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璽嘴角彎了彎,心情極好把燈一關閉上眼睡覺。
謝清風一開始還警惕對方會不死心,等了一會兒,實在是困極了,很快陷入了沉睡中。好在這一夜倒是睡得安穩,也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隻是等第二天意識逐漸恢複,謝清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太對。
身上像是被纏著什麼,又沉又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本來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的,但大概是對方的氣息太過熟悉,謝清風潛意識裡並沒將對方當成危險物,也就默認了對方的靠近。
隻是……謝清風歪頭看著整個人側抱著他,一條腿還壓在他身上,頭直接埋在他脖頸上睡得死死的某人,呼吸拂在耳邊脖頸,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炸了起來。
謝清風手臂動了動,直接就要把人給踹開,像是提前預知他的動作,景璽本來一條手臂攬在他的腰間,猛地一收緊,把人整個抱了個滿懷。
本來埋在脖頸的臉在脖頸往下的位置使勁兒蹭了蹭,隨即抬眼,朝著謝清風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下一刻在謝清風爆發前,迅速往後一退,赤腳在地上站穩了:“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果然,國師的被窩就是比我的香。”
謝清風眉心跳了又跳,直接拿起枕頭砸了過去,景璽已經眨眼間到了門口,手已經捏著門把手:“我可開了哦。”
這時候外麵已經有亮光透進來,冬天天亮得晚,這時候怕是已經有八點左右。
謝清風頭一次睡得這麼沉,不知道是沒察覺到危險還是太過信任景璽,他竟然絲毫沒在睡夢中覺得不對。
景璽顯然也從一點點小心翼翼試探到成功抱得美人懷,這代表著至少國師心裡早就把他當成自己人,甚至早就信任到即使睡夢中也沒將他排斥在外。
早就從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了國師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景璽這才敢這麼放肆大膽,甚至躍躍欲試。
隻是等對上謝清風幽幽看過來的目光,把手慫噠噠放下來,老老實實站好:“我錯了。”
謝清風瞧著穿得清涼的某人,隻覺得辣眼睛,乾脆不理他,轉開頭開始穿衣服。
景璽見好就收,瞧瞧把睡袍摸到手,這次老老實實係好,脖子下也裹得嚴嚴實實的,和昨晚進來房間的情景完全不同。
景璽在謝清風出門前一刻跑了出去,謝清風壓根不理他,隻是直到門關上,背對著房間的方向,耳根卻莫名紅了起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養父母並沒察覺到兩人氣氛不太對,謝清風自從發生抱錯孩子的事又被親生父母拋棄後性格大變,平時性子就偏冷。
加上小景這孩子是個嘴甜的,除夕夜要做年夜飯,景璽一整天都陪著養父在廚房裡忙碌。
謝清風則是陪著養母去買了年後走親戚的節禮。
往年都是原身陪著養父母一起走親戚的,但這次考慮到發生這麼多的事親戚肯定會多嘴問,加上有些親戚會趁機落井下石陰陽怪氣,養父母沒打算帶謝清風一起去。
謝清風並不是真的原身,他能容忍養父母,但對那些壓根不熟的親戚沒必要,也同意了。
除夕夜的時候,四個人坐在一起,麵前擺著一大桌子的菜,養父母本來還是開開心心的笑著,但莫名卻忍不住眼圈有些紅,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雖然如今已經過去,但如今想來,還是有些難過,但又是開心的。
養父母是想得開的,情緒很快恢複過來,看著謝清風和景璽,拿出來兩個很厚的紅包:“來一人一個,壓歲錢。”
謝清風愣愣瞧著眼前的紅包,雖然模樣不一樣,但形式和以往是相同的。
不過以前是師父給,如今換成了養父母。
自從師父過世,他已經很久沒收到壓歲錢了,他嗓子一時有些啞,半晌沒說話也沒動。
養父母瞧著他也有些動容,眼圈紅紅的:“你這傻孩子,還不拿著?”
謝清風聲音輕輕的:“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養父母聲音輕柔:“在我們眼裡,你和小景一直都是孩子。”
景璽顯然沒想到還有他的,看了看謝清風,先一步拿了過來:“沒想到還有我的,謝謝伯父伯母,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紅包。”
養父母注意力被吸引,愣了一下:“不會吧?”怎麼可能第一次收到?至少父母每年都會給他準備一份壓歲錢的。
景璽聲音有些輕,垂著眼瞧不清麵容,他生母離世的早,生父壓根討厭他都來不及,若不是後來遇到了國師,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事。後來即使把他留了下來,也是因為他的帝王命,老皇帝怎麼可能真心對他?更不要說什麼壓歲錢。
隻是景眠風是不一樣的,他父母對他極好,他如今的身份是景眠風,不可能說出來真相。
謝清風卻是一清二楚,他先一步將壓歲錢接過來:“謝謝。”
景璽再抬起頭已經恢複正常,接過來,也說了聲謝謝。
很快養父母說起來彆的緩和氛圍,隻是對景璽更加熱情照顧,養父甚至開了自己珍藏的一瓶酒,這一次謝清風沒攔著,不過景璽倒是沒敢真的多喝,萬一真的醉了說不該說的,可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