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嶺學習那麼好,他什麼都不會,教了一遍要是還不會——
裴嶺會不會覺得他很菜?
給張嘉琪留了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放學打掃衛生時,張嘉琪逮著空,野哥沒在,才敢跟裴嶺彙報,如此如此說了下,一臉‘我儘力了’攤手,“……我說讓問你了,但是野哥嫌我屁話多。”
裴嶺沒說話。
張嘉琪害怕裴嶺誤會野哥,兩人關係要是因為他傳話遠了,那他就是罪人了,立刻屁顛屁顛解釋說:“以我對野哥的了解,他肯定是拉不下臉,覺得問你沒麵子,不是說問你沒麵子,我的意思是,他在你麵前,肯定還是想端著的——”
“我知道,不用解釋了。”裴嶺能猜出來,好笑說:“不就是秦池野怕我對他的濾鏡碎了,不過在他眼裡,我對他什麼濾鏡?”
張嘉琪還沒開口。
“籃球打得好、遊戲玩的好、長得帥、有肌肉不誇張、個子高比例好腿長、人心細有責任感,就是學習不好,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缺點,他現在要學了,總會好的。”裴嶺很自信說。
張嘉琪:……
嫂子,您對野哥的濾鏡好厚。
剛他還以為裴嶺要損野哥。
對不起,是他不了解看對眼的人。
“不用管了,沒事,明天他就會主動問我。”裴嶺淡定說。
張嘉琪:???
這就誇張了,今天一天課都結束,打掃衛生放學了,哪還有機會啊。而且他們晚上要去網吧打遊戲的。
但張嘉琪想到裴嶺過去的一係列手段,愣是覺得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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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嶺去上競賽班,秦池野張嘉琪逃了晚自習去網吧。
秦池野點開孵化,放了音樂氣氛組給龍蛋,想了下,在網上搜了電荷,找了個視頻看起來,越看臉越黑,怎麼這個電荷和他下午聽的不一樣。
什麼鬼玩意。
又關了。
給龍蛋翻了個麵,點了撫摸氣氛組道具。秦池野黑著一張臉,不信邪的又找了個電荷視頻,他今天就乾上了!
張嘉琪在打副本,本來想叫野哥一起的,結果一抬頭看到野哥殺氣騰騰的臉,頓時默默退回自己電腦屏幕後。
他還是一個人玩吧。
有了昨晚的經驗,張嘉琪這次沒敢打太高級時間太久的副本——昨天掉線,他找的借口很好,今天上線沒扣積分。
但也不能坑隊友太多次。
張嘉琪玩了會,到了九點多就去打零工,他有預感,今晚九點二十,野哥就要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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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班。
鄭老師肅著一張臉站在講台,昨晚三十位同學做的題,批改的卷子分數,他又過了一遍。看著坐在最後一排的裴嶺,鄭老師不知道拿這種同學怎麼辦。
真的是又愛又怒。
“裴嶺,昨天的卷子考題,你怎麼批的?”鄭老師問。
大教室坐的同學都愣住了,什麼意思?老鄭說這個話,難不成昨晚自己批改的成績,裴嶺給自己批多了分數?現在被發現了?
有的看熱鬨,幸災樂禍的,紛紛扭頭看後排。
原來也不是裴嶺牛批,就說,怎麼可能回回都第一考這麼高的分數。
“少給一分,怕自己驕傲。”裴嶺站起來,對上了前排幸災樂禍的同學,笑眯眯說:“也給其他人一個超越我的希望。”
其他人:……
什麼意思?
幸災樂禍的同學,對上裴嶺的目光,有的下意識低頭看彆處去了。
鄭老師真的是沒見過這樣的學生,就這種說話方式,要不是學習好,他真的看著就煩,一定要趕出教室。但現在隻能嚴肅說:“考試就是考試,其他人不需要你讓,既然是滿分,那就打滿分。”
“我去——”有人沒忍住感歎,然後被鄭老師抓住了,立刻閉嘴,裝鴕鳥。心裡卻想,我去裴嶺昨天考了一百分?!
滿分啊。
裴嶺也太吊了吧。
“我知道了,下一次一定嚴謹。”裴嶺點點頭表示明白。
所有人還沉浸在裴嶺昨天題拿了滿分,有幾個同學就有些希望,昨天自己是不是改的太嚴苛,也沒有那麼差?
結果得到的還是那個成績。
“昨天的題,有十一個同學不及格,好好反思。”
“還有,李有清,你為什麼一直過不了九十分。”鄭老師對自己班的第一寄托著厚望,結果每次都是第二,每次都和裴嶺拉開差距,還很大。嚴肅說:“今晚繼續。”
氛圍是死沉沉的,太緊張窒息了。
大家沉默的開始做題、聽講題、批改自己成績,又是一輪的成績焦慮。
等下課鈴聲響起,班裡有些同學壓製不住的鬆了口氣,終於下課了。等鄭老師一走,紛紛開始收拾書包,逃似得離開教室。
唯獨最後一排裴嶺慢吞吞的,半點不著急,還開口叫住前排的人。
“李有清。”
前排收拾書包的李有清手頓住了,他聽出是裴嶺的聲,回頭,戴著眼鏡的一雙眼,透過鏡片,有著不屬於少年人的嚴肅,下頜線緊繃,語氣沉穩。
“什麼事。”
班裡其他還沒走的同學紛紛停下動作。
怎麼了?怎麼了?裴嶺要和李有清叫板了嗎/那不至於啊,裴嶺比李有清成績好一直壓一頭沒必要/那你不知道,之前李有清去二班公開先和裴嶺喊話的/我去,那現在裴嶺要找回場子了?
一班的有些不喜歡李有清,但還是靠攏給李有清撐腰。總是一個班的,成績輸了,氣勢不能輸。
裴嶺站在後排,壓根沒把這些小動作放在眼裡。
在這樣一觸即發的火-藥氛圍。
裴嶺笑了起來,“有道題,我想和你討論下,可以嗎?李有清同學。”
本來緊繃著的李有清:???
什麼?
李有清那雙透著鏡片嚴肅的雙眼,突然迷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