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被帶著一直帶著飛啊飛,看著下邊的地麵,有些頭暈。
不得不說,帶翅膀的妖修行動速度真的很快,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們便已經飛出去很遠,已經再看不到之前那座城池的痕跡。
寧耀還保持著鎮定,他不知道鬱澧是不是去解決剩下的幾條漏網之魚了,所以沒發現他被帶走。不過按照鬱澧的速度,估計很快就會找上門。
他隻需要在心裡祝願,這個把他抓走的妖去的安詳就好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寧耀發現這個妖減慢了飛行速度。
底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一道靈力打入森林裡,森林顯露出他的真正樣貌。
寧耀眨眨眼,看見那片森林中央出現一片房子。
長翅膀的妖怪帶著他降落,然後變成人形。
這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寧耀想了想,發現這正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青色頭發妖修首領,據說還擁有龍的血統。
那人的眼睛都快要直接貼到寧耀身上,寧耀不適應的後退了一步,反倒讓那個男人回過神來。
“想跑?”男人陰邪一笑,“是不是想著會有人來救你?嗬,這裡可是我們一族的本家所在地,除了我們一族人親自帶過來的人,沒有人能識破那個幻術。”
真的嗎?
寧耀開始感到了緊張,主要是那個幻術看起來真的很厲害,而且進來之後到處都是古老的圖騰,看起來非常神秘。
如果給這裡分一個等級,那這裡就像是中後期才會出現的地圖。
而鬱澧來殺他的時候,按照係統給的書,劇情線才進行到中前期。
中前期的鬱澧,能不能打得過中後期的地圖啊?
寧耀緊張得雙手握起了拳,他覺得自己要自食其力,不能安靜等著鬱澧來救他了。
男人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就想要摟住寧耀的腰。
寧耀再後退一步,小聲道:“你的人形好可怕,一點也沒有原型好看。”
男人一愣,下一秒,麵前的這個男人消失,地上多了一條兩腳蛇。
“好哇,”那條蛇圍著寧耀爬來爬去,三百六十度的圍著寧耀轉,一邊轉一邊說話,“好哇,很好!”
寧耀不知道這個妖在說什麼很好,但他知道這種時候要儘量把握住主動權。
按照係統說的,他的體質隻對鬱澧不生效,對其他人都是有用的,那麼……
可能是因為情況危機,寧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聰明了。
他要儘量多見幾個這條蛇的族人,引起混亂。有了亂子,他才有逃跑的機會。
“你不帶我參觀一下你家裡嗎?”寧耀看向圍著他轉的蛇,看一眼,又把目光移開到彆處,輕輕的咬了咬唇,垂下眼睫。
美人羞澀,當真是比夏日裡含苞待放的蓮還要美。
霖絞隻感覺一股熱氣直衝腦袋,比喝十壇千年美酒還要上頭。
哈,美人果然被他的原型迷倒了!
“帶,誰說不帶!”霖絞扭了扭蛇身,昂首挺胸的帶著寧耀走進大院裡。
院子裡麵張燈結彩,具有喜慶色彩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還有各種紅色的剪紙貼花,讓這座處於密林深處的妖族大院都帶上了喜意。
“這是……”寧耀打量著四周,試探著問,“有人要成親了嗎?”
“哦,這個。”蛇臉上露出一個邪笑,“原本是我和那個狐狸精成親用的,不過現在沒有她了,這就是我和你成親用的。”
寧耀:“……”
“今晚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霖絞心情激動,把長長的舌頭吐出來,就要過去舔舔寧耀的腿。
寧耀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為了不讓這條蛇繼續過來舔他,假裝生氣道:“我們成親,你居然要我用彆人的紅燈籠,用彆人的剪紙貼花!”
霖絞一愣,蛇信子漸漸僵硬:“……啊。”
寧耀把臉扭到另一邊,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嗬,你這妖可真有意思。”
霖絞聽到那一聲冷哼,把自己攪成麻花,痛定思痛道:“換,給我兩天時間,我把這些全部換了新的!”
