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2 / 2)

魅魔的唇距離眼前那白嫩臉頰隻有短短的距離,他急不可待的低下頭,就要一親芳澤。

寧耀反應迅速,一把按住魅魔的頭不讓魅魔繼續前進,桌麵上的茶杯在他們的動作間被翻,咕嚕咕嚕的滾動幾下後掉落在地,杯子破碎時,發出一聲脆響。

魅魔顯然沒有在意,寧耀卻是搖了搖頭。

“快跑吧,彆說我沒提醒過你。”寧耀說。

就算這個魅魔再擅長隱匿之術,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引起隔壁鬱澧的注意。

美色當前,魅魔咧開嘴大笑:“哈,你未免太小看我,我這就把你一起帶走——”

寧耀沒能把這段話聽完,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他的眼睛和耳朵,暫時的封印住了他的這兩樣感知。

世界變得黑暗而寂靜,寧耀坐著不動,很快,他的眼睛和耳朵被放開,一切又恢複如常。

鬱澧站在他麵前,眼前的一切和他剛開這個房間時沒有什麼區彆,就像是沒有人曾經闖入過。

寧耀露出一個笑:“你來啦,快來喝杯茶。”

鬱澧於是坐下,喝了一口寧耀給他倒的新茶,他沉默片刻,悶聲道:“你不問問我,他去哪裡了?”

“問這個做什麼。”寧耀吹了吹自己杯子裡的茶水,“你肯定能處理好呀。”

他到底是個外來者,還是不要乾涉鬱澧比較好。更何況……他來自充滿鮮花蛋糕的世界,而鬱澧從刀光劍影之中殺出,非常小心謹慎,才能存活下來。

如果鬱澧在他的影響下變得容易心軟了,在他走之後,因為某次手軟而喪命怎麼辦呢?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鐵石心腸的。

寧耀岔開話題:“你看你來都來了,不如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們還可以聊聊天,就不會無聊了!”

他指了指床:“你可以選是睡在裡麵還是外麵哦,你選哪個?”

鬱澧:“……外麵。”

寧耀嘿嘿一笑,滾上床,老實的躺在內側,還拍拍旁邊的空位,招呼道:“快來!”

鬱澧垂眸,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儘。

……他得到了那個魅魔的記憶,知道了那魅魔還沒來得及對寧耀做些什麼。

也知道了寧耀麵對這樣一個資質絕佳的魅魔時,麵不改色,沒有被勾起半點欲/念。

好像這個人,天生就是與那些肮臟不堪的念頭絕緣的。

可世人偏偏就想要將他拉入到那一灘泥沼之中。

包括他。

“快點呀!”寧耀催促。

鬱澧放下茶杯,走到床邊脫下外袍與鞋,躺上床。

寧耀湊過來,嬌氣的抱怨:“之前你不在,我一個人無聊死了。以後我們乾脆就不定兩間房了吧,一間房也很好呀,床夠大,我睡覺也很安分的,不會擾到你。”

“你睡覺很安分?”鬱澧反問。

寧耀回憶起自己把鬱澧當做抱枕的多次經曆,有些不好意思,但因為麵對的是鬱澧,所以還是很理直氣壯:“我可以改的嘛,你要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

“改不改都無所謂。”鬱澧幽幽道,“我已經習慣了。”

還有這種好事?

寧耀喜滋滋的再湊上去一點,把胳膊一抬,再一搭,擱到了鬱澧的身上。

“這樣子重不重?”寧耀問。

“你說呢,小少爺。”鬱澧挑了挑眉。

“那就是不重!”寧耀十分肯定,“你都是元嬰期的修士了,我這點重量算什麼呀,對不對?”

寧耀說著說著,感覺有些熱,便把身上蓋著的薄被掀開了。

他裡麵還穿著一件珍珠白的裡衣,柔軟透氣。

這裡衣是妖族裡的妖,送給作為妖王的他的。穿起來很柔軟不說,還冰冰涼涼,十分消暑。

按理來說,如果是因為蓋被子而感到熱,那把被子掀開以後,就絕對不會再熱了。可現在,冰涼的裡衣貼著他的肌膚,源源不斷的帶走肌膚表層的熱量,卻不能帶給他半點涼意,隻讓他感覺越來越熱。

“鬱澧……”寧耀躺平了,大口的呼吸涼爽的空氣,“我感覺好熱啊,你覺得嗎?”

鬱澧皺起眉,伸出兩根手指,在寧耀額頭上貼了貼,大致有了判斷。

“你可能是中了,那魅魔殘留下來的媚/藥。”鬱澧說道,“魅魔的體香自帶這種功效,而且不會快速發作,後勁越來越強,會讓中藥者,在床笫之間覺得越來越亢奮。”

寧耀微微睜大了眼,有水色在眼裡蕩漾。

“那、那怎麼辦?”寧耀想起來什麼,詢問道,“你有解藥嗎?我記得上一次,我中了這種毒,也是你給我解藥以後治好的。”

那次他中的藥可比這一次的要猛烈得多,他都快要神誌不清,是突然出現的鬱澧給了他一顆解藥,讓他重新回歸正常。

鬱澧眼眸微黯。

寧耀的麵頰已經泛起紅暈,他的喘氣聲裡帶上了黏糊的熱意,放在被麵之上的指尖帶著粉色,緊緊的抓住被麵,將光滑的被麵抓出褶皺。

寧耀在麵對誘惑他的魅魔時,沒有動情。

在自己中了藥,難受至極時,也沒有變成渴求快樂的尋樂者。

他好像天生會儘量避開這樣的念頭和想法,住在屬於自己的無垢城池裡,努力不讓那些事情闖入內心。

難道就沒有一個辦法,將這個小少爺從重重城牆保護裡拽出來?

鬱澧看著寧耀,片刻後,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笑:“有,我還有最後一粒解藥。彆怕,不會讓你難受的。”

“太好了!”寧耀快樂的伸出手,看著鬱澧拿出一個小玉瓶,從瓶子裡倒了一顆圓圓的藥丸在他掌心上。

寧耀把藥丸吃下,沒過多久,體內那股火熱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有你在旁邊真好,你總是什麼都有。”寧耀恢複了舒服的狀態,繼續快快樂樂的跟鬱澧說話,可這一次,卻沒有得到回應。

寧耀轉頭去看鬱澧,就見鬱澧眉頭緊鎖,緊閉著雙眼,呼吸也由平緩,變得越來越沉重。

寧耀心裡當即咯噔一下,不安的伸手去摸鬱澧的額頭。

入手一片滾燙,寧耀緊張的問鬱澧:“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鬱澧還是沒說話,隻是呼吸愈發重了。

“你等一下,我這就幫你去找大夫!”寧耀說著就要下床,又一把被按住了手。

“不用,無妨。”鬱澧垂著眉目,艱難的扯著唇角笑了笑,“我隻不過是……也受到那個魅魔的影響,所以熱得難受,不需要大夫。”

寧耀明白了什麼。

他和鬱澧都受到了那個魅魔的影響,但是,唯一的一顆解藥,已經被他吃了。

鬱澧呼吸粗重的坐起身,有汗滴從他的額角滑下,又順著下顎滴落,滴在衣襟之間。

他的衣服不再是整整齊齊,從寧耀的視線,可以看見線條利落流暢的小半個胸膛,還有其上的汗水。

“好難受,你會在這裡陪我,直到我身上的藥效完全消除麼?”鬱澧悶聲問。

“我……”寧耀深吸一口氣,握住鬱澧滾燙的手,“會的,我在這裡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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