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伯再睡,就聽轟隆巨聲,嚇得人從床上坐起來,問:“怎麼了?天要塌了?”
沒電,全家摸黑點蠟,等弄明白後,全家都一身冷汗。
他兒子說:“祠堂那個山頭滑坡給塌了。”
老頭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不敢信。
“幸好沒去,多虧了六哥,不然咱們這裴家男丁全都能陷進去,老的小的……”
裴洪豪在所有堂兄弟裡排第六。
家裡女性成員是不去,但小孩子要去的,兒媳婦一想到要是她兒子也去了,命沒了,那她絕對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找這老骨頭償命。
可又一想,老骨頭也去了,她丈夫也去了,那時候兒子、丈夫都沒了。
這樣的想法,本來計劃今天出發要去的裴姓,或者沾著關係的家裡都後怕。
幸虧六哥/六叔不讓去了。
傍晚時,雨水停了,還是沒電。
裴洪豪早早回來,知道秦詔過來雖然詫異,但看到小秦,心裡是一陣的熨帖和感動,拍拍小秦胳膊,“好,好。”
知道小秦人不錯,讓著小嶺,對著小嶺有耐心,什麼都讓著。可今天這一茬後,裴洪豪是徹底的放心了,知道小嶺和小秦在一起沒錯的。
小秦有擔當有責任,主要是把小嶺放在第一位。
“秦總教的好。”裴洪豪客氣話。
“也算親家了。”秦詔笑了下,“叫名字也成。”
裴洪豪當即笑,“秦老哥,今晚就住這兒了,等路好走了,一起回去。”
“那就打擾了。”
邱助理回市裡住酒店。裴家客房有限,阿姨收拾好了二樓一間本來是給賠錢住的,東西都換了,是乾淨新的。一樓是阿姨和保鏢的房間,沒空房了。
“那小秦和小嶺睡?”李文麗拿不定注意。
裹成熊寶寶的賠錢舉手,“媽咪我和哥哥睡呀。”
秦池野也拒絕了,說:“我和我爸住一間。”
秦詔有些恍惚,表麵表情絲毫沒有變化,比起秦池野的偽裝,秦詔根本沒有任何的破綻,讓誰知道此刻他的心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多少年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他以為直到死了,秦池野也不可能再叫他一聲爸。
白天鎮上村裡住的裴家親戚送來了炭火,還有那種農村冬天取暖用的爐子,給搭好了,一聲聲的道歉裴洪豪的主意,才能免了這一遭的難。
不過就算這樣,二樓房間還是很冷。
秦池野和秦詔簡單洗漱過,父子倆分開兩邊,中間能再睡一個小賠錢。在黑夜裡,秦池野說:“湊合一晚。”
“池野,不算湊合。”秦詔說。
過了會,秦詔又說:“那時候我剛回秦家,是我爺爺帶著我經商學做生意,說我天生是個商人,能挑得起秦家的擔子。”
“那時候我覺得你媽就在那兒,有的是時間,不著急,先把擔子挑起來,讓她看看,我是秦家的孩子,是他們的兒子。”
那是一單很大的生意,簽下後,足以改變秦家在京都的地位。
周言恩已經去世了。
就算回去也看不了她一麵。
秦詔是冷著心,淌著血,留下來的。
秦池野的聲音很冷靜,說:“不要後悔。”
後悔會折磨一個人。
事情發生了就不要去後悔曾經做下的決定。
所以秦池野聽到山體滑坡的消息,沒有絲毫猶豫,腦中快速想過幾個方案,一定要去,要儘快趕到裴嶺身邊,所以他可以去求秦詔,可以買機票、高鐵、火車、包車……
種種辦法,一定要回到裴嶺身邊。
黑暗中,秦詔許久發出了笑聲,欣慰的那種,他聽出秦池野在安慰他,聽出言下之意,也欣慰秦池野的果決魄力。
“好。”
雖說是父子,今晚也感動秦池野叫他爸,但父子倆的習慣也是很難改變的,一個人睡了這麼些年,旁邊躺了個還真半天睡不著。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誰都以為睡著了,但父子倆也是有點默契,知道對方沒睡著。
“我知道你對小嶺很鄭重,在裴家,尤其是他父母也在,比較恪守沒睡一間房——”
“你到底想問什麼。”秦池野打斷。
秦詔:“你不會真的是裴家小媳婦兒吧?”
“……不!是!”
秦池野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野哥大猛一!!!
就算秦詔這位親爹都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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