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板家離謝清風住的地方有點遠,不過他們出來得早,到尹老板所住的彆墅區時也不過九點鐘。
尹老板昨天就得到郝吉鑫的消息說是大師要過來一趟,他一大早就起來等著了,還讓保姆專門把自己拍賣下來的珍藏茶品拿出來準備著,大師一過來就泡上。
尹老板可聽說了,這大師可厲害了,救了老郝一家,如今已經是老郝一家的救命恩人,他和老郝雖然關係一般,但是合作夥伴,認識很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老郝這麼崇拜敬重一個人。
他們這一行挺信這個的,尤其是老郝最近這段時間春風得意,聽說小兒子跟著這位大師忙前忙後,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好運,連帶的郝家生意很順,隻要是郝家看上的,總是能次次穩拿下不說,甚至還都是剛剛好卡在那個最合適的價格。
以前雖然郝家運氣也不錯,但也沒說次次都這樣,所以尹老板堅信這次趁著這位大師過來幫忙找傳家寶的功夫,也讓大師給看看家裡風水,他另外給價格,不過這也隻是他的想法,萬一大師不願意,那隻能等以後有機會了。
尹老板瞧著太太也從樓上下來,趕緊擺手:“不是讓你早些準備麼?怎麼還穿著睡衣,快去換衣服,還有兒子呢?不是說讓他今天早點下來,你看看老郝的兒子,如今跟著大師,多出風頭,你瞧瞧那臭小子,整天不是跟人去泡吧就是去賽車。”
以前他還得意自己兒子考上了C大,比郝家的小兒子強多了,對方以前也就上了一個很一般的學校,如今畢業了也沒說去家裡公司幫忙,反而當了什麼主播。
結果呢,風水輪流轉,郝家那小兒子也就比自己兒子大幾歲!
尹太太打著哈欠,顯然是不信這個的,但也不想拂了尹老板的麵子,口頭上答應著,本來不想跟他爭,但聽到後麵說起自己兒子,不高興了:“老郝那兒子怎麼比得上金輝?他說的那個什麼大師誰見過?也就聽老郝說過幾次,你彆被人家騙了好不好?我可聽金輝說了,他同學也就是謝家那孩子提過,郝家和他們一個小區,壓根沒聽說老郝認識什麼大師!倒是謝家那孩子認識,聽說東西丟了還要給金輝介紹一個靠譜的道長。隻是聽說道長最近有事,所以耽擱了……金輝也是操心著家裡的事,你呢?動不動就罵人!”
尹老板聽到尹太太提及謝維歡,更是眼皮抽搐一下,氣得臉都綠了:“你還提那個養子?如今圈子裡哪個不私下裡笑話老謝?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還讓兒子跟他來往?”
這是嫌棄他們家沒被連帶的一起笑話不是?
尹太太:“這不是私下裡麼?明麵上又沒撕破臉,彆家的孩子不是也一起玩麼?再說了,外麵傳的又不是親眼所見,就算是真的,隻要謝家指認這個養子,那個親生的又沒有養在身邊,還斷絕關係了,以後這養子說不定還是正兒八經的謝家人……”
尹老板臉色更難看了,但私下裡圈子裡的人要和謝家斷絕生意往來的事又不能直接說。
他敢保證,自己這邊說了,明天他這老婆都能跟牌友說出去,不出天都能傳到謝太太耳中。
他乾脆催促對方去換衣服,他親自去樓上逮兒子尹金輝下來見見大師,也想讓大師給兒子看看麵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兒子這段時間挺倒黴的。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平時嫌棄來嫌棄去,但該關係還是挺關心的。
隻是等尹老板上樓敲門卻沒人,他推了下發現裡麵壓根沒有兒子的身影,正奇怪著,樓下傳來保姆的提醒聲:“先生!來了來了!”
尹老板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大師來了!
隻是等快速下樓到了大廳,門已經從外麵推開,他剛要迎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熱情的不行的兒子尹金輝,他身後跟著穿著道袍的老道長,還跟著兩個年輕徒弟。
之後就再也沒人了。
尹老板愣了愣:“郝家那孩子呢?”難道郝吉鑫沒跟著一起過來?
尹金輝聽到郝吉鑫這名字就不高興:“爸,你提他乾嘛?快看我把誰給請來了?這可是維歡幫我聯係到的大師,這次鐵定能幫你找到傳家寶,以後可不要說我不替你操心了,瞧瞧我這次多給力!”
少年得意不已,仿佛已經看到他請來的大師幫找到東西後他在老爸麵前得瑟的模樣。
誰知道尹老板臉色不僅沒好看,還更難看了,但顧忌著外人在場,他瞪了尹金輝一眼:誰讓這小兔崽子請的?這不是撞上了嗎?他要怎麼和郝吉鑫請來的大師解釋?
