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拿著鬱澧送給他的花,繼續和鬱澧一同前進。
走過了這一小片區域後,他們遇見的人就開始變得多起來。
為避免橫生事端,這裡麵有人認出他是傳說當中要用道骨給自己續命的人,寧耀已經明智地給自己戴上了遮擋容貌的帷帽。並且讓鬱澧跟他一起戴,這樣就沒人能認出他們是誰。
他就不信,還能莫名其妙的提起這件事不成?
人數雖然變多了,但並沒有人率先動手,而是都謹慎的保持著一定距離,以免自己被他人偷襲。
寧耀不由得有些疑惑,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這裡有隱藏的珍寶嗎?
寧耀小聲跟鬱澧交談幾句,兩人決定先行遠離觀望,畢竟人群聚集,怎麼看都不同尋常。
於是兩人往旁邊撤退,可走著走著,他們發現自己再次靠近了人群。
這甚至不是另一群人,而是他們之前想要遠離的那一群!
寧耀和鬱澧一同停住了腳步。
不對勁。
這裡有某種神秘力量,讓這個秘境裡的人仿佛遇到大型鬼打牆,不管怎樣的走,都會重新聚集。
這個發現隨著時間增加,被越來越多的人發覺,他們紛紛停下腳步,一片嘩然。
練氣和築基期的修士裡,有不少人歲數不大,還處於血氣方剛,城府不深時期,當即驚慌失措的嚷嚷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走回來了!”
年齡比較大的那些修士,則警惕的朝著四下張望。但受於修為的限製,不管是年輕修士還是年長修士,都沒能拿出比較好的解決方法。他們用儘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但仍然一無所獲之後,場麵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各位稍安勿躁,我或許有一個方法!”這時,一個氣宇軒昂的綠衣青年挺身而出,他語氣柔和,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效果,“我來之前,曾聽家中長輩說過,這個秘境當中有一神秘陣法,若是有人不小心將其觸發,則整個秘境變成一個巨大迷境,所有秘境中人在其中行走不得出,直至靈力耗儘死亡。”
聽到這一段話,剩下的人更慌張了。
“真的嗎,那該怎麼辦?”
“我、我隻是想來體驗一次最簡單的試煉而已,我媽媽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吃飯。”一個看著還稚氣未脫,臉上帶著嬰兒肥的少年眼中含著熱淚。
“各位不用驚慌,”綠衣青年微微一笑,“在我來之前,已經向家中長輩詢問過解決之法。隻要找到陣法的陣眼,就能破解這一局麵。隻是我修為低微,以我一人之力,恐怕無法完成破陣,不知各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事關重大,關乎每個人自身的生命安全,自然是沒人不願意。於是青年作為領頭人,帶著大家一同前行。
寧耀沒有離群,也跟著一起走。
旁邊的鬱澧一直沒怎麼說話,寧耀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把鬱澧帷帽上的紗掀起來,就發現鬱澧眉頭緊皺。
“怎麼了?”寧耀奇怪的問。
鬱澧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
寧耀假裝生氣:“快說,你怎麼跟我還賣關子?”
“……不對勁。”鬱澧總算開了口,“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但我不該如此好運,碰到麻煩時,剛巧有人能幫解決。”
鬱澧說完,又搖了搖頭:“此事定有古怪。”
寧耀:“……”
還能有這種思維邏輯嗎?
而且按照鬱澧所經曆過的事情來看,這個邏輯還真是一點錯也沒有!
寧耀心裡感慨,拍拍鬱澧肩膀,輕聲道:“不怕,就算真的有什麼事,還有我在呢。”
他們兩人繼續隨著人群往前走,穿過平坦草地,爬上山坡,最後來到一個山洞前。
山洞裡麵昏暗,看不清內部具體景象,不少人的腳步變得踟躕。
“如果我沒分析錯,那陣眼應該就在這。”綠衣青年再次出聲,“我知各位心有顧慮,可不破解這個陣法,難道要原地等死不成?就讓我以身作則,打頭陣第一個進去!”
說完,綠衣青年一頭紮入山洞之中。
寧耀他們站在外邊看,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那綠衣青年倒也沒有受到不明攻擊,而是在摸索到某個角落裡時,口中念念有詞,猛的向那個角落擊去,但又被一股暗光反彈回來。
綠衣青年遙遙衝著洞口喊道:“還望諸位不要再袖手旁觀,前來助我一臂之力,一起破壞這陣法!”
這下再不幫忙,似乎就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比較衝動的年輕人一擁而入,而較為年長的那一些猶豫了片刻,在看到前麵進去的人沒有受傷,而且大家的確是在合力擊破陣法後,也走進山洞之中。
“不對勁,這個陣法之上,有不祥的氣息。”鬱澧開了口,他急急拽住寧耀手腕,“我們走!”
但鬱澧還沒來得及帶著寧耀離開,腳下地麵黑氣四起,與此同時,一股吸力從山洞之中傳來。
“外麵那兩位客人,你們坐享其成,恐怕不好吧?”綠衣青年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可惜,陣法已成,就算你們不想進來,也由不得你們了。”
兩人被這股吸力吸入山洞,緊急關頭,鬱澧從後邊抱住了寧耀,讓自己作為墊背進入山洞中。
站穩身形,寧耀連忙對鬱澧進行檢查:“你沒事吧?”
鬱澧搖搖頭,寧耀也沒發現鬱澧身上有傷口之後暫時放下心,抬頭觀察周圍景象。
這一看,立刻吃了一驚。
從外麵看還很正常的山洞裡,不知何時起,冒出了大量的黑氣。之前還麵色如常的修士們如今麵色蒼白如紙,他們身上被黑色的氣息糾纏著,而修士們的氣色肉眼可見的衰敗下去。
他們拚命掙紮,可壓根無法擺脫那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