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1 / 2)

三人在外吃過晚餐回了酒店,本來想替景璽重新開一間房,但這段時間是旅遊旺季,這家酒店客房都滿了。

謝清風沒想到沒房間了,遲疑間,景璽湊近壓低聲音道:“我可以自己去旁邊的酒店看看。”

前台離得近聽到了:“這個時間點附近怕是沒了,要是去市區內可能還有。這位先生要幫忙預約車嗎?”

謝清風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附近的酒店,果然都滿了,這裡剛好離機場近,要麼轉機要麼剛到B市歇一夜。

景璽剛穿來,連字都不認識,讓他自己坐車去一家家找空酒店,這顯然不行。

謝清風搖頭拒絕了:“不必了,我們住一間就行。”

景璽意外看過來,遲疑道:“會不會不方便?”

一旁的郝吉鑫探過頭:“不行我可以把房間讓出來給景……先生,嘿嘿,我不介意和大師住一間。”

指不定還能沾點大師身上的靈氣,腦子聰明一點或者百鬼不侵也行啊。

他說完明顯感覺渾身冷了一下,抬眼去看,並沒發現有人盯著他看,隻剛好景影帝重新將視線落在謝大師身上。

謝清風率先朝電梯走,還真認真考慮了一下郝吉鑫的提議。

電梯裡恰好隻有三人,景璽在謝清風開口前再次道:“我可以在客廳不睡。”

他語氣淡定卻又堅持。

謝清風這時想起宮裡有傳聞這位,無論是當皇子還是太子亦或者新帝時,說是因為小時候在冷宮不受待見不喜旁人靠近,身邊平時不怎麼留人。

連服侍洗漱更衣的小太監都不留。

事事親力親為,性子也不太好相處。

謝清風猜到小皇帝寧願不睡也不肯去睡郝吉鑫房間的意思了,熟悉的人怕是都不肯讓靠近,更不要說剛見麵的郝吉鑫睡過的房間。

謝清風到自己房間門口時拿卡刷開門,對躍躍欲試的郝吉鑫道:“他不習慣不熟悉的環境,我們兩個男的睡一間房將就一晚沒關係,郝先生去睡吧。”

郝吉鑫還挺失望,景璽已經開口:“那就這樣安排。”

謝清風先走了進去,郝吉鑫還想多和大師分享今天的事,他還沒說過癮,一隻腳還沒邁進去,景璽已經關了大半的門,將手臂探過去,露出腕表的正麵,意思明顯:很晚了。

郝吉鑫一拍腦門,大師今天幫繆家處理樓盤的事,消耗不少精力,的確需要早些歇息。

謝清風走到沙發前將帽子摘了,回頭沒看到郝吉鑫:“他回房了?”這不像他的性子。

景璽也隨即摘了口罩帽子,身形太高,頓時將不大的客廳襯托得小了不少:“郝先生覺得時間太晚,就不打擾了。”

謝清風沒多想,時間的確遲了:“皇上先去洗澡?房間我等下收拾一下,你湊合先歇一晚,我睡沙發。”

景璽指了指一旁沙發:“我睡沙發即可。”

謝清風雖然已經不把對方當所忠的君主,但才一天,也不能他睡床讓前君主睡沙發:“不妥,我可以打坐。”

對他來說區彆並不太大。

景璽卻是歎息一聲,斂下眼,神色間帶了落寞:“國師,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生活了。你不僅要幫我還債,如今連睡覺的地方都要被我霸占……”

謝清風哪裡見過小皇帝這幅神情,就算是當年小時候也沒這麼可憐,無奈去看沙發,幸虧不小,勉強夠睡:“那按照皇上說的。”

景璽這邊自然沒意見。

謝清風不知道這四年他死後發生了什麼,小皇帝竟然心思這般敏感了?

