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異形的繁衍速度令人措手不及。
帝國計劃在當天下午向哥譚政府發出通知，一開始的時候市長還含糊回應，不肯行動。就在蝙蝠俠準備親自出場警告之前，大量死亡失蹤案例突然層出不窮，甚至有被寄生的平民當街胸腹大開，倒在地上。
血腥場麵和異形的正麵亮相，造成了不可平複的恐慌。
直到此時，市長才改變了主意。
而從摩斯拉在公眾前亮相到現在，甚至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此事驚動了美國政府，白宮直接下令封鎖了出入哥譚的所有高速路，火車飛機一律停運。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哥譚市變成了一座孤島。
哥譚警署和軍隊連夜運轉起來，安排避難設施，疏散人群，且聯合醫院排查疑似被寄生的平民。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在市民眾多的情況下，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亦造成了眾多傷亡。
摩斯拉還沒有回來。
陳、玲兩位博士無比擔心地看著監控器裡那道纖細的身影，一天一夜過去了，摩斯拉仍然在哥譚上空徘徊，但凡見到或者嗅到異形的蹤跡，她就會急速衝上去撲殺。然而摩斯拉的進展不大，所有的異形似乎都明白她的殺傷力，一旦交鋒，多數是逃跑或者規避，不會正麵找死。
“該怎麼辦，”陳博士擔心地看向自己的姐姐，“這麼下去，平民的傷亡很快就會超過異形的傷亡。”
玲博士搖了搖頭：“這不是你我能解決的問題。”
陳博士：“那也——”
玲博士：“檢測出來的DNA你整理好了嗎？”
“嗯。”
“拿給韋恩先生吧，”較為沉穩的玲博士開口，“或許能提供一些幫助。”
身著盔甲的布魯斯·韋恩剛從瞭望塔歸來，一路上壞消息不斷，使得黑暗騎士渾身散發著一種肅穆陰沉的氣息。這讓陳博士忍不住縮了縮，直至蝙蝠俠本人開口：“結果？”
“結果出來了！”陳博士急忙回答。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實驗室的大屏幕。陳博士的情緒有些緊張，一時間連續輸錯了兩次密碼。這讓站在旁邊的大衛看不下去了，生化人歎息一聲，他大步向前，握住了陳博士的手：“我來。”
陳博士一怔：“你怎麼知道密碼？”
大衛保持著平靜神情輸入密碼，“叮”得一聲，電腦登入了帝國計劃的係統。
“要怪就怪你的研究員，”他說，“蝙蝠俠警告你和你的姐姐要戒備我的存在，他們可沒有。”
“……”
被排斥在外的大衛·維蘭德，似乎並沒有因此心生不滿。他隻是細心地替陳博士打開了需要的文件資料，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主動讓開了操作台。
陳博士神情複雜地看了大衛一眼。
“DNA解析已經出了結果，”情況危急，她直接進入正題，“我們分析了許多形態不同的異形，這一部分是摩斯拉殺死的，他們的DNA尾鏈中有人類的基因。”
說完，陳博士又點開另外一份資料。
“而這是昨天下午研究員從暗巷裡搶出來的遺體，”她繼續說道，“看這裡，這隻異形的DNA和一開始的異形大部分相同，唯獨尾鏈的基因屬於狗。”
“狗？”黑暗騎士驚訝道。
“是的。”
陳博士打開異形屍體的照片，上麵呈現出的屍體比蝙蝠俠遭遇的那種要小上許多，看上去更為靈巧。
“從身形和基因斷定，這類異形寄生在了犬類身上，我和玲博士稱之為‘信使’，”陳博士說，“由此推斷，異形本身的DNA尾鏈是空的，它們會在寄生階段汲取宿主的DNA，改變自己的形態。”
“這很可怕。”
玲博士有意無意看了大衛一眼：“自古以來，不同種類的生物有著不同的進化方向。然而在異形這種生物身上，同一種生物，也會根據宿主的不同，產生截然不同的進化方向。”
蝙蝠俠沉默片刻，直擊問題關鍵：“摩斯拉的基因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玲博士深深吸了口氣。
她打開最後一個文件夾。
“這是摩斯拉的DNA數據，”她指向資料中最為關鍵的部分，“不論異形如何改變DNA，它們始終有一部分DNA是與摩斯拉重合的。”
玲博士補充：“按照地球上的生物學，這足以將異形和摩斯拉定義為近親物種。”
“可是這部分DNA並非來自於DNA尾鏈，”陳博士格外困惑，“難道摩斯拉也來自於外星球嗎？”
“不可能。”
大衛忍不住開口：“摩斯拉的真實形態是一隻巨大的飛蛾，即使變成現在的模樣，她身體的每一寸特征都能夠在地球找到對應的生物。”
“為什麼不是異形的DNA來自於地球？”蝙蝠俠突然詢問。
“哎？”陳博士驀然瞪大眼。
黑暗騎士的反向思路令人震驚，仔細想來卻也格外合理。蝙蝠俠看向大衛·維蘭德：“你始終沒有告訴我真相，生化人。普羅米修斯號前往太空的目的是什麼？”
大衛不假思索：“探尋新的外星文明。”
蝙蝠俠冷笑出聲：“普羅米修斯的黑匣子定位到了一個根本不存在外星生物的星球，綠燈俠特地去看過，那裡什麼都沒有。你們是去探尋連綠燈俠都不知道的外星文明？”
大衛：“……”
蝙蝠俠：“而且，黑匣子的記錄裡，飛船上還有彼得·維蘭德的名字。如果你沒有撒謊，大衛·維蘭德，普羅米修斯號來自於百年後，那時的彼得·維蘭德已經是一名上百歲的老人了。普羅米修斯號帶著一名將死之人離開地球，到底是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