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婷出主意,她娘家也就是原主的娘家,自從上次她回信跟那些人坦白自己嫁給了農村本地人之後,對方就再也沒來過信了,過完年的時候她寫的信,現在已經快九月份了,至今仍然沒有來信,估計是放棄這個女兒了,如果不是中間有什麼事的話。
但是這個沒有聯係的娘家,卻可以成為一個借口,讓他們借錢的來源變得正當合理不引人懷疑,畢竟原主娘家是城裡人。現在的人尤其是沒出去過的農村人,大都覺得城裡人都是住樓房吃公糧日子過得特彆好的,其實也有很多城裡人家裡很窮的,一家十幾口擠一間房的都有,但是誰知道呢,尤其原主娘家離著十萬八千裡,誰也不知道自然就要被楚婷拿來做文章。
“這個也行,”楊武點點頭,雖然他能從中撈錢,但多一份明麵上的收入也好,“也不拿多錢,這次大家如果都信了都出錢的話,恐怕花不了多少錢就能把黃桃全買了,罐頭瓶全定了,就是湊多了錢也不一定能用上的,不過,”
楊武看著楚婷,略微皺眉問她,“你娘家是不是有很久沒來信了,上次壯壯和圓圓出生的事你告訴他們了沒有?”楊武他問這個問題也很正常,畢竟壯壯和圓圓也是原主爸媽的兩個外孫,一般人聽到自己女兒生了孩子,不是應該都有所表示會寄點東西寄封信之類的嘛。
當然,他也不缺這點錢,他就是覺得那也算是他們對自己媳婦兒的關心和心意吧,結果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封信都沒有,跟斷了聯係似的,心裡自然會有些疑問。
“他們呀,”楚婷糾結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看著楊武認真的眼神,楚婷也想不到什麼理由可以為原主的家人解釋,後來一想為什麼要解釋,她就直說唄,難不成她還擔心楊武知道自己跟娘家關係不好而欺負她不成,她可不是軟柿子,真要發生那種事,她不會坐以待斃,不用靠什麼娘家給她撐腰。
“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娘家的事呢吧,“楚婷決定跟楊武說實話,這也是為了自己以後跟原主家人處不好或者斷了關係或者怎麼樣提前做好準備,她可不想到時候被楊武認為自己是一個冷血不離娘家的人,必須讓他認識到自己之所以不理是有原因的。
“我家你也知道,上麵有哥哥姐姐,下麵有弟弟妹妹,我在最中間,所以也沒什麼人關心,從小到大從小就照顧弟妹長大了,念到初中就不念了,回來在家裡做家務,後來到了要有人下鄉的時候,我又被他們弄下鄉了,所以跟爸媽他們關係一般,現在跟他們都快三年沒見麵了,自然也都快沒人記得我啦,不寫信也是正常事。”
楚婷說的很清楚,她這麼說要換個其他人恐怕會覺得想楚婷對娘家有怨氣,不夠孝順,但偏偏這人是楊武,楚婷說的話正合心意,他還巴不得楚婷跟娘家人沒什麼關係呢。
再說,作為家裡的老二,他完全能理解楚婷那種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沒人關注的心情,完全能理解,自然不會對她這事有什麼意見。
“沒關係,他們不理我理你,還有兩個崽子,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楊武放下手裡的柴火,走到楚婷跟前,從背後摟著她的腰,把臉放在楚婷肩上。
楚婷點點頭,轉頭親了他一口,又趕他,“快去燒火,火大點,趕快把飯燒完了,你不是還有事呢嗎。”
罐頭生意開始得很順利,隊長楊有信本來還有些疑慮,但他的兩個兒子楊愛國和楊愛黨都算是想有所成就的年輕人,都對楊武提議辦廠的事情蠢蠢欲動,非常樂意自然會幫著一起勸隊長,跟隊裡的人做工作,隊裡的人大多數都入了夥,這一點出乎了楚婷的意料。
其實她不知道他們隊的人因為距離市裡比較近,以前允許的時候還會經常出去做點小生意,跟其他隊的人比起來還是有些眼界的,自然能算出這裡麵的利潤,再加上有隊長帶頭,有楊武在其中摻合。
雖然大家一直覺得楊武是個在外麵混的痞子混混,但是不得不說,他這樣的人又給彆人一種確實有點門路的感覺,你看前麵楚婷賣綠豆糕不就賣出去了嗎,很掙錢的樣子,綠豆糕賣的可不便宜呢!現在能想出這個生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抱著各種各樣的想法,隊裡的人基本上大多數都出了錢,以至於後來隊長還限製了出資數額呢,因為大家都出錢出的太多了,而他跟楊武他們算出來的成本,黃桃的成本價錢再加上玻璃罐的價格,打聽過後計算出來,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錢,他們又不急著蓋廠房,因此還把有些錢給退回去了。
罐頭生意就這樣如火如荼的在他們隊裡開始了,買黃桃買玻璃罐這些事都是楊武在其中牽的線,而隊長則一力承包了向市裡申辦的活,這事也隻能他來做。事情現象走上正軌,楊武也歇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彆人秋收要隻有他閒著,那可真是忙得團團轉了,最後還是隊長說多給他加一部分分紅,要不然他可不願意乾這麼多事。
這一天,楊武從市裡回隊裡的路上,正好碰到之前糾察隊的同事,也是他們隔壁生產隊的人,一直跟他關係都不錯,那人走到他跟前,左右看了看沒人,賊兮兮的說:“武哥,我知道是誰上次陷害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