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前絕對沒有的事。
但不遠處有個外人管家,還有個大嘴巴郝吉鑫,他還不能太直白的問,隻能憋氣……但嚼了嚼,味道也就一般麼,禦膳點心哪一道不比這好吃?
景璽等吃完嘴裡這塊,朝謝清風瞥了眼,再瞥眼。
謝清風想裝作沒看到,但怕這廝眼角抽了,隻能看過去:乾嘛?
景璽努了努:我還要吃。
謝清風氣笑了:你沒長手?想吃自己不會拿?
景璽卻是眼睛笑了笑:國師喂的更好吃。
謝清風:……吃空氣去吧。
謝清風懶得理他,乾脆轉過身,繼續拿了一塊要往嘴裡放,景璽飛快起身落下口罩,探頭一口咬住,把點心搶了去。
謝清風隻覺得指腹像是碰觸過什濕軟,下一刻捏著的點心就沒了。
郝吉鑫被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沒咀嚼直接把嘴裡點心咽了下去,噎得伸脖子直拍胸口:啊啊啊他要是死在這裡,做鬼也不放過景影帝!
謝清風本來還在發呆恍惚瞧著自己的手,下一刻回神看到郝吉鑫這模樣,趕緊遞過去一杯水。
郝吉鑫灌完才覺得活過來,一抹嘴,幽幽瞪了景璽一眼,再看向謝清風咧嘴一笑:“大師,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想吃你親、手、喂、的。”
景璽本來還在同情郝吉鑫,聽到這話直接一腳踹他凳子:你想屁吃。
郝吉鑫提前閃到一旁:“大師,你看他!”
謝清風麵無表情看了景璽一眼,後者摸了摸鼻子,老實坐在那裡。
郝吉鑫這才哼哼一聲,在一旁坐下,拉過椅子離景璽遠遠的。
謝清風抽了一張濕巾紙擦手,等擦乾淨想繼續吃,但已經抬起手,莫名卻覺得已經被擦乾淨的手指依然殘存著怪異的觸感,他眉頭皺得緊緊的,乾脆不吃了。
抬眼發現景璽正瞅著他,全程看完他的舉動,眼神幽怨:你嫌棄我?
謝清風乾脆又拿了濕巾擦了擦:是又怎麼樣?
景璽:……
他乾脆抬起手,做了一個紮心的動作,頭一歪,像是真的嘎了。
謝清風徹底無語了。
郝吉鑫卻在一旁快笑傻了,真想拍下來給景影帝的那些粉絲瞧瞧,他家正主私下裡是這鬼樣子,嘖嘖。
謝清風既然不吃了,乾脆把頭偏到窗戶去看下麵的花園。
裡麵養了很多花,大部分還在開著,很漂亮。
牧啟醒來時覺得自己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他記得自己從宴會上喝了酒回家後就覺得不舒服。
他想起來喊人,但腦子是清醒的,身體卻不受掌控,就這麼很快陷入了黑暗沉睡。
他終於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有些刺目的日光,等眼睛適應之後,就看到不遠處側對著他坐著的人。
正對著窗戶,日光照在臉上看不清模樣,但整個人像是發著光,讓他覺得格外溫暖。
不遠處一直忐忑瞧著病床的管家是最先注意到牧啟醒來的。
管家一開始壓根沒反應過來,等慢半拍終於意識到不是自己出現錯覺,驚呼一聲:“大少爺!你終於醒了!”
謝清風聽到動靜偏頭看去,正對上牧啟怔怔瞧著他的雙眼。
謝清風望著那張與師侄兒幾分像的臉,眸色柔和下來,輕輕一頜首,算是回應。
管家已經上前,激動詢問牧啟的身體狀況,等牧啟終於搞清楚如今的狀況後,才重新看向那個最開始看到的年輕人:竟然……是大師嗎?
