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咬咬牙,鼓起勇氣開口:“我想到辦法了,很簡單,隻要把我們兩個需要做的事情顛倒過來,就可以……”
前進著的馬車驟然停下。
“你確定?”
*
馬車停在道路邊的樹林深處,沒有任何人可以看見。
木頭製成的木馬沒有生命,自然也聽不見聲音。
嬌嫩白皙的臉頰,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指腹陷於柔軟頰肉內,形成一個微妙凹陷的弧度。
那臉太小了,一隻手就能輕易將整張臉罩在手心,掌控它的全部。
寧耀心裡的緊張無以複加,他抓著身下的坐墊,幾乎要揪出一個洞。
“還沒開始,就害怕成這樣。”鬱澧嗤笑一聲,半垂著眼看向那一張被他握在手裡,挑不出錯處的臉。
寧耀說的不錯,隻要他們兩個的所要做的事情互換,一切困難就能迎刃而解。
這小少爺的一身皮肉實在是太過嬌氣,隻要稍稍用力,就能在那雪白肌膚上留下紅痕,與他的這一身筋骨皮肉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我沒有害怕,你亂說。”寧耀不服氣。
這幅氣呼呼的表情格外的生動,本來就漂亮的麵孔,在這份生動之下更是惑人心神。
那是能誘惑人的妖,能將最禁欲的聖子拉入歡/愉的深淵。
鬱澧看著寧耀半晌,眸色微沉,最終鬆開了手。
“記住了,長成這副模樣,如果沒有做好麵對最糟糕事情的準備,就不要隨便說這種引誘人的話。”鬱澧將寧耀放開,同時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如果我的定力差些,你知道你會麵臨什麼嗎?”
各種恐嚇的臟汙的話語已經在舌尖,又在那澄澈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你怎麼老是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怕啊,”寧耀抱怨,“你都信不過自己的嗎,我都信得過你!”
他又不是傻子,誰真正對他好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鬱澧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很凶,但現在絕對是在這個世界裡對他最好的人了!
可鬱澧老是這麼猶猶豫豫的,做事一點也不乾脆,寧耀腦海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斜過身看向鬱澧,震驚道:“你是不是……害羞啊?”
鬱澧:“……”
鬱澧快要被這幾句話氣笑了:“我是覺得你衝動,日後說不定會後悔今日所答應的事,你卻覺得我是害羞?”
“哦,原來是這樣。”寧耀了然,“不會呀,我也想體驗一下。”
“其實,我可能不會碰到真正喜歡我的人,以後也沒有機會敢說了,所以就趁著這一次嘗試一下吧。”寧耀說著,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鬱澧皺起眉。
怎麼會沒有?
不僅對於普通人有著莫大吸引力,對於他一般蟄伏並腐爛於黑暗的生物而言,更猶如灼灼明日。
鬱澧沒有繼續想下去,他重新抬起寧耀小巧的下顎,將那段白皙脖頸重新完整的露出來,俯下/身,吻了上去。
唇下的肌理細膩,帶著一種不知從何來的甜。鬱澧輕輕吮吸,再放開,果然看見上麵已經出現一個紅印。
隻有一個印子是不夠的,鬱澧再次低下頭。
寧耀的手已經抓上了他的肩膀,手指用力抓著,不知是要把他推開還是拉近。
“疼……”帶著細細哭腔的聲音響起。
鬱澧停下動作。
“我根本沒有用力氣,”鬱澧說,“這怎麼會疼?”
“可是真的疼啊,”寧耀委屈道,“你要輕一點。”
……嬌氣。
他還能怎麼輕,舔?
“忍著。”鬱澧麵無表情的說道,“疼你可以抓我。”
寧耀抱怨:“ 哼,當我不知道,抓了你我還手疼。”
鬱澧:“……”
好在寧耀的皮膚足夠白,很容易就能被弄出痕跡。鬱澧儘量的放輕了力度,終於成功弄出幾個印子。
一切結束,兩人分開,寧耀攬鏡自照。
那原本潔白無瑕疵,猶如精美工藝品的脖頸上,映著一片曖/昧的紅痕。
“好紅,你果然是故意下了很大力氣報複我吧,是不是!”寧耀覺得自己手上牢牢抓住了證據。
鬱澧:“……”
寧耀也不需要鬱澧的回答,他又照了照鏡子,放心了:“等到守城門的那些妖族看見這個痕跡以後,就會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我進去了。”
鬱澧:“……嗯。”
木馬車重新開始行走,它從密林中走出,朝著平坦的道路方向前進。
“我要變個什麼顏色的頭發好呢?”寧耀在一邊喃喃自語。
假扮龍族他比較得心應手,但藍色頭發他已經有點膩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女妖的紫色頭發,他也覺得好好看。
寧耀把自己的頭發變成紫色,覺得不錯,很適合他。變成銀白色,不錯,也很適合他。
寧耀連續換了好幾種發色,覺得都挺好看的,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
“你說,我要選一個什麼顏色比較好?”寧耀問鬱澧。
鬱澧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被寧耀一叫,站起身。
“你在這裡,稍微等我片刻。”鬱澧說著,身影消失不見。
寧耀隻覺得莫名其妙,他乖乖坐在車廂裡等了一會兒,鬱澧便回來了。
“天色已晚,不宜進城打探消息,”鬱澧說,“我在附近找到了一間無人使用的木屋,我們先在那休息一晚。”
寧耀沒有意見,馬車於是改變方向,朝著鬱澧說有木屋的地方前進。
寧耀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邊的風景,絲毫沒有注意到鬱澧眼中的暗色。
他後悔了。
寧耀身上的,他所留下來的痕跡,憑什麼要讓彆的妖族看見?
他們也配?
今晚趁著寧耀熟睡之時,他便殺入妖城,先將一切摧毀乾淨。
等到明天,寧耀再進城,所見到的一切,皆是他所鋪好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