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尹老板急得抓耳撓腮,扯了尹金輝一下,打算讓他先把人給請走,他去門口迎一迎,順便拖一拖時間,希望兩邊不要撞上才好。
隻是還沒等尹老板出聲,外麵管家已經帶著謝清風人進來了院子,聽到動靜一抬頭,尹老板後背一涼:完了。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真的撞上了。
尹金輝一回頭往外一看,看到郝吉鑫,頓時意識到什麼:“不是吧?爸你還真的信了郝家的話啊,維歡可說了,他們都是騙人的,壓根不認識什麼大事,你怎麼還信郝吉鑫?他就是一個破網紅,他還和那個什麼謝清風是一夥的,故意設計陷害汙蔑維歡的名聲,這些維歡可都跟我說了……”
尹老板聽著二傻子一樣被人洗腦過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可閉嘴吧!你少說兩句不會死!”
謝清風這邊到了小區外管家已經候在那裡,等到了門口就被管家直接迎了進來,結果剛進來就聽到這麼兩句。
郝吉鑫和管家顯然沒聽到,不過謝清風和景璽耳力過人,聽得是一清二楚。
不過這兩句也能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顯然是尹老板和自己兒子都同時請了大師,這本來也沒什麼,但如果這大師是謝維歡請來的……他倒是不急著走人了。
管家這邊還不知道大廳裡發生的一切,熱情把人迎了進來,務必讓大師感受到如沐春風的熱情,隻是這大師的確是年輕了點,不過隻要本事過硬,這些都不是問題。
隻是等門一推開看到裡麵的一行人愣了下,管家看看先生看看同樣道袍的大師和兩個著普通道袍的小道士:這、這啥情況?
尹老板差點笑不出來,隻能硬著頭皮道歉:“實在對不住,傳家寶對我們家還挺重要的,我這邊聯係了郝先生請來了大師,誰知道我家這臭小子也想幫上忙,就也請了位大師。實在是抱歉,我已經讓這臭小子把這位大師先請回去了。”
那位大師本來沒說話,聽到這不乾了:“道友,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了嗎?如今假道士盛行,你們可不要被騙了才好啊。”
尹金輝看了看白胡子道士,一身道袍仙風道骨,再看看直接老爹請的,平均年紀二十歲,還沒穿道袍,甚至連八卦鏡家夥事都沒帶,自己老爹這的確是被騙了吧?
尹金輝剛想開口,被尹老板一邊捂住了嘴:“你還是閉嘴吧!”
謝維歡那個心眼多的跟篩子一樣介紹的,他更願意相信老郝推薦的!
特麼怕是自己這傻兒子才是被騙的那個。
郝吉鑫臉色不好看了,瞪著那個道長:“說誰騙子呢?你才騙子,你全家都騙子!拿個塑料道具就能裝大師了?見到個鬼你敢剛嗎?這年頭真的是誰披個假皮都敢胡亂稱大師,大師重在本事不在外,越是花裡胡哨的越不是好人呐!”
個道士臉黑了:“我們可是正兒八經受到編製呢,你們是誰罩著的?我們上麵可有人!知道官方特殊部門嗎?我們可是裡麵的人!你們有牌子嗎?你們有編製嗎?”
郝吉鑫本來還以為就是普通的騙子,畢竟如果真的是有本事的道長,大師不會讓他剛剛開口懟了,大師沒阻止,那顯然麵前這人半點本事都沒有,就是騙子。
對於騙子,那就沒必要客氣了。
郝吉鑫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個囂張得意不已的道士,為首的老道士倒是沒說話,兩個年輕點的說到這那叫一個得意,仿佛他們就是特殊部門的,他越發稀奇這個騙子竟然知道特殊部門,難道……進去過?否則怎麼這麼了解?
郝吉鑫乾脆開口問道:“官方特殊部門,我倒是聽說過,但是你張嘴說說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你上頭罩著的人誰啊?”
聽到郝吉鑫不僅沒嚇到還追根到底,心虛了一秒,想著這幾人這麼年輕壓根不像是正經道士,肯定也跟他們一樣是騙子,底氣十足道:“官方特殊部門既然你們聽說過,那應該也聽說過牧隊長,我們就是他手底下的正規道士,之前牧隊長破獲一樁實習醫生失蹤案,還是我們幫忙一起出力的。也是因為我們師父才得以順利找到人,你們有這本事嗎?知道當時多凶險嗎?”
越說這兩個年輕騙子越興奮,仿佛跟真的一樣,但他越說發現對麵這幾人神情越怪異,甚至為首的那個小年輕懟他們那個噗嗤笑了出來。
兩人正誇誇其談還想說點更關鍵性的讓自己說的更加有真實性,突然聽到這笑不高興了:“你笑什麼?”
郝吉鑫顯然沒想到這個人編謊話還直接編到他們頭上,這事情聽著很熟啊:“你們說的牧隊長……不會叫牧章吧?”
人對視一眼,神情僵硬了一下:他這是知道?還是認識?
彆是後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