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綠草名為劍草,是一種知名的防護植物。
就算使用了法術,想從天上飛過去,也會被下麵的劍草射下來割傷。
寧耀想起在書上看到的內容,悄悄湊過去對鬱澧說道:“裡麵可能還會隱藏著其他危險,你要小心啊。”
鬱澧聽完這一句話後微微眯起眼,收起自己能一擊將整片草地粉碎的靈氣,慢吞吞的拔出劍來。
“要不然我走前邊?我試試看能不能跟這些草溝通溝通,讓它們給我們讓讓路。”寧耀不抱著什麼希望的說。
他剛剛簡單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草十分狂暴,在他靠近時,就興奮的想要觸摸他,與他的血肉融為一體。
鬱澧看寧耀一眼,嗤笑一聲:“等你一顆一顆的溝通完,我大概已經可以飛升上界了。”
寧耀:“……”
這個人的嘴好損啊!修煉速度快很了不起嗎?
好吧,是挺了不起的,他跟著走還不行嗎!
師弟漣伊依然自己一個人走一條道,似乎要把將他們視為空氣的方針貫徹到底。
鬱澧懶得搭理這個人,他走在寧耀前麵,用劍氣將這些普通人難以撼動分毫的堅硬綠草擊碎,帶著寧耀往前走。
空氣裡似乎有一股濃濃的□□味一觸即發,寧耀扶正了自己的帷帽,小心翼翼,一聲不吭的跟在鬱澧身後往前走。
寧耀跟鬱澧這邊走的輕鬆,另一邊卻是完全相反的景象。
劍草雖然是植物,但極為的嗜血凶惡,而且攻擊力很強。
漣伊在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身上防護罩被擊碎了七八個,而且還有一些劍草在他更換新防護罩的間隙,凶狠地向他攻擊而來。
漣伊身上還有其他的保命手段,雖然防護罩一時破了,劍草也傷不了他太深。
然而漣伊本著身嬌肉嫩,吃不了苦。在被劍草在手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後,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鬱澧應該主動護著他才對,居然還要讓他主動開口?
容貌被壓製的嫉妒,和完全被在場兩個人無視而導致的糟糕透頂的心情,不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憤怒,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他使用了法器,聽著聲音,將某一側的劍草砍去一半,看見了鬱澧和寧耀的身影。
漣伊聲音裡冒著火氣:“師兄,你就是這麼保護同門師弟的?師尊來之前讓你照顧好我,你就這麼照顧?師兄,我知道你嫉妒我比較受到師尊的寵愛,可將怨恨在私下裡朝我發泄,未免太不正人君子了吧?”
“正人君子?”這個詞似乎逗樂了鬱澧,他輕笑了一聲,“你待如何?”
漣伊自覺將這件事的道理都捏在了手中,牢牢占據了道德上風,於是輕哼一聲,不滿到:“過來,替我將前麵的劍草全部斬除,護我周全。”
鬱澧嘴角的笑依然掛著,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再多說一句,我會直接把你的腦袋摁到劍草上。”
“如果擔心屍體粉碎得不夠徹底,可以儘管來找我。”
漣伊臉色瞬間一白,他完全沒料到鬱澧能說出這樣的話,嚇得匆匆忙忙的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漣伊的身影消失不見,鬱澧繼續帶著目瞪口呆的寧耀往前走。
寧耀行走著,看著前邊鬱澧挺拔的背影,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他這段時間感覺鬱澧的脾氣好了很多,所以他膽子也才大了,偶爾還敢跟鬱澧開開玩笑。
可剛剛那一幕出來,寧耀仿佛又一次看見了,他第一次遇到鬱澧時,那個一身黑衣,讓人看一眼就能嚇破膽的修羅。
……好可怕。
寧耀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服,動作幅度有些大了,不小心手指蹭到旁邊沒有被割掉的劍草上。
一股疼痛從指尖傳來,寧耀眼眶一紅,剛要下意識的發出疼痛的聲音,又強行忍住。
不行,他不可以這麼嬌氣,鬱澧師弟就是很嬌氣的人,惹得鬱澧很不高興,剛剛差點就要把師弟殺了。
他要注意點,不能步鬱澧師弟的後塵。
可一滴眼淚還是不受寧耀控製的從眼眶滑落,掉落在地,發出輕微響聲。
走在前方的鬱澧腳步一頓,回過頭。
他看著眼眶微紅的寧耀,皺起眉:“哭什麼?”
“沒什麼!”寧耀緊張得頭腦一片空白,“手、手也不是很疼,我沒有事,不用管我。”
鬱澧的視線移動到寧耀的手上,那雙手修長白皙,沒有一處的皮膚不是嬌嫩的。而在右手食指頂端上,劃開了一條不長不短的口子。
鬱澧的眉頭皺得更深。
寧耀緊張得舌頭打結:“我、我真的沒有事,哈,這點小傷,男人身上沒有幾道疤算什麼英雄?這是我的勳章!你不用——”
話還沒有說完,茂盛廣闊的劍草被黑色靈力包裹,下一秒,儘數消失不見。
寧耀目瞪口呆,剩下的話卡在嘴裡。
他呆呆的將視線轉移到鬱澧身上,這個不久之前還凶神惡煞的男人依然皺眉看著他。
“不許哭。”鬱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