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扶住自己的是誰,少年露出來的耳根和臉整個紅了,大聲說道:“我沒事,我好的很,精神百倍!”
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強健,少年捂著臉直起腰,腰板挺直,揚唇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牙齒,笑容很標準。
寧耀點點頭,把自己的口罩重新戴好:“沒事就好,如果哪裡不舒服,記得早點去醫院看看。”
少年鍥而不舍:“能不能跟你合個影……”
二哥伸手攬住寧耀肩膀,沒有給寧耀說話的機會,直接帶著他揚長而去。
“不能跟他合影,否則肯定會引更多其他人的注意,到時候就源源不斷,沒完沒了了。”二哥嚴肅的說,“差不多了,該回家吃晚飯了,媽她在家等你,說是今晚吃剛空運過來的牛排。”
寧耀帶著一種奇怪的心情,跟著二哥去自家車停放的地方。
牛排,這晚飯的名字好現代,他感覺自己好久都沒能接觸到這麼……西方元素的東西了。
寧耀繼續往前走,想要走出這商業街,在走到中心廣場時,看見廣場上搭起了一個舞台,舞台上有五個人在隨著歌曲舞動。
而台下人山人海,數不清的少年少女手中拿著熒光棒,還有粉絲橫幅、海報,滿臉興奮的呐喊著。
這麼熱鬨的場麵讓寧耀一愣,隨即抬頭看廣場上方那塊巨大的廣告牌,看見那裡貼著一張巨幅海報,旁邊是幾個大字。
亞洲第一天團,今日隆重登場!
他們這是撞到天團和粉絲的見麵會現場了嗎?
他還沒能見過第一天團呢!
寧耀的好奇心應該死的翻湧,他側過頭,去看舞台上方在唱跳的幾個人。
“想看看?”二哥說。
“可以嗎?”寧耀期待的問。
“嗯……”二哥沉思片刻,“不太安全,你想看的話,我打電話給家裡,讓保鏢都全部都過來。”
寧耀低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那就算啦,太麻煩了,我們回家吧。”
寧耀看一眼二哥,又收回視線。
他怎麼感覺,在身邊的人應該更霸道一點,說一些諸如“想看就看,有我在,你怕什麼?”之類的話呢?
現場粉絲雖然多,但正常的行走通道還是留了出來的。寧耀按了按臉上的墨鏡,打算直接離開。
“那麼現在,終於到了大家所期待的粉絲問答環節啊,我們將隨機抽取幾名幸運粉絲,大家可以儘情的問想要知道的問題!”
粉絲的歡呼聲響起,選我選我的叫聲充斥整個廣場,整個現場熱鬨非凡。
攝像頭隨機搖晃,抽選本輪的幸運粉絲。
最後,鏡頭定格在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身上。
“好讓我們有請這位男生——”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一頓,“咦,他後麵走過去的那個人,是誰?”
路過的那個身影雖然戴著口罩與墨鏡,讓人看不清臉,但整個身形輪廓,卻是那麼讓人心動和眼熟。
喧鬨的聲音,漸漸停了。
等寧耀意識到不對勁,猛的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整個廣場上,原本麵向著舞台的粉絲都轉了方向,齊齊的麵對著他。
眾人保持著一種詭異安靜,而又暗流湧動的狀態。站在台上的天團似乎已經完全不能再吸引他們的目光,能吸引他們目光的,隻有那一個人。
最先開始動作的,是站在台上的天台主唱。
他一個衝刺從台上躍下,擠在自己的粉絲群裡,拚命的往前擠:“寧耀,是寧耀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本人!”
主唱的粉絲分毫不讓,壓根沒有讓自己的偶像先過去的念頭,而是自己往前麵趕。
“不要擠了,不要擠了,不要引發踩踏事故啊!”寧耀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他知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自己儘快離開,緩解這些人情緒的同時,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寧耀下意識地伸手一拉旁邊的二哥:“快,起飛!”
二哥用身體把寧耀護在後麵,冷不丁聽見寧耀這句話也是懵了:“起、起飛?哥沒用這個本事啊,哥還沒長出翅膀來呢?”
怎麼就沒有這個本事了?把劍抽出來往天上一扔,再踩上去,不就可以想飛多高飛多高了嗎?
這個念頭從寧耀腦海中劃過時,猶如驚雷一般把他驚醒了。
禦劍飛行……這個社會當然不可能有禦劍飛行。
不對,他應該在古代修仙世界,跟著大魔頭等待神跡降臨才對,什麼時候回到的原來世界裡?還一點過程都沒有,直接就出來玩了!
記憶裡已經離得很近的神跡,還有那突然降臨的白光,沒有預兆的困倦感,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不對勁。
……這裡,難道是一個夢境,或者幻境不成?
他陷入昏迷,那鬱澧豈不是隻能一個人對付那詭計多端的神跡嗎?
不行,他要醒過來!
*
身前的人突然軟綿綿的睡著,卻沒有倒下,而是在白光的引導下向上飄,像是要飄到那神跡的身邊。
鬱澧眉頭一擰,長臂一伸,整個圈住寧耀的腰,將人拉下來,摁到了自己的懷裡。
沉睡之中的寧耀依然暖呼呼的,甚至自動將頭搭在了他的頸窩處。
懷中人的腰細得仿佛兩隻手就能完全掐住,但鬱澧此刻也顧不得想太多。
神跡已經到了眼前,而鬱澧將之前一切事情經過看得清清楚楚——這神跡一來,便直接對著寧耀用了某種手段,讓寧耀陷入了沉眠當中,並且要把寧耀帶走。
這神跡的目標是誰,已經很明顯。
鬱澧將人摟得更緊了些,控製著劍迅速拉開距離。
……不是錯覺,這個神跡的身上,散發著與他曾見過的天道類似的氣息。
它們,是同類。
可是,怎麼會又有一個天道?
而這如星辰一般閃耀的神跡,在看見他的動作之後,劇烈的顫動起來。
一種難以形容的空曠聲音,響徹了整片天空:“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抱他!快給我把他放開!”
鬱澧冷笑一聲,如今已經完全確定這所謂的神跡,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搶走懷裡的人,也就完全沒有了再逗留的心思。
鬱澧轉身就要走,然而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將他和懷裡的寧耀籠罩在其中。
鬱澧聽見了神跡的聲音:“他是我的,把他還給我!”
鬱澧飛回了地麵,將寧耀在柔軟的草地上放下。
巨大而不可名狀的神跡懸浮在頭頂之上,鬱澧站在寧耀身前,隔斷了他與神跡之間的通道,緩緩拔出嗜血長劍。
“他不會是你的。”鬱澧一字一句說道,“他是我的。”
寧耀隻有一次從他身邊逃離的機會。
在那之後,隻要他還活著,寧耀就不可能從他身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