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知道自己不是魔尊那個真正的白月光,就算他說出了怎麼才能接受從朋友轉變為道侶,也並不是魔尊所想要聽到的方法。
他能做的隻有拒絕,不讓魔尊在受騙當中越陷越深。
“這種事情沒辦法勉強——”寧耀的話沒說完,卻是被魔尊給打斷了。
“你不用這麼著急的拒絕我,回去想兩天,兩天後再告訴我答案。”魔尊的語氣當中帶上了懇求,“好不好?”
這聽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寧耀想到什麼,轉了口風:“我給你答案,你是不是也要用什麼東西來交換呢?”
“當然,隻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為你將它拿來。”
“那好。”寧耀緩緩的吸了一口氣,“你先走吧,兩天後來見我,到時候我會給你答案。”
魔尊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眼看著魔尊真的消失不見了,寧耀也卸下臉上那副疏離表情,快步朝著屋子裡走。
鬱澧果然安靜的坐在屋子裡等他,寧耀連忙詳細的把發生的事情跟鬱澧說了,以尋求鬱澧的意見。
寧耀感慨道:“魔尊真的還挺慘的,這都算是什麼事啊。我們還是趕快結束,毀掉封印塔之後就告訴他真相離開吧,讓他繼續去尋找那個他真正喜歡的人。”
鬱澧聽到寧耀說魔尊很慘時笑了笑,笑容有些嘲諷,但又很快收斂起來,順著寧耀的話問:“那他問你的問題,你打算如何回答?”
魔尊那時問寧耀,要如何才能接受從朋友轉變為道侶。
“隨便編一個理由吧。”寧耀想了想,小聲的說道。
可鬱澧確實給出了反對意見:“你不是同情他麼,連一個認真的意見都不給,是不是不太好?否則就算我們離去了,他也找到了那個真正喜歡的人,依然沒有解決問題的思路。”
鬱澧說的倒是也在理,寧耀看著地麵,皺起眉頭沉思。
鬱澧在一旁淳淳善誘:“如果一時間想不到該如何解決,也許可以試著把他和那人的關係,代入到你我之間。有真實感,會更方便於想象。”
鬱澧眼也不敢眨,一瞬不瞬的看著寧耀,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借著化身的掩護,他終於將這個問題問出,隻希望寧耀不要察覺到異常。
鬱澧卻見寧耀忽然一笑。
“你說什麼呀,怎麼可能會帶入到你跟我之間,這完全不一樣的。”寧耀笑著搖著搖頭。
“……哪裡不一樣?”鬱澧聲音裡有一絲緊繃,“是覺得我不會心悅於你?可這也隻是假設罷了。”
向來很好說話的寧耀,這次卻沒有被套出話來。
兩本書之間的鴻溝猶如天塹,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不隻是有要來接他的神跡,還有那神出鬼沒,已經很久不見出聲的係統。
寧耀還記得,當時係統跟他說的,是到了合適的時候,就會把他送回去。
他來到這個世界時沒有任何準備與通知,很有可能係統要送他離開的時候,也不會給通知。
他是因為莫名其妙的係統力量而來到這個世界,鬱澧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在沒有係統的前提下,真的能從自己的世界裡離開嗎?
前方的困惑太多,那麼他和鬱澧就不適合太過親密的關係,成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知心好友,就是最合適的。
好在他們也的確是,所以不需要為這個問題而苦惱。
寧耀拍了拍鬱澧的肩膀:“帶入到我們之間,那可真是所愛隔山海,要翻天覆地才能在一起啊,太難了。接下來兩天,我會好好的思考給魔尊的意見啦,到時候作為交換,我會讓他告知那一條可以破壞封印塔的路,我們做完事情之後,就可以準備離開了。”
鬱澧微微眯起眼睛,回應了一個笑:“好。”
小少爺藏著自己的小秘密。
是時候下一劑猛藥,嘗試著將寧耀從厚厚的保護殼中敲醒了。
所愛隔山海,山海也會被他所填平。
*
兩天之後,寧耀再次看到了魔尊。
也不知道魔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寧耀早晨推開房門時,就見他安靜的站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沉默的看著升起的朝陽。
從寧耀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便轉移到了寧耀身上。
“我想好了。”寧耀說,“不過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想最後再說。你要先展示你的誠意,我才能告訴你。”
這是有些耍賴的話語,魔尊並沒有惱怒,而是認真詢問道:“你想得到些什麼?”
“既然是展現誠意,那當然要說一個大秘密。我想一想,我聽說……魔族有一種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封印塔?這座塔,有捷徑可以進去嗎?”寧耀說道,“你如果願意把這個也告訴我,那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
魔尊沒有絲毫起疑:“這有何難,我親自帶你前往。”
“……”寧耀一愣,“這就不用了吧,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可若隻是告知,你又如何分辨真假。”魔尊非常堅持,“我帶你去。那個地方和這裡一樣,無法用神識探尋,就算有人隱身跟著,都不易被查尋。危險重重,完全可能有人潛伏著跟進來,隻為了尋找機會致命一擊。隻有我親自帶著你,才能放心。”
寧耀提取到了這一段話當中的關鍵詞。
就算有人隱身跟著,都很難被發現?
那如果是鬱澧跟著豈不是正好,就算有了危險或者其他突發情況,他們兩個也可以聯合起來。
寧耀思考短短片刻,拍板決定道:“好,你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