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小聲的說道:“因為、因為真的很疼。這樣沒意思的,你也不喜歡,不如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玩啊。”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鬱澧冷笑,他再次捏住寧耀的臉,“一個夢而已,在夢裡你也想把我吃得死死的?”
寧耀被鬱澧說得一愣。
原來鬱澧也知道自己在做夢嗎?
鬱澧看起來心意已決,繼續要按照原計劃執行,完成自己的心願。
寧耀勸也勸不動,但他本來就怕疼,一疼就忍不住哭,於是又抑製不住的掉眼淚。
鬱澧再次停了下來。
“你等我下次把東西都準備好……”寧耀聽見鬱澧惡狠狠地說道,“你沒有下次逃脫的機會。”
寧耀一愣,有些高興:“那這次就算了嗎?”
話音落下,寧耀的姿勢就由立著,變成了躺著。
他的頭靠在另一個鬱澧的上半身,雙腳踩著地麵,雙腿立起來。
在兩個鬱澧灼熱的視線下,寧耀頗為掩耳盜鈴的將自己的腿並攏了。
這麼做的寧耀,再次得到了一個親吻。
“對,就是這樣。”鬱澧說著,輕捏了一把寧耀,聲音裡帶上沙啞,“這次……怎麼可能算了?”
*
這一個美夢,足足做了很長時間。
鬱澧醒過來時,胸腔內還充滿了饜足。
哪怕在醒過來的瞬間,屬於燃情種的痛苦再次席卷了他,也半點壓不下那心滿意足的愉悅。
那的確是個美夢。
睡醒之後的鬱澧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寧耀,躺在他身邊的人雙目緊閉,纖長睫毛顫抖幾下之後,張開了眼睛。
那瞳孔一時之間沒有聚焦,很茫然的模樣。
寧耀額角上有細碎的汗,鬱澧伸手去幫寧耀擦拭,那剛睡醒的人這時倒是迅速反應,躲開了他擦汗的手。
“……怎麼了?”鬱澧沉聲問。
寧耀看著鬱澧,在表情異常了短短的時間之後,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恢複了常態。
“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啊。”寧耀緩緩的說道,“夢裡我在一片黑暗裡麵逃跑,後麵有一個怪獸在追我,你也不在我身邊,我差點就被他給吃掉了。”
“嚇死我了。”寧耀補充說明。
鬱澧覺得有些好笑:“怎麼做夢還能被追,那你下次把我也夢進去,我幫你把那些東西趕跑。”
“是喔,嚇得我出了一身的汗。”寧耀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又拍拍後背,求助似的看向鬱澧,“我後麵好像也濕了,你幫我擦一下吧。”
不等鬱澧回答,寧耀麵朝下的躺下來,朝鬱澧招了招手:“快來。”
放在平時,鬱澧會立刻就答應下來。可是才剛剛經曆過這樣的夢境,加上燃情種的作用,看著乖乖躺好的寧耀,那股在胸腔裡還會完全散去的饜足,又轉變為渴望。
想要如同夢境一般對待寧耀,想要將夢境變為現實。
鬱澧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這才上前去幫忙。
鬱澧的動作很規矩,沒有半分逾越,是讓寧耀熟悉並且安心的距離。
寧耀貌似隨意的跟鬱澧閒聊:“神器有用嗎,你睡得怎麼樣?”
在夢境中嘗到了甜頭的鬱澧如實說道:“那神器的確神奇……確實能在睡夢中免除痛苦。我自修行以來,已經有很長一段年月不曾做過夢,但在那神器影響之下,也做了夢。”
“那是做了什麼夢?”寧耀的語氣好奇。
“……也沒什麼,夢見了成為三界最強,不用再害怕受人欺辱,能與你在閒暇時光一同遊玩,僅此而已。”鬱澧說。
“那也不錯呀。”寧耀驚歎,“那我們就帶著這個神器上路,晚上你睡覺的時候就用上它,這樣找到解藥之前,你也可以不那麼難受了。”
鬱澧應了一聲,背上的汗擦得差不多,他們之間的相觸依然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寧耀借口還是覺得身上粘膩,獨自去房間旁邊的溫泉池裡進行洗浴。
進入溫泉池,離開了鬱澧的視線,寧耀迅速低頭觀察自己。
胸前一片正常沒有紅/腫,大腿/根也沒有被磨破,他還是入睡之前的他,哪怕在鬱澧的夢境當中一切都變得亂七八糟,出了那個夢境,光看外表,他就是還是沒有經曆過任何奇怪事情的他。
……可是哪怕隻是夢境,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又怎麼能輕易從腦海當中磨滅。
夢境裡麵的鬱澧和現實當中的鬱澧反差實在是太大,如果不是一切都親眼目睹,寧耀甚至會以為其中一個鬱澧是假扮的。
寧耀將自己整個人浸泡在溫泉池當中,洗去在現實中並不存在,但在心理上,依然布滿他身上每一個角落的液/體。
寧耀把臉也埋在水中,借用外力讓自己頭腦清醒下來。
對於被人愛慕,寧耀可是再熟悉不過。那些人想要對他做的,雖然不感興趣,但多多少少也能聽到一耳朵。
就像是鬱澧在夢境當中對他所做的事情一樣。
回顧這一切,有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之前一直被友誼所遮擋的事實。
……鬱澧喜歡他。
在那個夢境當中,鬱澧對他展現出的不隻是朋友般的親近喜愛,更是完完全全的,對他有欲/望的愛慕。
寧耀把臉從水裡抬起來,臉上有些熱,又翻了個身,讓自己漂浮在溫泉水麵上,隨波逐流進行思考。
寧耀並不驚訝的發現,就算知道了鬱澧滿腦子對他這樣的想法,他並不感到害怕,也沒有絲毫排斥。
也許是因為就算是在夢境當中,不知道他是本人,本可以為所欲為的鬱澧,還是因為他的哭泣而停下了動作。
也許是因為鬱澧本身中了燃情種,在現實裡幫他擦汗時,依然沒有逾矩。
真的有人這樣喜歡他,不是因為他的外表,而是因為日常之中點滴的相處。就算中了這世間最毒的魅藥,也從不曾強迫於他,而是自己忍耐。
喜悅之情溢滿胸腔,寧耀高興的在水裡翻了一個身。
那麼……他要怎麼回應才好呢?
寧耀也沒喜歡過什麼人,沒有戀愛經驗,也沒有任何的暗戀經驗。他沉思許久,覺得自己對待鬱澧的心態,好像也沒有發生很大改變。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他不能接受鬱澧的這份喜愛,還是早點跟鬱澧說清楚比較好。
可他當真不能接受嗎?
寧耀皺眉沉思,最後做下一個決定。
鬱澧所做的夢境,不僅能幫助鬱澧抵擋痛苦,或許,也能幫助他辨彆真實的心意也說不定。
不管怎麼說,鬱澧在服下解藥之前所做的夢境,他都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