好在酒店的設備先前教了,謝清風本來想讓小皇帝先去洗漱,被他拒絕了。

謝清風隻能拿了換洗衣服先去,等出來後隨便吹乾頭發,確定小皇帝能自己搞定後,就回了房。

房間很隔音,但他耳力好,乾脆用靈力畫了結界屏蔽外界的聲音,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覺謝清風睡得格外沉,第二天醒來時窗簾外日光很亮,他坐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

比他以往任何時候都睡得要晚。

四周靜悄悄的,謝清風穿戴整齊後拉開房門,剛在想小皇帝這一晚不知睡得可習慣,隻是門一打開,卻在看到房門外的場景時愣了下。

小皇帝正背對著他在打拳,房間裡有冷氣,但練功太熱,脫了上衣,墨黑的長發隨意用發帶一綁束在身後,赤著腳在地毯上,掌心攥起,朝著空氣揮動,仿佛能帶動空氣中的風刃。

一拳下去帶動手臂上肌肉結實有力,一拳下去,拉著的窗簾都被拳風帶的拂起又落下。

謝清風首先注意到的卻是小皇帝後背上即使大半被黑發遮住依然無法掩飾的刀劍傷痕。

都是舊傷,瞧著有三四年,應該是他在戰場上受得傷。

傷口早就愈合,瞧在謝清風眼裡依然能感受到當初的疼痛。

小皇帝這些年並不如他表麵上過得那般錦衣玉食,他想要在那吃人的皇宮活下來,付出的努力謝清風不是不知。

但他是國師殿的人,當國師前做不了主,當國師後更是改變不了什麼。

他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更何況是景璽。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見到這些歲月在小皇帝身上留下的痕跡,謝清風想到初見對方,他就是在受傷

後來不再忍饑挨餓,卻依然滿身傷痕。

謝清風胸口湧上一股陌生的難過,這份情緒在景璽察覺到動靜回頭被他偏頭遮過去,再轉回來看到景璽已經拿過襯衫穿上。

景璽出聲他沒聽到。

謝清風想起來自己昨晚睡前遮擋了外界的聲音,揮手散去,四周的聲響才襲來:“抱歉,睡前把聲音隔絕了,你剛剛說什麼?”

景璽彎唇搖頭:“剛還擔心是不是我打拳把你吵醒了,如今看來不是。先去洗漱,我讓人把早餐送進來。”

謝清風沒拒絕,很快去洗手間。

等再出來時早餐已經擺好,景璽已經穿戴整齊,也遮住了身上所有的舊傷痕,從外觀來看依然是那個矜貴高高在上的皇帝。

隻可惜如今皇帝墜落凡塵成了小可憐。

謝清風等景璽去重新洗了手臉出來,拿多出的筷子替他夾了一些吃的,聲音也放得很輕柔:“快吃吧,不夠吃可以讓人再送。”

景璽頗為意外,眼神裡都是信任與依賴:“已經夠了。”

兩人這一頓飯吃得格外和諧,隻等最後謝清風去房間收拾東西,景璽背對著他嘴角彎了彎,心情大好。

郝吉鑫掐著時間過來時,明顯感覺到房間裡氣氛微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景影帝竟然對他和善不少,難道他今天比昨天又帥氣一丟丟?

“大師,繆會長和齊文歡應付的錢已經打過來了,繆會長按照章家來的,給了兩千萬。”這麼一看,齊文歡的十萬的確不夠看。

不過齊文歡也隻是順帶的。

謝清風應了聲,這些對他而言也就是數字,就是不知道如今手裡的錢夠不夠小皇帝還債的。

但這會兒郝吉鑫在不方便問,等之後找個時間問一下。

郝吉鑫:“大師,剛剛繆會長又聯係我了,想問問大師在B市待幾天,我問了一下,他說自己已經查到段越身邊那個大師的身份,的確不太好處理,怕被對方下套,所以想拜托大師晚上能跟著走一趟。不會讓大師白走這一趟,到時候看大師的意思。”

謝清風想著收了繆烽這麼多錢,多留一天也無妨:“晚上時間問繆先生,至於再付錢就不必了。”

兩千萬隻是處理昨晚上樓盤的事超出不少,這麼多拿著的確燙手。

更何況,昨晚主要出力的是小皇帝。

但要給小皇帝還債,辛苦錢就不給他了。

郝吉鑫想想也是,繆會長是條大魚,以後說不定還有活,給個優惠是放長線,可持續發展。

他也想到昨晚景影帝出的力:“那景影帝有賬號嗎?要轉賬給他嗎?”

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不要說隻是發小。

景璽睨了郝吉鑫一眼,看得後者莫名發毛:怎、怎麼了嗎?

謝清風收回視線:“不必了,先都放在我那裡。”

景璽心情又好了:“以後不必再問,我的都是他的。”

郝吉鑫直到離開酒店還是茫然的:這年頭發小都關係這麼鐵嗎?

為什麼他的發小比如其中之一的謝維歡卻是個坑發小的?

他也想要一個景影帝這樣的發小,這也太好用了吧?

有架他真上,兩袖隻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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