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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然界,弱小的生物往往有著與生俱來的趨利避害本能。
儘管人類口口聲聲說自己克服了“本能”, 可在人為的環境關係中, 他們仍然保持著這一習慣。
具體表現就是, 夏維爾在眾目睽睽之下, 任由摩斯拉牽著自己走上了大禮堂的講台,狠狠地甩了校隊四分衛的麵子,成為了那個由地球守護者選中的特殊存在。這或許是夏維爾一輩子中風頭最勝的時刻,但他也隱隱意識到,在所謂的“見麵會”之後,他可能會被人高馬大的球隊成員欺負的更狠。
然而去他的, 夏維爾心想, 走在自己前麵的可是摩斯拉!
作為一個怪獸粉, 夏維爾願意為這個機會付出生命,更遑論之後受人白眼了。
之後在禮堂上,麵對著無數同學的目光, 夏維爾還是暈暈乎乎的。直至“見麵”結束,夏《星球日報》的兩位記者安排摩斯拉和哥斯拉準備離開, 夏維爾才回過神來。
趁著人群散場的功夫,夏維爾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找到了後台。
人群烏烏泱泱, 但這似乎與摩斯拉和哥斯拉無關。兩位記者正在同校長與教導主任說著什麼,夏維爾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摩、摩斯拉小姐!”
他破了音的嗓子換來了克拉克·肯特的注意。
夏維爾認識他,斯莫維爾就這麼大,誰不知道肯特家的兒子離開小鎮到大都會工作去了?隻是克拉克比夏維爾大出許多, 他和這位“有出息”的鄰家大哥不是很熟。
在轉頭之前,克拉克幾乎是下意識地護住了摩斯拉,然後他才發現跑過來的是夏維爾。克拉克一怔:“你有什麼事嗎?”
克拉克的語氣很客氣,但這一句話立刻讓夏維爾意識到自己在此當中是個局外人。
摩斯拉的青睞給予他勇氣,而這勇氣隻維持了三分鐘,看到克拉克愕然的神情,夏維爾頓時變得膽怯起來。
“我……”
他磕磕絆絆地開口:“我隻是想……想……”
是哥斯拉解救了他。
龐然的巨獸注意到了男孩的存在,他發出一聲鼻息,這換來了摩斯拉轉頭。
觸及到夏維爾的眼神,摩斯拉綻開笑顏。
她走向前,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而後朝著夏維爾伸出手。
男孩的眼神驀然亮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嗎?”
牽起摩斯拉指尖的刹那,她溫柔且堅定的聲音從夏維爾的心底響起。這道好聽的聲音讓他止不住地聯想到了母親——或者說,是夏維爾夢想中的母親。因為他真實的媽媽是位作風強勢的人,與“溫柔”一詞完全不沾邊。
“我,我隻是想,”夏維爾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隻是想謝謝你。”
摩斯拉歪了歪頭。
她似乎有些困惑:“謝我什麼?”
夏維爾:“謝謝你證明了我。”
剩下的言語不用多說,摩斯拉也從夏維爾的心中讀出了一切。
——自卑,怯懦,還有對自己深刻的否定以及對那些校隊運動員的羨慕和妒忌。從摩斯拉閃爍著了然的複眼中,夏維爾就已經讀出了一切。
他羞愧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夏維爾甚至有些後悔一時衝動找過來了。
特彆是在明白夏維爾心中所想後,摩斯拉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確實不如邁克。”
夏維爾嗚咽出聲。
摩斯拉:“他身體健康,雖然還不夠強壯,但保持進步的話,將會是個適合交()配的好對象。”
夏維爾:“……”等一下,這和他想的理由根本不一樣!
摩斯拉:“而你,你太瘦弱了,孩子。沒有雌性喜愛瘦弱脆弱的雄性,為了確保後代擁有健康茁壯的身體,選擇靠譜的雄性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好的,現在夏維爾不隻是臉紅了——都紅到脖子了!
然而被摩斯拉一襲直白話語搞得麵紅耳赤的同時,夏維爾還覺得很滑稽。
是啊,摩斯拉當然這麼看待了!
邁克的八麵玲瓏、四分衛身份,在飛蛾麵前沒有任何意義。她不懂人類社會的地位區彆,也不懂校園姑娘不僅僅是看身材和臉蛋才會喜歡上某個人——當然了,對於邁克來說,他的身材和臉蛋確實起到了吸引異性的決定作用。
在摩斯拉眼中,邁克也就隻有這點價值。
想到這兒夏維爾失笑出聲。
“不要笑,”摩斯拉卻格外嚴肅,“你應該多吃多動,鍛煉身體。知道自然界什麼樣的雄性最招人喜愛嗎?”
“呃,不知道?”
摩斯拉轉頭看了一眼哥斯拉。
近三米高的巨獸若有所感地看過來,他金色的瞳孔瞥了摩斯拉一眼,最終實現落在夏維爾身上。
和溫柔纖細的摩斯拉不同,哥斯拉高高的個子和完全與龍一般的頭顱杜絕了所有展現近似人性的情緒可能,那雙金色的眼睛一如他的本體般冷酷無情。
這樣的注視讓夏維爾打了個寒戰。
好吧,在哥斯拉麵前,他和邁克都是菜雞水平。這麼一想夏維爾突然心裡平衡了——在一百分的成績前,他的0分和邁克的10分都不夠看的,也沒差多少。
而感受到夏維爾恐懼的哥斯拉,則是發出近似不屑地哼聲,仿佛在嘲笑他。
這樣的嘲笑沒讓夏維爾感到難受,畢竟不是一個段位的。換做施瓦辛格說他說隻白斬雞,夏維爾也不會暴跳如雷對不對?隻會覺得他說的很對。
“我想,”他笑著說,“就算是邁克,也很難達到哥斯拉的水平。”
“不用到他的水平。”
摩斯拉:“哥斯拉是獨一無二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維爾覺得說出這句話的摩斯拉相當自豪——簡直就像是個炫耀自家男朋友的年輕姑娘。