謝清風看牧啟醒了也沒事了,那麼他們也該走人了。
管家聽他們要走,遲疑挽留:“大師要不等老爺回來?老爺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大師辛苦來一趟救醒了大少爺,至少留下吃個晚飯。”
謝清風搖頭:“不必了。”
錢也收了,玉石也用的牧家的,他們這一趟還吃了不少,不虧。
管家卻是著急,總不能讓老爺連大師的麵都見不到吧?想到剛剛大師挺喜歡點心,連忙道:“家裡的大廚本來是為了過兩天老爺生辰宴請賓客請的,特彆有名,隻請了半個月,會很多菜色,平時很難吃到。先前知曉大師要來,已經讓大廚提前準備,很快就能吃了。”
謝清風已經邁起腿,但剛剛那點心的確比外麵賣得好吃很多,一時有些遲疑。
牧啟已經坐起身,適時咳了兩下:“我這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勞煩大師賞臉吃個晚飯,確定我這身體沒問題也省得大師再多跑一趟?”
謝清風看了眼牧啟蒼白的小臉,腦海裡閃過那些師侄兒小時候圍著他轉的畫麵:“那行吧。”
郝吉鑫意外不已:大師竟然同意了?
他仔細去瞧這牧總的臉,病怏怏的,但依然無損姿容,他立刻去看旁邊大高個杵著的景影帝。
果然後者戴著口罩也擋不住臭臭的臉色,郝吉鑫樂了,差點沒笑出聲,壓低聲音朝景璽湊過去:“大師竟然真的同意了?牧家的點心真的有這麼好吃嗎?”
到底是東西好吃?還是人好看啊?
景璽沒說話,隻是朝著郝吉鑫涼涼一笑。
郝吉鑫覺得後脖子發涼,迅速躥出去,跟上大師,還是待在大師身邊安全,後麵那個讓他使勁兒泡醋缸裡,最好多涮幾遍。
謝清風三人這邊被迎到餐廳。
牧啟沒多久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在管家陪同下了樓。
管家眉開眼笑,沒想到一個小時前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僅醒了,甚至連床都能下了。
精神瞧著也不錯,隻是這半個月沒怎麼吃東西,身體虛弱了些。
管家已經吩咐廚子燉點粥,等下給大少爺,先養養胃。
牧啟在謝清風對麵落座,朝他溫和笑了笑,詢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謝清風左右閒著沒事,也都耐心說了。
兩人相談甚歡,管家在一旁笑著,郝吉鑫拚命灌茶水,沒辦法總覺得旁邊的景影帝要把他凍死。
一直往外冒冷氣,這是酸冷酸冷的,有本事直接把大師話頭截過去,生悶氣算什麼?
景璽瞧著比平時話多了點也耐心不少的國師,深吸一口氣,不行,這口氣忍不下去了,就在他開口吸引國師注意前,門外有人匆匆進來,和管家說了什麼,本來還一臉慈笑的管家臉色變了。
牧啟察覺到什麼,抬眼:“怎麼了?”
謝清風幾人也看過去。
管家猶豫一下,還是說了:“稟少爺來了。說是聽說大少爺一直昏迷不醒,專程是外地趕過來的。”
顯然對方不知道牧啟剛剛已經醒了。
牧啟抿著唇,但到底還是擺擺手:“讓他進來吧。”人都來了,到底還有過去的情分在,不能就這麼把人趕走了。
更何況,因為當年的事,對方畢業離家後,除了逢年過節讓人送來厚禮,也不敢上門。
這次大概是聽說他病得嚴重。
管家讓人放行的時候,謝清風三人對視一眼,郝吉鑫問道:“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我們就先……”
牧啟連忙道:“不必,方便的。對方估計也就待一會兒,很快就離開了。”大概是怕三人誤會,遲疑一下,還是在來人進來前解釋道,“這位是我父親的養子,隻是好多年前發生了一些事,他幾年前畢業離家後都沒怎麼聯係了。這次大概是聽說了我的事,他和我們家關係一般,不必太過在意。”
郝吉鑫意外,養子不怎麼聯係,那當年的事不是一般的嚴重啊,這是間接斷絕關係了啊?
很快,有人帶著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對方步履匆匆,瞧著比牧啟年輕幾歲,卻年紀輕輕眉頭緊鎖,身上有種厚重的滄桑感。
郝吉鑫瞧著這位養子,倒是意外又是個長得很好看的,還是不輸牧啟的好看。
不過意外的是,大師隻是看了眼對方就收回了目光。
郝吉鑫挑眉,和不開心的景璽對視一眼:看來果然大師對牧總是不同的。
這麼好看也隻看一眼,就一眼。
景璽幽幽瞅著郝吉鑫:他覺得他的骨頭想鬆一鬆了。
郝吉鑫望天花板:就、就這肚量,酸死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