無半分親情可言。
謝清風從醫院找了一個看護過來,讓人在自己離開時代為先照顧養父母,他則是回家一趟替兩人拿住院所需的換洗衣服。
謝清風到單元樓外時天色已經大亮,各家各戶都已經起來開始準備早飯,熱熱鬨鬨,但樓道裡倒是還沒什麼人。
他抬步往樓上走,到家門口時,抬眼看到門口挨著門縮著脖子正睡著一個人。
正是郝吉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