寧耀得到兩天緩衝時間,心裡鬆一口氣,但儘量控製著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臉委屈:“好吧,那我就暫時相信你。”
“彆擔心,你夫君我這點小事還做不好?”霖絞又開始圍著寧耀爬,不過鑒於寧耀臉上的委屈表情,而且這次確實是他不占理,霖絞難得老實下來。
敵人老實了,這種時候就要繼續乘勝出擊,繼續攪渾水!
等到這方池水足夠亂了,就是他的機會。
難得勾心鬥角一次的寧耀感覺腦殼好痛,但還是謹慎的繼續他的計劃。
他又跟著霖絞走了一段路,站定了:“你帶我回來,也不領我去看看你的家裡人,他們也沒有在門口等著我。”
霖絞心裡升起一絲警惕:“我們成親,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見我的家裡人?”
“怎麼沒有關係!”寧耀假裝生氣的抱起手,學習以前看過的婆媳劇台詞,“沒人迎接我,就是不歡迎我跟你成親,就是在給我下馬威!”
圍著寧耀的蛇妖吐了吐蛇信子。
霖絞時常往返於人界和妖界,也不是沒有聽聞過人族的習俗。不過他們族裡沒有這個習慣,加上他往常成親,一直都是隨心所欲,從來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族裡人當然也不會前來迎接,沒有這個習俗是其一,其次就是……他們一族並不專一,基本上隔一段時間就會娶一個新媳婦,成一次親。
所以大家對成親習以為常,連圍觀都沒有熱情。
霖絞看著美人伸手捂住半張臉,聲音哽咽的說道:“我隻是想要一個最好的待遇,我有什麼錯?”
那美人纖長的睫毛垂下,唇角緊抿,嫣紅的唇失了些血色,整個人如同一朵脆弱易折的蓮。
霖絞把蛇信子收回來,咽了口口水。
沒有錯。
這樣一個人,理所應當得到最好的待遇。三界最閃耀的寶石做他的裝飾,最柔軟的織物做他的衣服,最強壯的人做他的侍衛。
這肯定也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結婚了,叫上全族人來祝福怎麼了!
“好,你等著,我發通訊,叫他們回來!”霖絞說。
寧耀滿意了,他跟著霖絞繼續逛完了這個大院,努力爭取將線路都記下來。
霖絞把寧耀安頓到了一處舒適的客房之中,不甘心的退了出去,火速去讓手下購買成親用的燈籠等用品,自己再急匆匆的聯絡族人。
臨走之前,他再次提醒了寧耀一句:“我們一族所用的隱蔽之法乃是從上古傳承下來的,一般人根本沒有破解之法。就算是現如今最頂尖的那幾位尊主,想要解開也得花上至少六七日,你彆指望著同伴能救你出去。”
寧耀眉頭一皺:“你又冤枉我,走開!”
霖絞吐了吐蛇信子,快步爬開。
夜色漸深,寧耀躺上了床。
床上鋪著的是之前鬱澧給他的那匹布料,讓這張本來寧耀很不適應的床變得柔軟。
寧耀摸摸身下墊著的料子,歎一口氣。
希望鬱澧不要浪費時間找他了,既然現在最厲害的那幾個大佬都得花六七天才能解開幻術的話,現在還處於成長期的鬱澧肯定是沒辦法的。
這裡一看就很危險,鬱澧又是虐文主角,一路過來受的罪可能比他還多。
寧耀慢慢困了,睡著之前,他又想。
他也太自信鬱澧會為了他到處尋找了,他隻是一個跟鬱澧有舊仇的小弟啊!
太自信不好,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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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耀見到的第一個霖絞的族人,是霖絞的大哥。
那是寧耀被抓到這裡的第二天,他正站在一個池塘前,一邊心不在焉的應付著霖絞,一邊在心底盤算著逃跑時走哪一天路最好。
嘴裡一直說著話的霖絞不知為何忽然一停,偏頭聽了聽,對寧耀說道:“我大哥回來了。”
霖絞大哥和霖絞有五分相似,都是一副陰冷的長相。比起霖絞,霖絞大哥看起來更目中無人。
那一份目中無人在兩人視線對上時消失。
寧耀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人第一眼見到他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豔。
“你就是那個,讓我的好弟弟決定這輩子以後不再成親的人族?”
寧耀假裝無措的躲到了霖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